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氪

    這也是時星奇怪的,“對,不是精神海的形態,是……”

    時星想了半天,“如果硬要說的話,像是海邊的沙灘。”

    只是一個比喻,實際情況自然比沙灘複雜得多,如果精神海在感知中是以能量海的液體形態呈現,周圍這一圈就是固態的,且就算表面覆蓋著砂礫一樣的東西,時星能感覺到,相對應於精神海的海底深處,“沙灘”的下方是蜂巢形的中空結構,且底部,似乎沒有任何支撐。

    時星感知中,只能感覺到一片虛空。

    像是,徹底的虛無。

    把情況如實轉述眾人,時星遲疑道,“以前,誰的精神海有過這種情況嗎?”

    老師們紛紛搖頭。

    管員實在道,“聞所未聞。”

    許今作為和管員一般年齡的長輩存在,也搖了搖頭,“沒聽過精神海還有其他的形態。”

    倒是池曜久久看著那圖,突道,“光看圖,有點像是邊境線之於雙生星系。”

    邊境線是幾百年前,雙生星系中所有行星經過一直討論,在星系最外圈,設置的駐守保護線。

    “像是對精神海的一重保護。”

    但也只是猜測,並沒有實際情況能支撐結論。

    池曜:“這部分能產生精神力嗎?”

    時星搖了搖頭。

    他精神力的產生方式還是依賴精神海的,這一塊多出來的,就像是多了,然後安安靜靜待著,目前展示出來的,全是惰性。

    時星不確定它能不能被調用,或者產生些什麼。

    當然,他目前的狀態也不適合做一些測試練習來幫助確定。

    大家都心知時星還需要休息,光恢復到正常,恐怕都需要一段時間。

    池曜最後道,“那今天就這樣吧。”

    “我們再待幾天,母艦也跟著駐紮此處,說不定後續還有用得著光腦的地方。”

    以防萬一,池曜並沒有即刻放樹巢的人回程。

    時星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管員他們也沒有異議。

    領著時星迴了主船,天賦評估測了兩次還是有消耗,只是嚴長嶽去拿個水果的時間,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的時星,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

    池曜感覺有什麼往自己身上倒,看過去,才發現是閉眼睡的時星。

    池曜:“……”

    眾人:“……”

    許今心疼:“太累了吧,剛覺醒了天賦呢。”

    摸了摸時星的頭,感受到他勻速的呼吸,池曜把沙發讓了出來,讓時星全躺直,嚴長嶽又拿了一床毯子來,大家也不挪動時星,讓他睡,只後續交談皆壓低了聲音,確保人不會被吵醒。

    後面連著好多天,時星都不想碰晶石,還是感覺精神海是飽脹的。

    池曜也不逼他,教育又因為時星的身體情況停了,每天池曜在書房處理公文,時星就在待在池曜眼皮子底下看看書刷刷星網,度過一天。

    剛開始還好,後幾天,隨著許今和嚴長嶽的溺愛加劇,池曜眼看著時星那個沙發邊上,從零食開始,一路到毛巾毯子,小型遊戲機,以及獸核晶石,說一句應有盡有也不過分了。

    簡直像是把一個娛樂室濃縮到了他書房的一隅。

    對此池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時星情況不適合學習,那好好休息也沒錯。

    這幾天肉眼可見的,時星精力不太好,動不動就會睡過去,有時候是有意識的,有時候就躺著看資訊或者看星網劇,一閉眼就睡了。

    在時星不知道的情況下,不管順不順手,池曜已經幫他搭過了不少次毯子。

    當著池曜的面睡,一開始還有些赧然,次數多起來,時星也有點習慣自己揉著眼睛坐起來,入目所及就是辦公中的池曜了。

    時星天賦二次覺醒,只有少數人知道,帝都知道池曜要回去了,但遲遲見不到他們一行,議院和長老會間接或直接,都問過了。

    只得到池曜另有安排的答覆,四兩撥千斤,不肯給個具體歸期。

    而針對長老會上次的提議,池曜遲遲不給出任何態度與意見,時間一久,會長任彥永也心裡打鼓,在時星恢復期間,又隱隱約約提了這事。

    還是以勸說為主。

    覺得時星該聽一聽,池曜撤銷了兩人之間的聲音屏障,讓時星坐到近處來聽任彥永的彙報。

    大部分都是其他事的。

    有關時星權利一事,只寥寥兩句,估計也是怕說多了池曜厭煩,度掌握得很好。

    任彥永是這樣說的,“陛下,藍星已經消失,現存於帝國樹巢的藍星人,從各方面看,社會化差,身體孱弱,成熟期更是各種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延遲賦予時星皇室直系伴侶的相應權利,一方面是從帝國穩定的因素考慮,成熟期藍星人的死亡率高,這是不爭的事實,萬一……那到時候產生的空缺怎麼辦呢,帝國體系結構一經改變,他要是突然撒手,會不會造成帝都的動盪,都是要考慮的。”

    “另一方面,這個決定其實也是為了時星好。”

    池曜新鮮:“為了他好?”

    平敘,沒什麼語氣,但任彥永還是被問得心頭一跳,面上倒是鎮定,道。

    “是啊,藍星人的身體差,成熟期本身就不太好度過了,如果在此期間,還要承擔起相應責任,那對於他要學的東西也很多,就算學業任務再減少,那也得有兩年的時間才能完全上手,像您一樣擁有話語權,這是不是有點……超出他能承受的範圍了?以他的身體來說,太吃力了些?”

    池曜仍道,“知道了。”

    還是這三個字,其他相應態度啊,同意與否啊,通通沒有。

    任彥永下線了。

    池曜看向時星,問他對這一番話的想法。

    這次問了池曜做了準備,提前提示道,“不清楚其中利害關係就說不知道,要是不想氣我,就別再說他有道理。”

    原本想這樣說的時星:“……”

    時星確實不懂,“我有沒有他提到的話語權,很重要嗎?”

    池曜的回覆也相當讓人暈乎,“你覺得不重要?”

    時星有一說一,“我不知道。”

    這部分還沒有教,時星也不清楚其中包含了什麼,是針對哪幾個機構,針對哪些人的。

    這個答案倒是像話了些,池曜點了點頭。

    時星的學業是他佈置的,有沒有教過他自然清楚。

    這一部分確實沒教,沒來得及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