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珠葡萄 作品

第92章 番外二

    盤腿坐在客廳茶几邊上吃完午飯, 一看時間,居然下午兩點了。

    沈歲進想上樓睡一個午覺,單星迴捧了一卷薄薄的蠶絲被下來。

    她疑惑地盯著他懷裡的被子:?

    單星迴:“下雨天, 要不要一起去車裡看雨?”

    他就是那樣,喜歡把浪漫藏在平凡的每一天裡。

    沈歲進太習慣他突如其來的任性浪漫了。

    她討厭下雨天,到處黏答答溼乎乎的。一出門, 鞋子就像行走在汙水池裡。雨天遛狗更是一場災難,她穿著雨衣,博士穿著雨罩和小雨鞋,回到家照樣得重新幫小白狗全身抹一遍身上的黑灰。

    他是魔法師, 能讓她討厭的陰雨天,變得浪漫和詩意。

    鑽進車裡, 車頂前後天窗的遮光罩全部打開, 四處開始變得敞亮。

    再把座椅調成平躺的狀態, 他們躺了下來。

    單星迴問她想聽什麼歌。

    “孫燕姿的《雨天》?”好像有點沒新意,因為雨天而要聽《雨天》。

    但是她真的好想睡覺啊,不想再動用精力去腦庫裡蒐羅歌曲了。

    一上午喝了兩杯咖啡,都沒能扛得住昨晚通宵和薛岑連麥。

    薛岑在籌備回國的第一場個人音樂會。

    這幾年,女高音歌唱家薛老師已經在世界各地開過許多大大小小的個人音樂會, 不僅已經屠戮過百老匯現場,還馬上攜夫並子準備回國任教。

    早些年國內風氣比較保守,妖嬈這一掛的美豔型大美女不太吃香,但隨著社會風氣的開放, 薛老師這一掛的美女儼然已經成為審美市場上的搶手貨。可惜薛老師英年早婚早育,讓眾多單身男士痛心疾首。

    昨天, 薛老師家只有兩個月大的孩子鬧腸絞痛, 可把家裡的大人鬧的人仰馬翻。

    遊一鳴給沈歲進打了個電話, 讓她趕緊安慰安慰瀕臨崩潰邊緣的薛岑,孩子交給他和他媽就好。

    一邊是四月份回國定居,馬上在北京舉辦第一場個人音樂會;一邊是剛出月子沒多久,身材還沒完全恢復產前狀態;再來一個惡魔型的鬧騰孩子,薛岑已經焦慮地開始提早產後脫髮了。

    別人的激素餘熱能發揮到產後三個月,薛岑的焦慮已經讓她產後兩個月就失去激素加持,開始瘋狂脫髮。

    大美女也有容貌焦慮的時候,於是沈歲進就花了一整晚的時間花式誇她好看。

    一會兒誇她那雙水波眼含情似西施,一會兒誇她塗脂似的嘴賽貂蟬,總之四大美女在薛岑身上四處顯靈,產後媽媽世界最美。

    成年後,大家似乎都在忙自己的生活。忙著工作、忙著結婚、忙著生子,生活庸庸碌碌,實在很少有時間和朋友同頻同步,去好好聊一聊自己的現狀。

    沈歲進上次見到薛岑,已經是快半年前那會兒了。那時候單位公派部門兩個管理層名額去美國進行進修一個月,沈歲進報名了,她想去美國見一見視頻裡已經小腹微隆的薛岑。

    薛岑懷孕整五個月,沈歲進真是一點看不出薛岑的肚子里居然有一個小寶寶。她的腰還是那麼細,無論她的身前身後看,身材依舊那麼苗條。

    可當薛岑從沙發上站起來,解開風衣腰帶,向沈歲進展示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的時候,沈歲進瞠目結舌地說:“天,岑岑,你是真的要當媽媽了!”

    原本她們倆還約定三十五歲左右再生孩子,沒想到薛小姐才結婚八個月就當了叛徒。

    好朋友懷孕,讓沈歲進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少年時的夥伴,似乎真的已經跨進了人生的下一個旅程。朋友在快進,而她好像邁不過婚姻的那道坎兒了,那是沈歲進第一次在心裡萌生出真正想結婚的念頭。

    她覺得自己自從一年多前回到北京定居,從父母家中搬出來,住進她和單星迴共同購置的小家裡,其實跟結了婚也沒什麼區別。

    房子是他們一起買的,傢俱是他們一起挑的,就連床上用品,都是他們一起去蘇州家紡市場上精挑細選才買下來的。小到家裡置物架上的手作小擺件,大到家裡的大型家電傢俱,幾乎都是她和單星迴一起完成的心血。

    兩家的長輩,除了段女士經常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透露,羨慕好閨蜜吾女士已經左擁右抱一孫女一孫子之外,其他三位長輩,對於她什麼時候結婚,那是隻字不提。

    其實是不敢提。

    瀋海森和徐慧蘭知道他們年輕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崇尚什麼現代婚姻觀,就連國家也在提倡晚婚晚育。最主要還是兩個年輕人實在太忙了,剛回北京,事業都還沒穩定,他們兩個老的不想給小輩添亂,在兩個年輕人背後瞎催婚。

    單琮容呢,作為準公公,自古以來公公對兒媳婦都有一種莫名的言聽計從,段汁桃都不敢明面當著孩子的面催婚,他一個大男人更不好開口了。

    於是鬥雞似的整天和瀋海森搶一隻狗養,提前過過爺爺癮。

    跟瀋海森鬥了大半輩子的法,那真叫一個鬥上了癮,以後搶孩子帶,肯定還得有的鬥。

    沈歲進有點好奇,明明自己這個年紀,身邊大多數同學都已經被催婚催生催瘋了,怎麼自己身邊會如此和諧,這不緊不慢的節奏,也太過和平的有點詭異了吧?

    最最重點的是,那次去美國進修,薛岑問到她:“單總是不是偷偷跟你求過婚了啊?怎麼一點動靜沒有呢,如果你們倆求婚儀式是偷偷的,那可就不厚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