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那枚粉鑽鑲嵌在精緻的戒託上,如被花瓣簇擁,熠熠生輝。

    卻也比不過這兩人站在一處,恃美行兇帶來的強烈衝擊。

    在場眾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好半晌。

    “blue”老大才想起來:等等,這是喻寧的老公?

    ——喻寧有老公了?!!

    那網上傳的那些小白臉……哦不,應該說是那些翅膀,到底真的假的啊?

    老大裝作不經意地又迅速瞄了眼傅景時,內心斷定:

    應該是假的。

    畢竟家裡有個這麼好看的正主。

    喻寧的手指纖長,骨節勻稱,戴著這枚粉鑽更是襯得肌膚瑩潤,如珠如玉。

    “我也覺得。”

    喻寧滿意地說。

    音調較平時上揚,尾音卻淹沒在她的唇齒間。

    傅景時視線自她微潤的唇畔掠過,波瀾不驚地放開她的手。

    那點溫熱很快從他指尖撤離。

    傅景時面色從容,手垂落身側,指節不自然地蜷縮了一下。

    “你打算換成什麼樣式的?”

    喻寧上下打量他一遭,提議說,“你穿白色好不好?”

    傅景時垂眸看她:“為什麼?”

    他們兩人很少有這樣面對面站著說話的機會,平常不算顯眼的身高立時突出明瞭。兩人對話時順其自然地會去看對方的眼睛,畫面和諧美好得令旁人無法插足打攪。

    喻寧不假思索地說:

    “和我相配。”

    這可不是無理取鬧。

    既然這套禮服是他準備好的,總不至於沒想到他的適配性吧?

    而且她都提前給他打過電話了。

    造型團隊:“……”

    陳伊彤:“……”

    天還沒黑,飯也沒吃。

    好端端地就飽了。

    -

    晚上六點五十分。

    鄭家老宅與其說是別墅,更像是半開放的莊園。

    此刻門前車排長龍,賀壽赴宴的人絡繹不絕,安保在門口調度,有些手忙腳亂。

    喻寧:趕得上晚高峰的城市車展了。

    系統:【奇妙的比喻增加了。】

    喻寧神色淡淡地打量著外面那一長串緩慢移動的“車龍”,確實有點閒得無聊,於是當場開發了一個新遊戲:

    統統,我猜下面那輛車會下來三個人,對了的話你免費給我講十次笑話。

    系統:【?】

    系統:【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在猜?】

    喻寧:你又不是人。

    系統:【……】

    好像哪裡怪怪的?

    那輛車停在正門口,果真下來了三個人。

    喻寧:耶,我對了!你得免費給我講笑話了。

    系統嘗試反制:【我給你講笑話本來也就是免費的啊。】

    喻寧:對啊,所以你完全不虧哎!

    【……】

    嘶。

    怎麼算的來著?

    系統要是有個腦袋瓜兒,這會兒都得撓出火星子,繞了半天愣是沒繞出來。

    傅景時側首看了喻寧一眼。

    她表情放空,神色淡得看不出情緒,像是無聊得走神了,全無方才笑靨如花的鮮活。

    傅景時眉心輕折,拿出手機敲了行字發出去。

    不一會兒。

    鄭家大門處跑出來一個青年,對著安保人員說了幾句什麼。

    然後青年朝著某個方向指了指。

    安保組織明顯比之前有序。

    兩邊開道,很快就騰出來一條可供車行的空擋。

    盡頭正好是他們的這輛車。

    喻寧:“?”

    她下意識地看向傅景時。

    傅景時一副才注意到的樣子,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說:“那是鄭子宴。”

    喻寧的表情剎那間有點古怪,類似想笑,又好似困惑:“你讓他出來的?”

    傅景時八風不動地冷靜陳述:“我只是讓他注意一下門口的安保。”

    喻寧一頓:

    “是啊,我就是在說這個問題。你以為是什麼?“

    傅景時:“……”

    系統:【噗嗤。】

    雖然自己也沒繞明白,但是笑就完了。

    那個招呼的青年就是鄭子宴,他認出了傅景時的車牌號。車還沒完全停下,他就站在臺階下,姿態俏皮地朝車子揮了揮手,瞧著很熱情開朗。

    車門打開。

    傅景時先下來,喻寧扶著他的臂彎緊隨其後。

    兩人出現在眾人視野中,周遭為之一靜。

    有幾道倒抽涼氣的聲音便分外明顯。

    距離最近的鄭子宴無疑晃了神,表情凝固地直愣愣盯著,嘴唇開闔,硬是沒說出半個字。

    閃光燈就在這時突兀地亮起。

    傅景時反應極快地將喻寧帶到懷裡,另一手攏在她頸後,對身後兩個隨行的保鏢低聲冷道:“抓住他。”

    鄭子宴陡然回神,招呼安保人員:“還愣著幹什麼?快去逮人啊,我不是早說不許放狗仔進來!”

    鄭家對國內市場縱然有心,卻也沒想借著壽宴的名頭博人眼球。

    太上不得檯面。

    喻寧埋首在傅景時懷中,鼻端全是他的氣息,檀香過後是綿長的雪松餘韻,冷質的後調。此刻卻摻入了一點她身上的香水味,兩者混合成了一種奇妙的獨特。

    傅景時動作利落,但力道卻不重。

    她被攬過來的時候沒有不慎碰撞到額頭,反而堪堪停在他的肩膀前。放在她頸後的那隻手起到了極大作用,控制了這份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