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139章 第 139 章

    想來情緒也很複雜。

    還沒把焦躁和不安平復下去,就又遭到了許清竹的差別對待。

    梁適甚至短暫地出現了還不如不回來的想法。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

    且她把所有的焦躁和不安都發洩在了床上。

    許清竹還是沒逃過哭。

    細碎的嗚咽聲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酒店床單上的味道是那種很清淡的薰衣草味,房間裡混雜了太多味道。

    夕陽很快落下,掩映于山間,這座城市的燈在一瞬間亮起。

    因著是在高層,還能看到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物上的燈,是橙色。

    許清竹的背摁到了遙控器,電視竟然打開。

    不過電視的首頁正在播放廣告。

    好巧不巧,是明輝珠寶找楊書顏代言的冬季新品,投放在電視上的廣告。

    梁適和許清竹同時愣怔。

    許清竹比梁適回神還慢,片刻後梁適捏了許清竹的腰一下,湊在她耳邊吹氣:“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許清竹回答慢半拍。

    梁適便沒放過她。

    許清竹在發情期和正常時完全是不同狀態。

    在發情期時,她黏人得緊。

    可一度過發情期,她就像是要跟你撇清所有關係似的,沒誰能受得了。

    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拉著她的領口過來索吻,在她開重要會議快遲到的時候,也能忙裡偷閒親一下。

    但到了晚上便用那種冷淡到極點的語氣問你怎麼了?

    且是三番五次。

    見她不高興也不哄了,跟那幾日的待遇差別也太明顯。

    梁適有種自己只是她度過發情期的工具人的錯覺。

    也可能不是錯覺。

    所以她將這些不安和委屈的情緒,都投入到了一場盛大的情/事之中。

    過了許清竹的發情期,倒是愈發肆無忌憚。

    連放在床頭的t都沒用,藥也沒吃。

    反正在omega發情期以外的日子,懷孕的概率低於1%。

    從夕陽西下到月亮高懸於空中,兩人才匆匆洗了個澡,躺在床上。

    許清竹躺在邊緣處,閉眼假寐,一副不願意搭理梁適的模樣。

    發洩完情緒的梁適自知理虧,在洗澡時也看到了許清竹身上的青紫,懊悔又自責。

    雖然許清竹是那種一碰就留印的體質,可從本質上來說也還是她太過分。

    也沒能像平常那樣溫柔。

    不過沒有在發情期的許清竹會讓人有不一樣的惡趣味。

    她發情期的時候和平時有巨大的反差,舒服了哭,被弄疼了還哭。

    可不在發情期,也沒被alpha影響的時候是表情清清冷冷的,哪怕被勾起了情/欲,也不過是眼尾泛著點兒紅。

    清冷又禁慾。

    似乎就不在意這種事兒。

    倒顯得是梁適一廂情願,硬逼著她來似的。

    可當梁適要放棄的時候,她又會拽梁適的手臂,勾著笑道:“慫了?”

    若是在發情期,定是緊緊地貼過去,窩在她懷裡蹭來蹭去,哭唧唧地喊:“姐姐。”

    或是委屈地說:“姐姐~幫幫我呀。”

    又嬌又軟。

    可這會兒她就是本能地引起了人的征服欲。

    那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也不算挑釁,彷彿是輕描淡寫地陳述事實。

    哪怕它是個問句。

    梁適那已經寡淡到幾乎不存在的勝負欲被激起來,繼續回去,咬牙切齒地對她說:“你可別哭。”

    許清竹笑:“那可不一定。”

    她連在這種事上都顯得從容且遊刃有餘。

    對著這樣的人,梁適自然忘記了手下留情。

    而像之前,都把許清竹當瓷娃娃一樣,生怕磕著摔了。

    結果今日被擊潰了防線,節節敗退。

    等結束了才想明白,完全是按著許清竹的節奏走的。

    許清竹不過寥寥數語便讓梁適上頭。

    只能說還蠻瘋狂的。

    可瘋狂過後總要收拾自己的爛攤子,許清竹那張清冷的臉上沒有笑意。

    等梁適洗完澡出來,蹲在她床邊低聲說:“許清竹。”

    許清竹眼睛微睜,語調懶洋洋的:“嗯?”

    梁適低咳一聲:“你餓了沒?”

    比之剛才在床上溫柔不少。

    囂張氣焰似是在一瞬間被人拿水破滅,溫順極了。

    許清竹那雙眼裡已經恢復清明,酒店大床被弄得皺巴巴,不成樣子。

    “還行。”許清竹說。

    梁適:“……”

    梁適又問:“那渴不渴?”

    許清竹的眼尾往上一挑,“你想說什麼?”

    梁適:“……”

    “就單純地問……”梁適心虛地說不出來,她趴在床邊,頭髮也被壓在胳膊下,湊過去親了親許清竹,“你別生氣。”

    許清竹盯著她看。

    片刻後,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戳了下,“傻子。”

    話裡帶著笑意。

    梁適:“?”

    許清竹坐起來,長髮散在背脊上,她洗完澡後便什麼都沒穿,隨意地把被子搭在身上。

    臉上雖有疲憊,但更多是慵懶的笑意。

    “梁適。”許清竹出聲道:“我為什麼不能跟孫橙橙走近?”

    她問的時候依舊沒什麼起伏,卻讓人感受到了壓迫感。

    “你去見陳流螢又發生了什麼?”許清竹問:“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呢?”

    梁適:“……”

    “沒。”梁適下意識否認。

    許清竹仍是那副慵懶模樣,可語氣卻很篤定,“你今天很不安。”

    四目相對。

    許清竹的指腹落在她下眼瞼,“你在不安什麼呢?”

    就很忽然,在那一瞬間,梁適丟下了所有的不安。

    一直懸著的心落回去。

    梁適輕呼出一口氣,認真道:“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了。”

    所以想拼命地用身體來留住記憶。

    去用那些事來讓自己安心。

    許清竹聞言笑了,笑到整個人埋入被子裡。

    梁適無措地看著她。

    良久,許清竹才止住笑,她倚在床邊,被子都快滑下去。

    那道清冷聲線喊:“梁適,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