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曲有銀票 作品

第60章 婚事

    他伸手搓過那片嫩嫩的面頰,最後在她眼皮上親了親,又在她下巴輕佻地撓兩下:“老天還是顧著我的,幸好你這莽漢沒事。”

    好些話在門齒後頭打旋,情緒雖不外顯,但他著實是捏了一把汗。不然跟著煙訊游過來,也不至於被水裡的異物給擦傷。

    司瀅沒瞧清謝枝山的神情,但被他漫不經心的態度感染,也就分心想起其它的事。

    想來想去,先是狐疑起來:“這回起火……應該是有人存心?”

    “大概是的。”謝枝山答得有些含糊。他腿上繫著她的兜衣,滿腦子春花秋月,暫時不願想那些破事。

    而正因為他這樣含糊,司瀅突然忐忑起來,抓住他手腕搖兩下:“不會是你們吧?”

    謝枝山蹙起眉尖,對她這番奇思妙想不大理解:“弒君何等大罪,我有家有口的人,犯得著冒這份險?”

    司瀅一驚,吊起眼皮瞥他:“你有家有口?”

    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謝枝山淺咳一聲:“說錯話,別介意。”

    他洞悉她的情緒,包住她的手往胸口放,再捱過去,一絮絮的低聲曼語,把她拉入繾\\綣的沼澤。

    氣息降落,司瀅很沒出息地沉醉了。

    他外頭的袍子脫了給她,裡衣蹭散了些,裸\\露的左肩盛著一泓月光,不清不楚,但美輪美奐。

    謝枝山是無所謂的,反正早被看了個遍,他渾身上下都可供她的視線棲息。

    司瀅呢,水流淙淙,火堆嗶啵,被迫跟他耳鬢廝磨。

    分明是落難之地,卻給人以世外桃源的錯覺。

    也是這老賊機敏,擅長用美色化人氣焰。這要換了別的姑娘,不連打帶掐怎麼肯放過他?

    良久,司瀅從男色裡掙扎出來:“佟太醫把那方子給我,是受你指使的吧?”

    謝枝山咬她耳朵:“別說這麼難聽,我們只是串通一氣,兜了個圈子揭發惡行罷了。”

    司瀅被這更難聽的形容震撼了下,片時扇了下眼,問:“這事給我來幹,你不怕我被貴妃孃家人記恨?”

    謝枝山原本貼著她唇角的,移開來嗤一聲:“她孃家人?有用的也就丁淳了,丁淳哪樣正直的人你不清楚?況且你不出頭,怎麼到淑妃跟前掙臉?”

    司瀅虛心地想了想,覺得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萬事總要取捨,又想淑妃信任感激,又不想出面,哪有那樣好的事?

    她把謝枝山拽回來,摳他衣料上的經緯:“老夫人養得怎麼樣了?”

    謝枝山說好了許多:“由人扶著,已經能在府裡轉上半圈,她好好的,你不用太記掛。”

    “太后娘娘……差人去看過麼?”司瀅小心翼翼地問。

    “看不看的,也無甚區別了。”謝枝山聲音淡如水,半邊俊容被火光映著,清瘦散漫。

    近天亮時,錦衣衛的人帶著船找過來了。

    彼時齊湘也將好轉醒,大難不死,心猶慼慼。

    司瀅扔下謝枝山跑去照顧她,安撫她確實脫了險,不必害怕。

    隨著皇帝的蹤跡,一行人最後回到宮裡。

    淑妃過來探視,手裡搓著佛珠,接連說了好些個阿彌陀佛:“幸好沒事,幸好平安歸來了。”

    司瀅笑說:“陛下福澤深厚,有聖駕在,總會轉危為安的。”

    提及皇帝,淑妃也笑著點頭:“那倒是,昨日福船開拔不久,便有加急奏報,說是河東的雨落下來了。想來陛下之赤誠直達閶闔,上天才急降甘霖,雨澤河東百姓。”

    齊湘吃過藥,這會子燒也退了些,納罕地問淑妃:“娘娘不去乾清宮麼?”

    “去過了。”淑妃將佛珠繞回腕上,莞然笑道:“陛下身旁已經有人照看著,我不通醫理,也不會說什麼體貼話,杵在御前也是佔地方,便託其它姊妹受累些,替了我的那份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