青衣杏林 作品

682.第 682 章 納男妾!

兩人說著是要往修仙界去, 實則他們也清楚,一時半會兒的是走不開的,畢竟這兩個鋪子才開,剛品出一點趣味來, 哪裡這麼容易就撒了手。

左右命比王八長, 就是不急,就是任性, 哎嘿。

那黃衣老道雖然境界低, 但手段還是有的,又與曹家親厚, 辦起事來自然不留餘地。等過了三日, 聽說曹沐就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他們兩個掐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這咒術都被破了,那施咒的人必有反噬……

按照一般話本劇情邏輯來推論, 這事兒99%就是徐家乾的,徐家以週三圖謀曹家家產不成,就指使和他們家有關係的修士或者妖怪給曹沐下了個咒,現在黃衣老道破了對方咒術,那那個修士或者妖怪少說也得吐兩口血, 徐家一看不好,和曹家擺明了車馬, 那自然是黃衣老道和對方的‘老祖’火拼……

還有1%可能性就是曹沐偶然間得罪了某個妖怪或者修士, 對方看他不順眼, 就隨手給他下了個咒要弄死他,徐家是無辜的。

秋意泊和泊意秋也好奇啊!聽外面的人傳的消息總沒有上門去親耳聽來得香,左右他們也是曹沐親口承認的‘先生’, 聽他大好,上門探望也算是常理之內。

曹家看門小廝都認識秋意泊,這不廢話嗎——三姑娘親口吩咐下來的,這位可是老爺的先生,身份貴重著呢,見他來,雖然疑惑他幹嘛帶個棺材鋪的東家來,但還是好聲好氣地迎了進去。

主人家的事情,少廢話!

三姑娘得知秋意泊來也高興,她早在內裡等候,見秋意泊來了便笑吟吟地躬身行禮:“見過師祖,師祖大安……不知這位是?”

“不必多禮,聽說你父親大好了?我來看一看他。”秋意泊微微側身,介紹道:“這位是祥眠齋的東主,姓柏,我的兄弟,昔年也與曹沐有過幾面之緣,特來看看。”

他頓了頓,問道:“順道來領他的鶴……不知疏狂可好?”

三姑娘一頓,卻也並未顯露出什麼異色來,依舊是笑吟吟的:“原來那仙鶴是柏先生的,我還想哪裡來這麼仙氣的鶴來,一切都好,稍後我將它請了來。”

秋意泊頷首,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又不禁悄悄瞪了一眼泊意秋。疏狂雖然是一把劍,還是一把能力壓大乘巔峰乃至道君的劍,但經不住它也是隻傻鳥啊!哪怕有心神聯繫在,知道它沒多啥事兒,但就這麼把它扔曹府,虧泊意秋做得出來!

泊意秋自知理虧,笑而不語。

兩人問了疏狂後就說去看曹沐,三姑娘在前頭引路,做足了弟子禮數。她聽見後面兩人低聲交談著,她明明豎起耳朵聽著,卻硬是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她悄悄回頭看了一眼,便見兩人言笑晏晏,分明是一對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哪有半分當她爹先生的老態。

前幾日她忙著整頓內務,尋找藥材,還要關注她爹的病,等到老祖那兒傳來確切消息她爹沒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打點好事情後她足足昏睡了半日,等到清醒時她望著床幔,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一件事——她這位師祖,是不是太鎮定了一些?

