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米不會遊 作品

第二百七十六章:把酒言歡

    一夜很快過去,天地宛如徐徐拉開的帷幕,白與黑涇渭分明。

    凌汐池再也撐不住,靠在桌沿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惜惟看著醉倒在桌上的女孩,眼中的滿足滿滿的溢了出來。

    縹無斜視了他們一眼,說道:“她的酒量不怎麼好。”

    蕭惜惟伸手撫摸著那酡紅的醉顏,漆黑的眼眸裡似有火焰在燃燒:“師兄,我現在向她提親,你覺得如何?”

    縹無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覺得不可,你難道還會聽我的意見不成。”

    蕭惜惟哈哈的笑了起來,亭外的秋芙蓉帶著晶瑩的露珠,在晨曦微風中搖曳,楚楚綻放,只見他隻手一伸,凌空一捻指,那支芙蓉花應聲折斷,飛到了他的手中,他將芙蓉花別在了少女的髮髻上,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師兄,等你遇上了你心愛的女子,你就會明白的。”

    “別別……”縹無連連擺手,一副如避洪水猛獸的模樣:“這種事情,我可不想明白,你可別忘了,師傅為何為我取名縹無。”

    蕭惜惟沉吟了一下,說道:“縹浮萬丈紅塵夢,無心無情無影蹤;流連人間無憾事,隨心所欲任西東。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名字是父親為你取的。”

    縹無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隨即恢復正常,蕭惜惟抱著懷中的少女正要離去,走了兩步,又似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對了,月弄寒同意與我合作了,聞人清在你那裡怎麼樣了?”

    縹無的臉上再一次出現了意味深長的神色,說道:“放心,他死不了。”

    蕭惜惟嗯了一聲,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懷中少女身上。

    縹無看著眼前那個只將目光放在懷中之人身上的男子,那種深情寵愛的眼神讓他的心中一涼。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原來這世上甘心為愛生,為愛死,為愛付出一切的大有人在,情,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凌汐池醒過來的時候,蕭惜惟正背對著她在案桌前研墨作畫,她好奇心一起,悄悄的跳下了床,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當畫上的景象落在她眼中的時候,她的一顆心差點從胸口裡面跳出來。

    畫裡是一池盛開的蓮花,以寫意的手法,寥寥勾勒而出,淡雅的荷花盛開在畫卷上,可在荷塘的左側,卻以工筆的手法細細勾勒出一名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她坐在蓮葉間,青絲在風中飄揚,身上著一件淡得快要化去的青衫,手撐著下巴揚著小臉看著遠遠的天際,畫中之人猶如精靈,神韻俱佳,纖纖的手指間挾著一朵將開未開的清荷,依稀可見荷苞上未乾的露珠。

    整個畫面一收一放,渾然天成,工筆精美內斂,寫意揮灑飄逸,兩者結合卻並不衝突,讓人覺得,這樣的一幅畫,這樣的佈景,畫出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凌汐池一直都知道,他的畫工不錯,之前她便見過他的一幅大氣磅礴的猛虎圖還有一幅屬於她的小像,可現在一看,她才知道這世上還有如此佳的畫境,當真是境中之境。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蕭惜惟扭頭看著她,笑問:“你醒了?”

    凌汐池點了點頭,用顫抖的手指一一拂過畫中的每一支荷花,每一片荷葉,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喃喃道:“你怎麼會畫這個?”

    蕭惜惟端著準備在案前的一杯茶,抿了一口,問道:“汐兒,畫得像嗎?”

    凌汐池使勁的點了點頭,豈止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只是畫中的女子相比於她,卻多出了一股飄飄欲仙的氣質,讓人感覺遠不可及。

    蕭惜惟開心的笑了起來,問道:“喜歡嗎?”

    看著落款處那一枚硃紅色印著藏楓二字的印章,她慌忙又點了點頭:“很喜歡!”

    蕭惜惟忽然在身後抱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耳邊低聲喚道:“汐兒!”

    凌汐池扭頭看著他炙熱如火的眸子,心中好似有電流通過,彷彿預感到了什麼,她垂了頭,應了一聲。

    蕭惜惟道:“汐兒,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