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精神病院護士

    在他們說話間,白秋葉走到書架旁,把之前常平看過的兩本書都拿了出來。

    第一本是安樂醫生寫的《第十一個精神病人》。

    第二本的名字很隨意,叫《隨筆》。

    這本書的作者位印刷著佚名二字,也就是出處不詳的意思。

    白秋葉帶著書,招呼周嘉木去三樓。

    出門的時候,齊劉海問:“南宮,你剛才問護士長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又問:“你等會兒在夜巡的時候,想離開你負責的樓層嗎?”

    “看情況吧。”白秋葉說,“我可能會去吃個夜宵。”

    大夥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能在這種情況下吃夜宵的,也算得上神人。

    白秋葉回到了第三層樓。

    和下午時的安靜不同,現在的第三層中,不斷有病人的叫嚷聲傳出來。

    三人來到護士站,看到那裡剛好放著三把椅子。

    臺子上面放著一個夜巡記錄表,旁邊還放著幾頁第三層重症區病人的登記表。

    周嘉木翻了翻護士站下面的箱子,找到一個需要輸入密碼的密封箱。

    他用穆婷婷給的密碼打開了箱子,裡面放著幾隻鎮定劑。

    周嘉木把鎮定劑拿出來,放到臺子上備用,發現白秋葉坐到其中一把椅子上,正在翻看一本叫《隨筆》的書。

    周嘉木問:“南宮,你在看什麼?”

    白秋葉說:“從活動室裡拿出來的,我的病人之前看過。”

    周嘉木說:“常平嗎…..這本書寫了什麼?”

    “應該是一本日記吧。”白秋葉不太確定地翻了幾頁,“但是說是日記,又有些不嚴謹,因為上面沒有日期。”

    羅新年也好奇起來,湊過來和白秋葉一起看。

    這個隨筆,一眼看去全是無聊的日常記錄,講了今天在什麼地方吃了飯,做了什麼,逗了幾隻鳥,擼了幾把貓之類的。

    “沒寫什麼東西啊。”羅新年抓了抓頭髮說,“他隨便拿的一本書吧。”

    白秋葉說:“反正離查房還有時間,看著打發打發時間。”

    她繼續往後翻,只是後面的內容逐漸變得古怪。

    如果說這本隨筆的前部分是陽光明媚的春日,連風吹過都能嗅到青檸和梔子花的氣味。

    那麼中間的部分則是狂風暴雨來襲之前的那股潮溼,令人渾身不適。

    這本書的主角在一次雨天的晚上,在家中發現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地下室。

    他以為這個地下室是他的父母購買這棟老房子的時候附贈的,並且他的父母也不知道這個地下室的存在。

    只是他推開門進入地下室之後,發覺地下室裡沒有那麼多他想象中的灰塵。

    他可以看出,有人經常進出地下室,否則地下室的門不會這麼順滑。

    特別是這個地下室門做了偽裝的情況下。

    如果不是他的父母,這個家裡又有誰會進入地下室呢,

    主人公開始懷疑,他的父母揹著他在地下室藏著秘密。

    為什麼父母會瞞著他,不讓他知道家裡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他很害怕他父母瞞著他的,是一件不能讓他知道的事。

    又或者是不能讓所有人知道的事情。

    他的腦海中頓時聯想到了許多可怕的畫面,這讓他不敢繼續往地下室的深處走去。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他的恐懼,他下定決心繼續往前走,去探究這個地下室中到底藏著什麼。

    地下室裡,有一股被過度清潔的味道。

    似乎有人用強效的清潔劑將這裡的東西洗刷了一遍。

    主人公的心情放鬆了一些,他的父母發現這裡的時間,也許並不比他早太多。

    或許他們正在偷偷地修繕這個年久失修的地下室,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未來父母也有可能將這個地下室的使用權交給他,他即將有一間屬於自己的秘密空間。

    這樣的想法讓主人公感受到了快樂。

    只是快樂沒有持續太久,很短暫的存在了片刻,很快就消失了。

    他看到他的父親站在一個櫃子後面,臉上帶著怒容,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主人公看到父親臉上的表情之後,心中忐忑不安。

    似乎他的父親並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進入這間地下室。

    父親的脾氣一直不算好,一定會劈頭蓋臉地訓斥他,說不定還會抄起旁邊的掃帚打他。

    主人公拽緊雙手,埋著頭等待父親的訓斥。

    只是他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父親一如往日的怒罵聲。

    主人公心中的恐懼終於被好奇戰勝,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卻發現父親好像和往日有一些不同。

    “時間要到了。”周嘉木說,“我們等會兒每十五分鐘都三個人一起去檢查嗎?”

