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 作品

第五章 仇悠悠

    “崔前輩的襪子挺特別。”

    “你師父前兩年在我面前顯擺,說我不懂年輕人的風氣,穿這種悶騷的襪子給我瞧了瞧,我覺得挺好看,就自己弄了些。”

    “師尊?”

    上官靈燁確實給師尊推薦過絲襪,但沒料到看起來無情無慾的師尊,私底下也會有這種很女兒家的一面。

    她本想問問細節,不過瑩瑩妹子說師尊的事兒,肯定和實際情況相距甚遠,問了也白問。

    上官靈燁想想,從玲瓏閣裡,取出了好幾套比較騷包的小衣、吊帶襪,含笑放在了桃花尊主跟前。

    桃花尊主掃了眼情趣小衣,感覺靈燁這是把她當姐妹看了,心亂如麻,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上官靈燁走出房門,來到對面的睡房,先敲了敲門,裡面卻沒動靜,便把門直接推開了。

    睡房依舊是老樣子,妝臺棋榻乾乾淨淨,牆上掛著梅近水和桃花尊主小時候的畫像。

    左凌泉確實在屋裡,但情況比較古怪。

    雕花的架子床之間,一襲公子袍的左凌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體被五彩繩索捆得結結實實,連手指頭都難以動彈,正面帶笑容望著她。

    ??

    上官靈燁還以為自己看差了,微微歪頭愣了好一會兒,才把門關上,步履盈盈來到跟前:

    “喲~相公大人,你這是怎麼了呀?作繭自縛想化蝶?”

    左凌泉剛才作死調戲瑩瑩小心肝,結果翻車了,已經被綁了個把時辰。

    此時被媳婦發現,左凌泉忽然想起五哥被三叔掛在房樑上,被他撞見時的模樣,感覺是真尷尬。

    左凌泉儘量做出風輕雲淡之色:

    “唉,應該是瑩瑩姐比較特殊的療法吧,感覺挺不錯,不用幫我解開,我想解開的話,隨時都可以。”

    上官靈燁心思聰慧,又對左凌泉知根知底,大略猜出了經過——肯定是左凌泉不老實,被惱羞成怒的桃花尊主拾掇了。

    左凌泉被綁住不能動的機會,可不是一般的少見。

    上官靈燁輕抬柳葉眉,露出一個有些壞的笑容,姿態優雅的在床邊坐下,輕撩秀髮,手兒順著高挺的衣襟慢慢滑下:

    “是嗎?這療傷的法子挺特殊的。”

    左凌泉略顯茫然,不明寶兒大人要做什麼,但很快就發現,寶兒大人準備不當人!

    只見上官靈燁抬手輕勾,解開了華美的外裙,露出鏤空質地的花間鯉和光潔雪背,傲然胸襟展露無疑:

    “剛才去街上,買了幾件衣裳,你幫我看看合不合身。”

    谷</span>  上官靈燁雙手繞到後頸,解開花間鯉的繫繩,把帶著溫香的花間鯉,隨手丟在了左凌泉臉上。

    !!

    我去……

    左凌泉聞著鼻尖勾魂奪魄的幽香,只覺頭皮發麻,身體動了下,但桃花尊主的捆仙繩,著實厲害,根本動彈不得,他只能尷尬笑道:

    “那什麼……寶兒,我在療傷,要不……”

    “你眼睛又不忙,幫我參謀參謀。”

    上官靈燁取出一件兒更撩人的花間鯉,慢條斯理套在身上,左右晃了晃,帶起陣陣漣漪。

    左凌泉嚥了口唾沫,欲言又止。

    上官靈燁眼中笑意更甚,手兒撐著枕頭,俯身湊到跟前:

    “嗯哼~好看嗎?”

    鏤空鯉魚近在咫尺,左凌泉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壓迫力。

    光潔溫熱的布料在臉上蹭了蹭,荷葉間的蓮子還有立體感,那感覺真是……

    要人老命!

    “寶兒,你……”

    上官靈燁嘴角輕勾,如同一隻作弄書生的妖精:

    “怎麼啦?不好看?”

    “不是,你要不悶死我得了。”

    “你在療傷,不能影響你換氣。”

    “我……唉,我錯了,要不你去和瑩瑩姐說一聲,把我解開吧。”

    “解開做什麼?這樣不挺好?……軟不軟?”

    ……

    與此同時,樓下。

    姜怡熱完身後,叉著小蠻腰,在演武廳裡環視,輕聲嘀咕:

    “這狐媚子,說好的陪我練功,又跑哪兒去了……”

    等了片刻,不見靈燁回來,姜怡有些惱火,也跑上了樓。

    然後樓上的臥室,就傳來:

    “狐媚子,你又在作甚?!”

    “姜怡,你不一直被他欺負嗎?不趁機會找找場子?”

    “誒?!”

    “你們倆……唉……”

    ……

    場景慘絕人寰,不再一一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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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海沿岸,小酆都。

    鵝毛大雪遮天蔽日,一艘渡船在碼頭停靠,掛著映陽仙宮腰牌的修士,往渡船上裝著順道送往婆娑洲的貨物。

    掛有同樣腰牌的高挑女子,站在海岸一棟高樓外,迎著海風送來的雪花,一襲白色長衫隨風飄揚,俯瞰汪洋,淡雅從容;腰間通體碧青的長劍,又給這份淡雅添了三分英氣。

    女子臉頰沐浴著風雪,沒有點妝,起伏分明的嬌美輪廓,卻自帶著一股拒人千里的美感;這股距離感,不是說女子氣質猶如冰山難以接觸,而是不染半點菸塵,讓人望而自慚形穢,好似從不屬於凡世,生來就是讓人遙不可及的‘天上人’。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生父是東洲豪門繼承人,生母是天下第一劍宗的大小姐,外公是山巔十人之一的‘劍神’,授業祖師是山巔十人之一的‘陽神’,那身為九宗尊主的老祖宗,甚至都不好意思擠進來給她當背景。

    這樣的出身,放在山巔豪門,同樣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天之驕子,可以說從出生起,就已經站在了修行道最頂層的那個小圈子裡,和修行中人都沒有處在同一個世界,就更不用說尋常凡夫俗子。

    直呼他人名諱,帶有居高臨下的嚴厲之感,因為這名女子地位太超然,認識這名女子的山巔梟雄,都會親切叫一聲乳名‘妞妞’,而不熟的修士,就只能尊稱一聲‘仇大小姐’,以至於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本名叫仇悠悠。

    不過,仇大小姐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名字,因為‘悠悠’取自‘悠閒舒適、自由自在’,代表著父母對她未來生活的嚮往;但自從母親離開之後,她未來的生活,就註定和這個嚮往背道而馳了。

    仇大小姐遠眺西海良久,高樓後方的大廳裡,走出了一個面相成熟的女人,端莊矜重,懷裡抱著一把白鞘長劍,是仇大小姐的跟班韻芝。

    仇大小姐孃親早早就離開了九宗,從小是被韻芝看護長大,起初算是照顧她日常起居的奶孃,後來是護道人,再後來是陪練,等被仇大小姐反超後,就成了貼身丫頭,重新負責起日常起居,雖然不是親人,卻是仇大小姐最親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