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從周 作品

第兩百零一章 共情

    “……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

    隨著何詩情的吟誦,小夥伴們在得到周至的提醒後,將和江水有關的景物化作與女性有關的意向和情緒,將和月亮有關的景緻化作男性的意向和情緒之後,再讀這首詩,整個意思完全變化了。

    《春江花月夜》,化作了一封充滿思念之情的女郎,寫給遠方情人的一封委婉細膩的情書。

    低徊縈轉,百結迴腸。

    聲聲離緒,字字深情。

    雖然是冬日清冷的氣候,但是兩番景緻卻是異常接近的,等到一首詩讀完,最起碼小夥伴們對詩歌裡的幽美淼遠的離愁別緒四個字,理解上就得到了絕對程度的加深。

    當然作為“孤篇橫絕”的大作,《春江花月夜》的絕不僅僅只有這麼點點東西,其中還包括了對人生的詠歎,對哲理的思辨,對天地的思考,不斷地翻出層層波瀾境界,雖然感傷,但絕不淒涼、頹唐和絕望,正所謂“哀而不傷”。

    不過對小夥伴們來說,僅剛剛那樣的簡單粗暴的解讀都已經可以算作很大的進階,剩下的,只能交給隨歲月增長的見識去慢慢體悟了。

    可能是何詩情背誦的原因,這次代入感最深的,竟然是閆霄這粗坯。

    在他自戀的思緒中,何詩情就是面前的大江,自己就是天上的明月,而且兩人現在正好又是分隔兩地,所以這首《春江花月夜》,寫的就是自己和她。

    “這詩好,我要背!”

    “背時的背!”周至習慣性地回懟,對完才反應過來回懟錯了:“誒?這回不說我裝了?”

    閆霄擺出一副周至的模樣:“說一百回總得蒙對一回嘛,所以我們不能針對人,而要針對事兒。哪怕這人他一百回裡邊九十九次都是錯的,但對的這一次,我們也得聽,大家說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