    白秋葉合上還沒看完的《隨筆》,對周嘉木說:“一個人巡邏兩次,再休息一次,這樣輪著來。”

    “也是,有六個小時時間,不可能一直不休息。”周嘉木說,“這樣吧,我們先三個人一起查房,等他們全部都睡了,我先和你一起巡邏第一個十五分鐘。”

    “然後你休息,羅新年和我一起巡邏第二個十五分鐘。”周嘉木說,“之後我休息,你和羅新年巡邏第三個十五分鐘,以此類推。”

    白秋葉和羅新年都同意了周嘉木的提議,他們拿上鎮定劑和注射器,以及病人登記表和夜巡記錄表,走到第一間0301號病房。

    推開門,房間裡的病人睜大了雙眼看著他們。

    他們走到了病床床頭,檢查了一遍病人的身體情況,確保病人沒有私藏任何危險物品之後,周嘉木將他身上的束縛帶重新系了一次。

    白秋葉對病人說:“睡覺的時間到了,晚安。”

    病人出乎意料的聽話,兩個眼皮耷拉下去,閉上眼開始睡覺。

    羅新年將0301房間裡的電燈關掉,三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關上門之後,羅新年說:“居然這麼順利,我都感覺可以一個人搞定了。”

    周嘉木說:“只是這一個病人罷了,這一層樓還有二十五個病房啊。”

    他們往0302號病房走去。

    這個房間的病人也和第一個房間的病人一樣,見到他們之後沒有鬧騰,乖乖地閉上眼睛睡覺。

    只是在他們快要離開的時候,白秋葉發現病人眯著眼睛在觀察他們。

    似乎在等待他們快點從房間出去。

    白秋葉多了一個心眼,又將這間屋子重新打量了一遍。

    這一次,她在病人床頭的呼叫按鈕的邊緣縫隙中,找到了一根細細的縫衣針。

    病人看到白秋葉手上拿著的東西之後,頓時面無血色。

    白秋葉舉著手上的針,將病人嘴上的封條解開,問她:“這是你從哪裡弄來的?”

    那個病人發出了“啊啊”的無意義的叫聲,搖著腦袋拒絕回答白秋葉的話。

    白秋葉又問她:“你想拿這個東西來做什麼?”

    病人理所當然地再一次忽略了白秋葉的問題。

    周嘉木說:“怪不得她的束縛帶上有一些針眼,原來是這麼拿到的。”

    羅新年有些不解地說:“可是她根本沒辦法掙脫開束縛帶,用什麼東西去拿針呢?”

    白秋葉想了想說:“那個晚上會來查房的醫生,說不定可以幫她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你是不是記錯了。”羅新年說,“穆婷婷說這家精神病院的醫生晚上絕對不會去病房。”

    白秋葉說:“活著的醫生不會,死掉的醫生呢?”

    羅新年頓時毛骨悚然,問:“死掉的醫生?誰?”

    白秋葉說:“五年前死去的安樂醫生。”

    白秋葉的話音剛落,旁邊的病人突然雙眼翻白,渾身痙攣起來。

    周嘉木說:“糟了,把鎮定劑給我。”

    羅新年把一隻鎮定劑遞給他,又把注射器也遞了過去。

    周嘉木說:“你們按住她的腦袋。”

    白秋葉和羅新年按照他說的,將病人的頭按在了床上。

    儘管如此依然能感受到病人在他們的手掌下竭力的掙扎。

    周嘉木在病人的脖子上紮了一下,藥物推進去之後將針頭拔了出來。

    沒過一會兒,病人就從亢奮的狀態變得消沉,接著便昏昏沉沉,閉上了雙眼。

    羅新年的目光落在針管上,說:“這東西真好用。”

    “一共只有五隻,但是病人多了五倍。”周嘉木說,“得省著點用。”

    白秋葉說:“看來等會兒不要在病人面前提起安樂醫生。”

    羅新年說:“這個安樂醫生到底是幹嘛的?”

    白秋葉簡短地說了從兩個護士以及常平那裡聽到的信息。

    羅新年伸手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這鬼醫生居然晚上要查房……穆婷婷讓我們不要落單,其實要防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安樂醫生吧?”

    白秋葉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將0302號病房的燈關掉,去了第三間病房。

    0303號病房的病人從他們還沒有進屋子就開始鬧騰起來。

    雖然嘴巴被封住,但是他的喉嚨裡仍然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白秋葉他們靠近他的時候,他的反應變得更加強烈。

    這個病人的身材強壯,即使他像一條被纏住的泥鰍在床上擺來擺去,但是他每一次折騰都讓這張床發出了痛苦的呻i吟,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壞掉。

    “他看上去不像要好好睡覺的樣子。”羅新年說,“要不給他打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