老祖說過,當時是刻不容緩,這才驅動法寶一路馳來,這一程他都用了障眼法隱人耳目,否則這一路上百姓瞧見了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唯有到了她這兒落下的那一刻,才除了障眼法。

她記得當時院子裡的僕婢管事都看得目瞪口呆,跪在一旁瑟瑟發抖,連話都不敢說半句,唯恐驚擾了神仙真人。可唯有這位師祖,他也在院子裡,就這麼一路看著師祖從法寶上下來,入了內,她甚至回想起來黃衣祖師來時這位祖師眉間的那一縷‘果然如此’的神色。後面請他避讓,也是二話不說就走了,安安心心出了府,似乎再也不擔心她爹的安危了。

老祖也說了,這位師祖應當算是凡間那等學了一些玄門手段,但未入道途的人物,不入品階——可就算老祖這麼說,她依舊覺得這位師祖不簡單。

平素那些玄門中人,親眼見到活生生的可以飛天遁地的神仙中人難道不該欣喜若狂嗎?哪怕是把持得住,難道不應該有幾分好奇嗎?這位祖師偏偏就是沒有,他不算恭敬,也不算失禮,非要說的話就跟面前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物似地,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三姑娘在心中下定決心,不管這位師祖到底是何方人物,總是她爹的先生,也是她家的貴人,也她恭著敬著,當個正經長輩來相處,總是沒有錯的。

曹沐此刻擁著被子半坐著喝藥,見閨女來了,張口就是抱怨:“閨女啊,這藥什麼時候才能停啊?你爹我都要叫這苦汁子醃入味兒了!這什麼三百年的人參得多費錢啊……”

他話音未落,便見到秋意泊與泊意秋相攜而來,他對泊意秋是有記憶的,而且還是很明確的記憶,清風齋是有兩位東家的,張東家脾氣好,態度好,時常出現在人前的也是他,柏東家他見過幾次——大半夜的去抄書,有時候就見到這位柏東家懶洋洋地從二樓下來,彷彿剛睡醒一般,也沒什麼好臉色,大多都是張東家在哄他……兩人應當是一對契兄弟。

他當即便道:“今日睜眼便聽見喜鵲嘰嘰喳喳,還當是什麼喜事,原來是大先生和二先生來了,恕弟子無禮,實在是下不得床來,還望兩位先生原諒則個!”

三姑娘這頭已經吩咐老僕看座,秋意泊和泊意秋在床邊坐了下來,秋意泊笑道:“無妨,你在鬼門關前走了兩回,事不過三,以後還得仔細。”

怎麼不是呢?此前曹沐就命懸一線,他命大活過來了,前幾日又走了一次,要不是有黃衣老道,他恐怕是逃不出這一劫的,再有第三回……那就是真的救回來,不用些玄學手段也治不好了,畢竟油盡燈枯,黃衣老道恐怕也不敢治這種天要人死的病,要是他不出手,再多的因果也只能讓天道替曹沐要去了。

曹沐也沒想到張口先捱了一聲訓斥,還當真有些愣怔,有種回到年輕時候在書院裡的感覺了——可這位是賣給他閒書話本的‘先生’啊!

他啼笑皆非:“是,先生良言,學生記下了!”

三姑娘見半碗藥還隔著,不禁好笑,端起湯碗道:“爹,別以為兩位師祖來了,你就能不喝藥了,這麼金貴的要,你不喝也沒人能喝,回頭還得潑了,你這是在拿銀子填河呀!”

不愧是親生的,曹沐被她一說當真還心痛起來,正想要接了藥喝了,卻聽泊意秋道:“差不多了,別喝了。”

三姑娘和曹沐皆是一頓,秋意泊伸出一手,三姑娘鬼使神差似地將藥碗遞到了他的面前,秋意泊接了低頭聞了聞:“人既然已經醒了,就不能再用這種霸道之物了,配些八珍丸日日服用,慢慢調養就是。”

三姑娘有些遲疑,她略通藥理,知道師祖說的有八分的道理……這藥是老祖吩咐給她爹喝的,沒有老祖的吩咐她也不敢停。她心中一動,道:“師祖說的是,明日便換成八珍丸。”

不管師祖說的對不對,先答應下來,等老祖回來了問一問就知道了,要是老祖說可以,那就八珍丸,要是老祖說不行,那還是原樣子接著喝。

曹沐聽見自己能吃藥丸不必喝苦湯,也額手稱慶,“多謝先生,這苦湯子真不是人喝的,又苦又貴的,喝得弟子心尖兒都難受!”

