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愛 作品

第八十六章 戰爭的劇情

    蒼穹之下, 彎月如鉤,濃霜似雪。

    崔什子坐在帳前篝火旁烤著火,身上早已披了一件保暖的灰色狐裘,藥僕煮好藥看見崔軍師又跑到外面去了,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奈,只能端著木托盤把藥碗放在上面,然後屈膝奉上托盤。

    "崔郎君,該喝藥了。"

    崔什子望著黑平平的藥汁,將手裡的手爐瑞到袖口單, 隨後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熟悉的苦澀讓他舌

    根苦的發麻,藥僕笑著從腰側的布袋裡拿出一枚桃幹放到托盤上。

    崔什子捻起桃幹吃了下去,淡淡的甜味很好的驅散了口中苦澀,灰色狐裘的長毛被風颳在了他的臉頰側,有點癢,崔什子伸手撫了一下袖口處縫的細密的針腳,呵出了一口氣,白霧淡淡, 長姐操勞他的身體, 每每天還未冷就已經制作好了過冬所需衣物,一針一線皆是親人所思所念。

    "主母給您的桃幹還剩大半袋,等回去的時候估計就吃完啦。"藥僕拍了拍小布袋,收拾好藥碗,正準備離去的時候,聽見崔軍師又咳嗽了起來, 他走到他身後,輕輕的拍了拍, 有點不解∶"崔郎君,您為何不進帳篷呢?"

    崔什子等劇烈咳嗽後,移開手帕,笑道∶"風月無邊,無人欣賞豈不可惜。"

    藥僕撇了撇嘴,他算是半個醫者,對病弱的崔郎君不聽師父的話,大晚上的還跑出來曬月亮這種文人風雅事欣賞不來。

    在他看來,生病了就好好的在屋子裡修養,就別折騰了,不過崔郎君本就天生體弱畏寒.這病是孃胎裡帶來的,治也治不好,就用名貴的藥材吊著,現在又要隨軍奔波,說實話,藥僕還是很敬佩他的毅力和生命。

    藥僕端起托盤走了,沒過多久見到了軍隊裡那個駝背老人,老人就靠在幽字大嘉底端,似乎睡著了,這是一個神秘的老人,藥僕有時候也好奇他的力氣怎麼那麼大,居然一個人就可以舉起幽字大薰,雖然是個駝背又畸形的老人,口是抗旗的時候實在威風,又醒目,藥僕偶爾會羨慕他,他邁著步

    伐,穿過一個個簡易的帳篷,路上還遇到了至今還沒死的都達古拉,是骨侖屋古一族的,大部分的俘虜身上都是傷,不過藥僕對他們視而不見,彷彿沒有看見他們的傷勢和他們痛苦的哀嚎。

    "大力哥,你怎麼還在吃啊?"藥僕在看守俘虜的胡大力身旁蹲下來。1無限好文,盡在

    胡大力擦了擦嘴巴,又喝了口水才嚥下口中的肉乾,剛進塞外的時候,他們還能有肉羹吃,現在只剩幹餅和肉乾了,說實話,雖然這些食物易於保存,但是又乾又硬,嚼的久了腮幫子酸,但有吃的也不錯了,胡大力滿足的拍了拍肚子,冰冷的甲冑被他拍的砰砰響。

    "肚裡有食,心裡不慌嘛。"胡大力對這個小藥僕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完全不見面對俘虜時的兇狠殘忍。

    雖然是與小藥僕在對話,但他的那雙眼睛一直巡邏在被關押起來的俘虜身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攻城了,這些俘虜都是要死的,人在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經常會做些不理智的事,比如臨死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