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米不會遊 作品

第一百零四章:奪命罌粟

    一抔黃土,幾塊亂石,裡面是草草掩埋下的月蒼竹,淺畫和居衣跪在墳前,淺畫自是哭的死去活來,居衣雖然相對冷靜,但是全身卻止不住的顫抖,就連站在他們身後的玄衣公子也頗為動容,臉上溢滿了悲痛之色。

    可是讓人心驚的卻是月弄寒,他斜躺在月蒼竹的墳上,冷靜得有些可怕,只見他從腰上取下了一個酒葫蘆,一邊喝一邊咳,偶爾對月遙舉一杯,嘴唇動了兩下,像是在說什麼,卻教人聽不太清切,水霧慢慢的在他的眼中凝結,他的手一鬆,手中的酒壺骨碌碌的從他的手裡滾落下來,一股清澈的液體順著壺嘴傾瀉而出,就像滾滾東逝的流水,遠去的時光,走了就再也回不來。

    只因在他心中,蒼竹已不僅僅只是家臣,而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明月高懸,柔和的月光傾瀉,夜很靜,蒼茫天地間,紅塵中的悲歡離合顯得那般的渺小。

    似被月弄寒無聲的悲痛牽引,凌汐池心中一陣愧疚,頓覺體內氣息不順,兩股奇異的內息自她丹田內湧出,竟不受她的控制四處亂走,她只覺胸口一陣劇痛,張口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凌汐池心下大驚,她知道其中一股內息來自於火陽訣,那另一股卻彷彿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她竟不知是從何而來。

    兩股真氣在她體內競走,彷彿都想自行調理她的內傷,可兩股真氣相遇的那一剎那,卻又變成相互抗衡,相持不下的狀態,誰也不肯讓誰,這使得她更加的痛苦難當。

    巨痛難耐間,她的眼前閃過了剛才那些死亡的畫面,緊接著,那朵在她腦海中反覆出現過的花突然在她的心間映照,因為見著了死亡,那朵花彷彿更加美了,悠悠的又綻放了一片花瓣,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間衝向了她的心田。

    凌汐池有些恍惚,這是輪迴再生的力量嗎?

    這讓她體內的某股真氣像是得到了加持,與另一股真氣衝撞得愈加狠了,陡然而生的力量使得她無意識的悶哼出聲,月弄寒恍惚的眸子慢慢聚攏,見她那副樣子,掙扎著向她撲了過來。

    凌汐池有些疑惑,月弄寒的狀態好像更差了,氣息更是紊亂得不行,明明上次在王宮遇見他時他的狀態還沒有這麼差,此時的月弄寒好像受了極嚴重的傷。

    月弄寒掙扎著走一步倒一步來到了她的面前,費力的彎腰將她扶起坐直,低聲道:“你要不要緊,別怕,我馬上為你療傷。”

    就在月弄寒雙掌貼著她的背心正要運功替她療傷的時候,一直在哭的淺畫猛然轉過頭來,伸手一把就將凌汐池推開,厲聲對著月弄寒道:“你……你……你不要命了。”

    她一連說了三個你字,才將口中的話吐清,足見她的情緒有多麼的激動。

    凌汐池重重的撲到在地上,卻聽月弄寒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說話也開始吐字不清:“淺畫……你……要做什麼?她受傷了,得馬上為她療傷。”

    “療傷!”淺畫驚叫一聲,語氣大為憤慨:“你重傷未愈,身上的毒又一併發作,連你自己的傷都治不好,你還想治誰的傷,你這條命是大哥用命換回來的,你怎麼,怎麼……”

    說到此處,淺畫又哭了起來,話是再也說不下去。

    “不行……”月弄寒咬牙拒絕,透過眼角的餘光,凌汐池這才看到身後的月弄寒手腳並用的在朝她爬了過來,原來就是淺畫剛才的一推之勢,也將月弄寒一併推倒在地,凌汐池愣住了,這月弄寒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他拿什麼給她治傷。

    淺畫或許真是氣得糊塗了,竟一腳將月弄寒踢開,錚的一聲拔出了手中的劍便朝凌汐池衝了過去,怒道:“我看我殺了這個人,你還給誰治傷。”

    “淺畫,住手。”月弄寒驚呼一聲,卻只能看著,不能阻止,這時一隻手按住了淺畫的劍,只聽居衣冷聲道:“淺畫,你要做什麼?不管怎樣,我們今天晚上是因為她才得以逃出生天,忘恩負義的事情,我們行影三傑是絕對不會做的。大哥要是在的話,是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