他摳門的人設一別經年,仍舊屹立不倒,秋意泊和泊意秋都有了些笑意,正想說話,卻見黃衣老道陡然出現在了內室,一旁的小廝哪怕是看得次數多了還是被嚇了一跳,三姑娘心中也是漏跳了一拍,連忙起來行禮,又不動聲色見了兩位師祖一眼——好傢伙,那是真的一點驚訝的情緒都沒有,彷彿司空見慣一般。

黃衣老道揮了揮袖叫免禮,對著秋意泊他們微微頷首:“兩位小友說的有理,如今換八珍丸正好,我這兩日忙昏了頭,忘了這事兒,險些誤了弟子。”

秋意泊也笑道:“道長事忙,不必見外。”

黃衣老道知道秋意泊是誰,客氣幾句後緊接著就給了三姑娘一個眼色,示意將所有人都驅出去,三姑娘鬼使神差地道:“老祖,兩位師祖不是外人,您只管說,咱們一家人也都聽一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秋意泊和泊意秋滿是讚賞的看了一眼這位三姑娘——好姑娘!

三姑娘只覺得這兩位的目光中滿是慈愛,頓時有些暈乎乎的……怎麼說,兩個丰神俊美的男子用慈愛的目光瞧著她,感覺當真有些奇特。

曹沐也道:“是啊老祖!兩位先生是我的貴人,若非先生陰差陽錯揭破週三那事兒,弟子還被矇在鼓裡呢!”

黃衣老道聽父女兩這般說,也無所謂,不就是多兩耳朵的事情麼?他在一旁坐下,語氣之中也透出一點厭惡之情,斥責曹沐:“你若能將做生意的眼力分一些在找女婿上,如今也不必遭這麼大的罪!”

曹沐只能低頭認錯,是他找錯了人,害了閨女一輩子,他心中也不好受。

“週三那日叫張小友喝破了他與徐家有私,又發現你果然開始調查此事,心中一橫,用了江湖術士手中買來的勾魂偶人,咒你不得好死。”老道說到這裡,語氣還有些奇怪:“……也虧得他能買到真的。”

“徐家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本就是攛掇著週三給你下毒藥,藥死你了事。但週三還未來得及給你下藥,就已經被關了起來。”黃衣老道說罷,曹沐便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我就知道是徐家那幫子賤人乾的!老祖定要為我主持公道!”

黃衣老道搖頭道:“如此,反而不能。”

三姑娘一愣:“這又是為何?”

“不為何,週三是你夫婿,是他用的巫蠱之術,因果還在你家中,與徐家何干?”老道嘆息道。

他還希望此事是徐家下的手,可惜了,徐家雖有推動,可這偶人確實是週三自己弄來的,與徐家無關。他這幾日就是調查這事兒去了。

他雖然已經是築基巔峰,可徐家族中乃是世代簪纓,這等因果,他確實是不敢沾染的。

三姑娘憤然道:“那豈不是隻能對付週三那個賤人了?!”

老道嘆息了一聲,默認了下來。

“……也不能算?”秋意泊陡然道:“修仙之人不沾因果,三姑娘卻不是修士,曹沐也不是,徐家縱然世代簪纓,但總有機會的。”

泊意秋沉吟一瞬:“這世代簪纓確實不好處理,不過汴京徐家,應當只是個旁支,問題不大。”

其他三人下意識地看向了他們,曹沐與三姑娘心中豁然開朗:“是啊!總有機會!”

黃衣老道頷首:“正是此理,只是老夫不能出手罷了。”

秋意泊目光流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輕笑道:“若想要快刀斬亂麻,以是不難。世間奇人異事何許多也?也不必非要道長親自出手……殺雞焉用牛刀?週三一介俗物亦能機緣巧合得去偶人,難道三姑娘就不能?至於徐家背後若還有人在,到時候就再勞煩道長也不遲。”

黃衣老道心中一凜,對於兩人有所改觀,此前見只當是清風明月的學士,今日聽聞卻是半點沒有清風與明月,好一個心狠手辣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三姑娘目光灼灼,不得不說,她真的好喜歡這兩位師祖!她就喜歡這樣的法子!誰耐煩與週三、徐家賤人糾纏幾十年?要是能一口氣解決,那也好辦!

