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長安傳播

    要打仗了，這是四個有魔力的字眼，常常沒事談論天下大事的人往往是不懂的，只有真正的底層百姓才懂。一股異樣的詭異氣息飄蕩在這座數年來一直穩定繁榮，繁花似錦的城池上空，氤氳縹緲卻灼熱無比，猶如看不見的火焰灼燒著。

    不僅僅是底層的百姓擔憂，自己會不會因為這一場戰事，而不得不從軍去北邊的苦寒之地送命？而城西書院中的年輕士子們也心頭惴惴，腦海裡隨時有一根針——正頂著千鈞巨石，因為……自己在書院中享受到的和平，穩定，還有知識，同窗們……

    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變成冰雪凍硬的陳乾糧，以及冰雪凍硬的無名屍體。

    但……如果說長安人民的這種緊張，說到底還是沒有什麼實感。

    畢竟長安乃是大唐的心臟地帶，雖說有個天子守國門的意思——這是神州西北方向龍脈的門戶所在，但因為背靠蜀中，大體還是富庶和安全。對於天下局勢的談論……許多市井間的談論，也就只是談論而已。

    那麼，隨著時間進行……

    逐漸在長安流散開來的傳言，就有些不一樣的意味了。雖說李二當然不會將消息傳播出去，但朝廷的種種舉動還是被民間的有心人結合了起來，放在一處分析——這凡事怕就怕個認真二字，尤其是這長安，讀過書的百姓又多……一分析下來，漸漸的城中百姓就開始流傳起程咬金要與誰誰決戰的消息。

    雖說大唐的百姓對於程咬金這尊戰神還是挺佩服的，儘管一般人家在房門上貼的門神畫像是秦叔寶和尉遲老魔，不過這主要是因為百姓家裡的大門一半就倆，這隨便一貼也就貼不下那麼多人了。不過，程咬金的咖位，跟秦瓊也是一個級別的，而對於這件事……大唐的百姓，則對真正的可能性懷有一種可以說是有些詭異的心情。

    一方面，一般百姓都認為自己是大唐的一員，所以大唐的禁軍當然是無敵的，這次只要一出手，分分鐘就能將羅馬人打個鼻青臉腫頭破血流。另一方面，百姓則又抗拒相信最強的大唐禁軍，禁軍中最強的精英……會犯錯誤，會做實際上並不一定導向勝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