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三兩 作品

第22章 第 22 章

    魏玠早先注意到了,只是並未提醒魏縉,而是任由他摔了進去。

    薛鸝的手段並不高明,魏縉為了她魂不守舍,只能怪自己心志不堅,輕易為女色所惑。

    只是……

    她未免太過三心二意……竟連引誘人這種事都不肯從一而終。

    他讓醫師朝她的藥裡多加了半兩黃連,已經算是留了情面。

    ——

    魏禮被魏蘊拉著離開後,本想去找魏恆請教一篇策論,卻不想正撞見梁晏從魏恆的書房中出來。

    梁晏隔三差五來到魏府,幾乎將此處當做了自己家,甚至在魏玠的玉衡居有一間房特意備下留給他用。魏氏各支門風雖不盡相同,魏恆與魏植這一脈確是出了名的方□□中上下都遵規守矩挑不出錯來,梁晏不是個安分的性子,能在魏府來去自如還不受管教,多少是身為舅父的魏恆授意。

    魏禮看到梁晏唇角的淤青,眉頭微皺了一下,問道:“這次又是什麼緣故?”

    梁晏本想扯出一個笑,卻因為嘴角的傷顯得笑容有幾分扭曲

    “我隨陳溫他們去了一場清談會,三日不曾歸家。父親他認為我整日無所事事,學這些不堪大用,一心要我去邊關磨鍊幾年,日後好上陣殺敵,我不願意,便這這樣了。”

    梁晏想入的是三公曹,他始終認為,刑獄若不能做到公正清白,小到讓百姓心寒,大到腐壞國之根基。而如今三公曹上坐的人大都尸位素餐,夏侯氏把持朝政,朝堂混亂不堪,大小官吏紛紛以權謀私,又何談公正廉明。

    他不想上戰場也有私心,他無法想象用刀戟刺穿旁人腸肚的畫面,更不願和父親一般割下敵軍的頭顱掛在馬鞍上。

    梁晏苦笑道:“父親讚賞蘭璋的才智,他十五歲用計解了凌州之患,我比不得他臨危不亂的風采,更不如他有過人的智謀。只是我想留在洛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魏禮不知如何安慰他,許多世家子弟都視魏玠為楷模,背後少不了族中長輩的言語敲打。平遠候則是出了名的,幾乎處處要梁晏做到最好,偏又愛拿魏玠做比對,反倒是魏恆對待梁晏寬容許多。“你不如去找兄長,他或許能替你說上幾句話。”

    魏禮頓了一頓,提醒道:“不過他此刻應當還在桃綺院,你興許要在玉衡居等他回去。”

    “桃綺院?”梁晏疑惑地問道:“那是何處?”

    “是薛鸝的住處,你應當知曉她。”魏禮神色複雜,壓低了聲音說道:“兄長待她似乎不一般。”

    梁晏眉梢微挑,笑道:“的確有聽過一些傳聞,我只當是假的,難不成確有其事?”

    “兄長的事我哪裡敢問。”魏禮幽幽嘆了口氣,說道:“你若想知道何不自己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