泊意秋想了想,補充道:“這般一來,因果有虧,還是要做一些手段補全因果才是……”

他笑得極為矜持:“既然此事因果應在曹家門內,那就讓此事一直都在曹家門中吧!”

幾人附耳上前……

***

不過三日,汴京城裡最熱鬧的事情已經不是首富巨賈曹家老爺起死回生,也不是曹家女婿如何卑鄙下作,而是三姑娘替她那個卑鄙下作的上門夫婿大張旗鼓的納妾啦!

——而且納的還是男妾!

這一日,一頂粉色小轎兼四臺聘禮以及整整五十人的鑼鼓樂隊兼家丁護院就上了知府徐家大門,曹三姑娘一身利落的青色騎裝,騎著雪白高馬就來了,英姿颯爽,清豔難言。

徐府門前小廝看見這一隊人馬停在自家大門前,都有些變色,他們也知道他們家與曹家是有些恩怨的,畢竟週三那事兒給鬧的誰不知道?剛想問,就見三姑娘揚鞭朗聲道:“我乃曹三,聽聞我夫與徐三公子情深似海,難捨難分,我這做妻主聽聞此事後心有不忍,特來徐府,為我夫納徐三公子為妾!”

跟著來的家丁護院還怕眾人聽不清楚,齊齊高喝道:“曹三為夫納徐三公子為妾——!”

“曹三為夫納徐三公子為妾——!”

“曹三為夫納徐三公子為妾——!”

這聲音衝破雲霄,莫說周圍圍觀的百姓,便是半座城都快聽清楚了。圍觀眾人轟然一聲,不禁議論紛紛——這為上門女婿納妾,還是納男妾,還是納知府家的公子為男妾!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太稀奇了!實在是太稀奇了!

“此前就聽聞這曹家上門的姑爺和徐三公子有不可言說之事,今日三姑娘親自上門,竟然是真的?!”

“這都帶聘禮上門了,還能有假?!”

“天爺耶,這曹……週三還要一點臉不?他好南風,居然還與人上門做姑爺?”

“這上門姑爺哪有什麼好的?要是正經人戶,哪有漢子拋姓棄宗給人當上門女婿的?!”

“三姑娘不論是樣貌性子那都是一等一的,論才幹更是甩出平常男兒十條街去!那週三是什麼狗東西,居然還敢揹著三姑娘尋個男人當姘頭?!他眼瞎了嗎?!”

“嘖,說不定就是三姑娘才幹品性無一不好,那週三才要找個男人當姘頭!”

徐府下人的臉都青了,其中一個機靈的連忙上前道:“三姑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家三公子怎麼能上來給你家夫婿當男妾呢?這……這也未免太荒謬了吧!”

曹三姑娘看也不看,一鞭揮去,那小廝硬是被破風而來的鞭子嚇得一個踉蹌,跌倒於地。鞭稍炸響,曹三姑娘厲聲道:“你家徐三公子既然與我夫婿情深似海,怎麼就當不得男妾?週三是我曹家明媒正娶來的姑爺,生是我曹家人,死是我曹家鬼!徐三不當男妾,難道還要我退位讓賢麼?!這天下哪有這般的道理!如今我願意上門替夫納妾,已是讓了許多步,你們徐家不要不識好歹!”

