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鮮花盛落7

 老萊德爾家裡的牆上寫著的怪異字符, 世理看不懂,但桌上有紙墨,他將牆上的部分紙稿撕了下來,然後將那些字符描寫到了紙上, 鵝毛筆不是很好用看, 他寫的也歪歪扭扭的。

 在世理抄襲的時候, 千理忽然撿起地上的紙看了起來。

 烏森捕捉到她的神情變化, “怎麼?有發現?”

 千落並沒有打算隱瞞, 現在四人沒有利益衝突, 烏森和世理或許可以在幫他們找到失落的翡翠上出點力,她揚了揚手上的紙,“這些紙的背面有內容。”

 萊婓爾並不是一個多麼有錢的人, 這些紙張多次利用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貼在牆上,沒人想到去翻看背面的內容。

 背面的字跡和他們發現的那兩種都不同, 是更加歪歪扭扭的字跡,和世理現在正在寫的水平有的一拼。

 要麼這個人不常寫這種字體, 或者智力有問題,要麼就是——

 小孩子。

 而且從風格來看,比較偏向於女生。

 萊婓爾的房間裡可沒有女孩的物品,也沒有多出來的房間, 倒是作曲210從地下室翻出了一副畫, 這幅畫看起來不算久遠, 一個拿著七絃琴正在彈琴的人,面容比萊婓爾更年輕些, 長著鬍子, 看著像是他中年的模樣。

 在他的前面, 有一個穿著鵝黃裙子的小女孩在跳舞,她笑的很開心,看起來大概十二三歲。

 背景就是這間屋子,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們見到的東西相似,比如那扇窗戶和桌子。

 “不對啊。”

 作曲210看著這幅畫,“如果這幅畫是近期畫的,那麼裡面的場景就對得上了,但是畫裡的人的年紀對不上,而且萊婓爾家裡也沒有給這個小女孩居住的地方,或者她生活的痕跡。”

 怎麼說也得找到些日用品,衣物吧?

 “還有一種可能。”

 千落將那些背面有孩童字跡的紙放在桌上,轉而看向這幅油畫,“這幅畫是畫師想象著畫出來的。”

 作曲210驚訝:“想象?”

 千落也只是推測,“他可以看著老萊婓爾推測他年輕時的樣子,而這個女孩,或許只是他根據描述畫出來的,以前或許存在過,但現在並不存在的人。”

 紙條上都是一些孩子胡寫的話。

 比如萊婓爾的名字,還有玫瑰城,像是初學單詞的孩子隨意的練習,後面才逐漸變成了片段,句子……從那些隻言片語中可以看出,女孩是萊婓爾的女兒,但之後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這裡並沒有記載。

 說實話,這幅油畫的從寫實的角度來說真不怎麼樣,比例也有些扭曲,感覺畫畫的畫技一般,甚至有些簡陋。

 “畫的角落有署名,或許就是畫師的名字。”

 烏森摸了摸那有些潦草的簽名,依稀能認出來——“里奧……多?”

 作曲210從熟悉的單詞庫搜索了一圈和這幾個詞語相關的名字,“里奧納多?”這是一個常見的外國名字,對副本之外的他而言的“外國”。

 他知道這個名字,還是因為某部知名電影,這是其中一個演員的名字。

 烏森眯著眼睛勉強從油燈的光裡多看了幾眼:“差不多,有可能,應該是。”

 你是懂把握語言的準確度的。

 “這是什麼?”

 世理寫完後把那張字條揣進了兜裡,但他的目光很快被桌上的空白紙吸引。

 紙張很薄,有時候容易侵染到下層。

 他拿起那張看起來有很明顯侵染痕跡的黃色薄紙,在燭火面前晃了晃。

 有了光的透射,這痕跡更明顯了。

 烏森:“這是……”

 似乎是很多凌亂的橢圓形,每個都長得差不多,因此很容易看出。

 千落確定:“是眼睛。”

 她從世理手中拿過這張紙,然後用鵝毛筆將痕跡描了一遍,補全了那些不全的地方,

 密密麻麻的眼睛。

 即便只是簡單的線條,乍一看,竟然有一種那些眼睛都是鮮活的感覺,好像都在看著他們,即便是世理,也感覺後背發涼。

 他覺得身體有些僵硬,於是咳嗽了一聲,晃動了一下脖子和其他關節,提議:“要不然把這張紙燒了吧,看著怪滲人的。”

 烏森:“就這麼一張圖,你也害怕?”

 作曲210同意:“確實是看著怪滲人的。”

 千落看向烏森:“你不害怕?”

 烏森:“我會被這些塗鴉嚇到?”

 千落:“那就放在你那裡吧——”

 她說著,居然拿著那張紙走了過來。

 烏森直接後退幾步,“不用了。”

 世理看的一頭霧水,就一張紙的事情,兩個人莫名其妙做什麼呢?

 烏森是對千落又多了一些防備和警惕。

 自己明明裝的很低調,也沒有露出任何對這張紙的恐懼,但還是被她詐出來了。

 但她這麼有把握自己一定會被嚇到,一定是因為她自己也有一樣的感受,在加上世理的反應還不足夠,如果確定了自己也害怕這東西,那就可以確定,這張紙對所有人都有恐懼影響。

 千落剛才的試探,的確也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

 但讓她覺得最詭異的是,烏森說的沒錯,單憑這一堆亂七八糟的“眼睛”,是不足以將幾個高階玩家嚇成這樣的。

 而在畫出眼睛之前,他們也沒有感覺到現在的這種恐怖和不安,因此,不是紙張的問題。

 這種恐懼,不安,毛骨悚然,來自於他們看見那一雙雙眼睛,以及和其對視的時候。

 不是他們膽子小,而是在這個世界,這些凌亂的眼睛,有令人恐懼和無法反抗的不安氣息,邪惡,恐怖,難以言喻。

 千落拿著這張紙的時候,心裡也是極度不適的,在測試出烏森也和自己一樣之後,她便將紙張放到燭火上,讓火苗吞噬這張詭異的畫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