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筍君 作品

第50章 刀法初成

    誠然他是個聽娘子話兒的好男人,但好男人的第一要務就是得養家,是以張大郎最近也開了些竅,想多給家裡掙幾把銀子,給兩個姐兒多打些嫁妝,他仔細琢磨了下,如今自個兒頭上有捕快,捕快一月就四兩銀子,捕快頭上還有都頭,都頭一個月可是十兩。

    張大郎翻來覆去幾個晚上默默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南水縣第一都頭!攢上個十年還不把魚姐兒夏姐兒風風光光發嫁了。

    但他從小就只有這身力氣,別的一概不會,那士卒的話兒時就常在他耳邊響起,鐵柺盛也是靠街頭賣藝的手段練到刀法小成,那也是尋常見的玩意兒,他怎麼不成?

    張知魚正捧著槐花餅吃得津津有味,夏姐兒忽然抬頭怪道:“大姐,風怎麼都跑到爹那裡去了。”

    張知魚看向張大郎,驚赫地發現她爹周圍繞著一點點微風,樹上的落花輕輕地在他身側打轉。

    這種場面震撼了在場所有人——除了王阿婆,她眼睛不好,三米開外就一片模糊。

    張阿公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轉頭啞著嗓子喊孫婆子:“快去拿些灶心灰兌水給他灌下去,好好的吃著餅怎也能撞邪?”

    巫醫巫醫,巫術和醫術源自同脈,現在的大夫把巫分割出去當做邪魔外道,但誰家典籍裡沒點兒痕跡?張阿公也知道幾招,抬腳就要過去露一手看看有沒有用。

    張知魚看到她爹手放在腰刀上,轉眼就想起那本刀術,頓時一個激靈拉住阿公道:“爹在練刀,阿公別去。”

    張大郎聽了這話兒,轉頭笑問:“魚姐兒,你覺得真的有武功?”

    他時常覺得那日驚鴻一瞥,只是自己的一場大夢。

    張知魚心裡有一股奇怪的直覺,她爹,張大郎似乎正在一種緊要關頭,就像狐狸討封,比干問心,這種機會失去了就永不再有。她穿都穿了還有什麼不信的,便斬釘截鐵道:“當然有了。”

    張大郎對女兒回以一笑,伸手快速拔刀,輕輕一斬,眼底映出槐樹高大的面貌。

    這本無名刀法,本是霸道猛烈的硬招,但張大郎心中柔情無限,這猛烈的一刀便以最溫柔的相貌出現在張家人眼前。

    老槐被這刀風籠罩,從上下起了槐花雨,眨眼的功夫,枝椏便光禿禿的一片。

    落日的餘暉肆無忌憚地穿過枝椏,落在他身上,張大郎收刀輕撫,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一刻自己刀法初成了。

    張知魚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還找什麼金大腿,原來她有眼不識金鑲玉,自己最大的靠山就在面前,她和慈姑還找什麼大官兒?

    張大郎從餘暉中走出,小聲嘀咕道:“你說說這刀該叫什麼名兒,我聽說別人練成什麼刀都有名字的。”

    張知魚想想道:“爹你練刀,沒有自己的想法嗎?”

    張大郎笑:“給你們多掙幾個錢買花戴。”

    “那總不能叫花刀吧。”這多沒氣勢,古往今來的名刀俠客,最樸素的也嚇破了鬼神膽,名號就是江湖人的第二張臉,隨便取要被人笑的,張知魚想想道:“匹夫不折志,心存萬古刀,不如就叫萬古刀。”

    他們家都是小人物,但理想還是要有嘛~

    “那就叫萬古刀。”女兒奴張大郎唸了幾次笑應,驚喜地看魚姐兒感嘆:“這才多久,你都會背詩了。”

    他心裡欣喜,卻將張阿公嚇得久久不能回神,喘了半天才道:“幸好你娘看不見,不然還不把她嚇暈過去。”

    夏姐兒和水姐兒年紀小,只當看稀奇,心裡並不怎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