眾人一聽,也覺得曹三姑娘說的在理。這要是換作男娶女妻,得知妻子在外居然還有個姘頭,當夫婿的居然捏著鼻子把姘頭納入門中給妻子當妾,那真是丟人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恐怕人人都要笑話他家幾十年是縮頭的烏龜。曹三姑娘如今上門替夫納妾,這還是看在姑爺是個男人,這才讓了又讓,替他納個妾……

可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這天下哪有人這麼幹的……

百姓們議論紛紛,忽地有人奇怪地說:“咦?這有什麼奇怪的。三姑娘這是賢惠呀!別說是上門女婿,就是正兒八經的嫁娶,家中正頭娘子能有這般風度替夫納妾的都少,如今三姑娘居然替姑爺納妾,實在是太賢惠了!”

“再說了,男妾難道還少嗎?徐府前陣子不也納了一個?還是南風樓的花魁呢!”

眾人:“……”

好有道理!他們居然一時找不出什麼問題來!

頂多就是徐府門第高了些,可徐三也不是嫡出的公子!再說了,曹家門第也不低啊!曹家也是有官身的呢!還是正兒八經上京的員外郎!只不過曹老爺一心經商,不願科舉罷了!

有人笑嘻嘻地說:“徐三公子與週三情深似海,也不是什麼不為人道的事情,既然人家正頭娘子有這般心胸,徐家公子就嫁了週三得了!左右曹家也不差這麼一口飯吃!”

“怎麼不是?週三公子好福氣啊!有三姑娘這等賢妻,還有徐三公子這般的美妾,夫復何求呀!”

曹三姑娘一揮手,十六個力夫就將四臺聘禮放在了地上,只聽得轟然一聲,也不知道其中何物如此沉重,力夫將聘禮打開,一陣白花花的光耀花了眾人的眼睛,曹三姑娘道:“此處有白銀萬兩,作納妾之資!”

圍觀的百姓更是一陣驚呼,平頭百姓哪裡見過這麼多銀兩?都說曹家鉅富,果不其然!萬兩白銀納個男妾,他們今日也算是見識到了!——前些年徐家嫁嫡長女,嫁妝也不過是五千兩罷了,一萬兩,足夠了!

家門口都鬧成了這樣,徐家再沒管事的人出來那就是死人了。不多時,徐知府便大步出來,面色青黑,沉聲道:“賢侄女,我看你父危在旦夕,想你方寸大亂,今日之事,我不與你計較,速速離去!以後勿要再提此等荒謬之事!”

曹三姑娘笑得明媚:“徐伯父,正是我父危在旦夕,可憐我曹家人丁凋零,這才上門替我夫納個妾室來沖沖喜呀!”

“胡鬧——!”徐知府呵斥道:“你再如此,我便以強搶民丁之罪將你打入大牢!”

“伯父言重了!貴府三公子與我夫婿情比金堅,此事滿汴京都知曉,如今我備足禮數上門納妾,意在圓滿,伯父便鬆鬆口,成全了這一對苦命鴛鴦!”

“胡說八道!”徐知府氣得兩肩打顫。

曹三姑娘忽地冷了下來,問道:“徐伯父,當真不請我進去詳談?”

徐知府當下便要拒絕,卻見曹三姑娘扔來了一物,那物滾落於地,眾人緊跟著看去,便見是一塊血紅色的硃砂,徐知府渾身僵直,死死地盯著那塊硃砂石,許久才道:“……進來詳談!”

曹三姑娘進了門,連正廳都不屑於進去,她譏誚地看著徐知府,道:“徐伯父,我家老祖說了,徐三入我曹家門中,此事便作罷,徐三不入我曹家門,那他便來尋你說道說道。”

徐知府沒有說話,曹三姑娘對他如同惡鬼一般的眼神恍若未見,她用鞭子指著他:“徐伯父,快快決定!這事兒可不是我們曹家先動的手,徐伯父可要掂量好。”

是以徐三一條命來換兩家平債,還是各自請動老祖動手?

曹家已經請動了老祖,此事徐知府已經知道,否則曹沐如今就該過頭七了!

他是要驚動老祖,還是以徐三一條命換得平安?!

徐知府牙齒咯咯作響,良久才從喉中逼出了幾個字:“徐三……嫁週三為妾!”

曹三姑娘大笑一聲,應道:“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