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第 402 章

 秋意泊將百年學習計劃列好第一版的時候, 外面傳來了隱隱的雷聲,秋意泊停筆閉目感受了一番,合體期的雷劫……哦, 泊意秋啊。

 不看了,有啥好看的,跟誰沒渡過合體期雷劫一樣。

 秋意泊又寫了兩行, 還是停下筆來,將桌椅拖到了窗口,這樣抬眼就能看見那邊渡劫的情況——哎,自己的分神, 看在剛剛把他都嘬得要貼創口貼的份上還是看一眼吧。

 一會兒他渡劫會把上衣劈碎嗎?如果劈碎了上衣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雖然說男人被人看個上半身也沒什麼,甚至往寒山、明霄書院一跑, 只要時間掐得準,滿大山都是打赤膊的男人,燕瘦環肥應有盡有,但換到泊意秋身上,他總有些不大樂意。

 尤其是並不願意此時此刻,叫他淪為他人口中心中浮浪淫資——哪怕是凌霄宗,千人千面,但饒是他, 還想過他爹和三叔呢!這有什麼?想想並不等於想操, 有時候腦子是不受控制的, 就算及時掐斷也終究有幾個片面。

 秋意泊寫了兩行, 終究還是擱下了筆, 算了, 這玩意兒給他一個時辰就能搞定, 還是專心看看泊意秋的雷劫吧。

 哎, 造孽啊!

 遠處彤雲密佈,風起雲湧,天空之中已是黑壓壓的一片,沉甸甸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比起看了數次的黑雲,此刻的劫雲倒是很有意思,它不是純粹的灰黑,而是一種褐色,邊緣隱隱透著血色的光,秋意泊沒有見過,但他心中很明白的知道這是什麼——這是泊意秋累下的因果。

 但是秋意泊並不覺得擔心,若這點都看不破,泊意秋也不能進階化神。

 去看看嗎?

 不去看了吧?

 好累。

 但是如果易地而處,他會想在渡完劫的時候看見他的。

 前幾次都沒有機會,不是他不在就是他不在,要麼有一方乾脆是在閉關出不來,雖說在洞府也能看得仔細,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再一下次,要麼是他渡大乘劫,要麼是泊意秋渡渡劫劫數了。

 在往上也沒有什麼幾次機會了,若真全錯過了,總不能打落境界特意重開吧?又不是打遊戲練小號嘍!秋意泊這麼想著,實則身體已經先一步站了起來,霞影在他腳下迅速地凝成了實質,載著他向鶴山的方向飛去了。

 他累得慌,進去還要和其他弟子、師兄弟打招呼,所以就遠遠看著得了。

 結果等秋意泊到的時候,就看見泊意秋站在小鶴山上,兩條袖子都挽到了手肘,擱那兒檢修埋在小鶴山下面的電池組,邊頭也不抬的說:“好了好了別催了,再加兩組,這樣門中就不會出現高峰……晚上用不了蜂令的情況了!”

 一旁低級弟子在安全距離內給泊意秋加油助威:“多謝小秋師叔!”

 “小秋師叔要不等會兒再弄?您的雷劫要下來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中已經四百多年近五百年都過去了,當初與秋意泊一屆的內門弟子若不能修成金丹,壽數便也到了盡頭,更不必提遊歷中隕落的了,連內門春宴都已經開了五回,按齒序都到了第三十七代了,門中何時出現的小秋師叔早已隱沒在了光陰中,許多弟子一入門便知道三十五代弟子中有許多位秋師叔,有秋懷黎師叔,秋露黎師叔,還有這位秋意濃小秋師叔。

 長生真君本名秋意泊這件事知道的人還算是比較多,畢竟距離他入真君境界也不過一百來年,而再往上,便只知道應真君與懷真君,不知秋臨淮與秋臨與。

 泊意秋頭也不抬地說:“至少還得半個時辰,不急!管夠!”

 說罷,還把一個小工具叼到了嘴裡,不是因為拿不過來了,而是因為習慣問題。

 秋意泊眼神微微有些冷淡了下來,掃向了一旁的人群,便見人群中舒師姐在那兒站著,滿臉無奈,顯然是勸過了,但沒用。

 舒照影很快就發現了秋意泊的到來,她傳了個音過來:【小師叔,你快勸勸秋師弟!】

 秋意泊頷首,隨即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山石上,疏狂劍從他袖中飛出,賤兮兮地在山石上一啄,那山石瞬間就落下了好幾塊非常板正的……磚頭?算了,就叫板磚吧!

 疏狂劍將板磚叼給了秋意泊,不懷好意的嘎了一聲,示意要不讓它來?

 秋意泊微微一笑,點頭應允,疏狂劍便以盤古開天之力,原地轉了好幾個圈來增加動能——純力氣,這會兒不太好動用靈力,將磚頭狠狠地砸向了泊意秋所在。

 泊意秋一個錯步,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襲來的暗器,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塊板磚!

 緊接著無數板磚如雨襲來,泊意秋順著方向看去,便見秋意泊在原處輕撫疏狂劍鳥頭,似乎在誇它做的好。

 泊意秋:“……”

 他就知道!

 除了秋意泊外還能有誰想到扔板磚?!

 泊意秋向他的方向招了招手,眼睛都笑彎了,眾人隨即看去,便見後方有一俊逸如仙,神情冷淡的真君端坐雲上,沒見過秋意泊的人都不禁看痴了去,“這位難道就是……”

 “是長生真君!”

 “真是長生真君?做巔峰幻境的長生真君?”那弟子不敢置信地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秋意泊,若不是旁邊這位師叔言辭懇切,他還當是另幾位沒見過的真君,比如懷真君或者應真君,亦或者孤舟真君。

 “這還能有假不成?”一旁元嬰弟子說罷,笑眯眯向他搖手:“真君!”

 秋意泊聞聲望來,微微頷首就算是完,還有弟子想向秋意泊行禮,卻聽見照影真君咳嗽了一聲:“長生真君有傷在身,不必去叨擾他。”

 一眾弟子這才罷休。

 一元嬰弟子聽得此言,這才搖頭道:“原來真君是受傷了,怪不得看著興致不高的樣子。”

 “怎麼說?”

 他解釋道:“長生真君素來是不拘言笑的,他小時……”

 他說到此處,便不再說話了,只是輕笑了起來。

 以前這位是他們小師弟,誰沒給他塞過糖?誰沒見過他能練一萬劍絕不練一萬零一劍的狗德性?誰沒被他在境界提升上打擊過?誰沒用過他親手做了見人就半賣半送的油膏?他賣的第一款油膏,不就是連孤舟真君的孤舟劍都愛用的草莓奶味油膏?惹得他們每天幫他去靈田裡布靈雨咒來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