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時欽 作品

第81章 民俗考察員(日更+2w1加更)

    王雍簡說:“實在不行,我們就只有用強了。”

    白秋葉說:“不需要。”

    王雍簡說::“她這個樣子看上去真的精神有些問題,單單靠感化她,恐怕沒什麼作用吧。”

    他勸說道:“雖然這樣做的確有些失德,但是這事關整個村子的安危以及我們的性命。”

    “可以不用找她要符紙。”白秋葉說,“因為我已經拿到了。”

    屈憶寒和王雍簡同時壓低聲音說:“臥槽。”

    同樣的話,他們怎麼今天凌晨的時候才聽過。

    王雍簡說:“這次換人裝逼了是吧。”

    屈憶寒撓了撓腦袋:“她剛才進去的時候,明明檢查過那張桌子。你拿了東西,她怎麼會沒看見。”

    白秋葉說:“我塞了一張其他符進去。”

    王雍簡忍不住感嘆:“直接用抗禦物換道具,你這是土豪啊。”

    “不過我不能確認,我拿到的就是廟門上貼著的那種。”白秋葉說,“雖然看上去有百分之八十相似,但這種東西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屈憶寒納悶地說:“你說的那些符紙,我看哪一張都長得一模一樣,姐姐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她的問題問倒了白秋葉。

    白秋葉不可能直接告訴她,她已經畫了十三年符,在這方面還能算個老師傅。

    白秋葉昧著良心回答:“其實我的藝術細胞讓我對這種圖案過目不忘。”

    屈憶寒頓時高興起來:“啊!姐姐以前難道是美院的?”

    白秋葉抽了抽嘴角:“是……是的。”

    屈憶寒更高興了:“我是美術生!不知道姐姐讀的是哪個大學,萬一是我心目中的學校,那你就是我的學姐了。”

    白秋葉滿腦門汗水:“這個這個……算是個人隱私,咱們還開了鏡頭,就不在這裡說了吧。”

    屈憶寒嘟了嘟嘴:“啊……那好吧,等我們出了副本再說。”

    王雍簡連連稱讚道:“牛啊,牛啊,我這人最崇拜的藝術家了。沒想到你們兩個都是。”

    白秋葉用手背擦了擦鬢角:“不至於不至於……”

    如果讓王雍簡看見她那些堪比腳畫的符後,一定會大為震撼。

    一向對自己的畫工十分滿意的白秋葉,在兩人連番的吹捧中,逐漸找回了對自己的定位。

    過了一會兒,吳秀梅端著飯菜出來了,還在說話的人立馬收了聲。

    她做的是非常普通的農家菜,包子花捲,還有一盆魚粥。

    菜放上桌後,白秋葉四人誰都沒有動手去拿。

    吳秀梅也一點都不介意他們的反應。

    她伸手拿起一個花捲,就著粥吃了下去。

    很快,她吃完了一個花捲,魚粥也喝了半碗。

    王雍簡的喉嚨滾了滾。

    其他人雖然沒吃飯,但他們至少喝了水。

    他連水都沒喝進去一口,是四個人中最慘的一個。

    吳秀梅吃得很香甜,吃完之後也沒有其他反應,更沒有中毒。這讓他們被空蕩蕩的胃綁架的神經,更加瘋狂的叫囂起來。

    王雍簡最先忍不住動手去拿。

    他將一個包子塞進了嘴裡,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眼眶甚至有些紅潤。

    在嘗試過昨天如同給死人供奉的口感之後,面前的鋪茶淡飯彷彿成了珍饈美味。

    白秋葉沒有動手去拿,她觀察了王雍簡半晌,發覺對方依然好好的,稍微放心了一點。

    但她還是不敢肯定,撞了撞王雍簡的胳膊。

    王雍簡正在埋頭猛幹,被白秋葉一碰,轉過頭來,嘴裡一邊咀嚼東西,一邊疑惑地看著她。

    白秋葉壓低聲音說:“你有沒有頭暈腦脹,四肢發軟,手腳無力,伴隨心絞痛腸胃劇烈蠕動等症狀。”

    王雍簡一聽愣住了,連嘴裡的東西都忘記咀嚼。

    王雍簡說:“你說的這些症狀如果都在我身上出現,我可能不在這裡,已經去海里了。”

    白秋葉見他對答如流,又放心了一些:“你是我們中最倒黴的一個,連你都沒事,那應該是沒事了。”

    王雍簡:“……”

    好氣啊,但事實如此,他竟無法反駁。

    等其他三個人都吃了,白秋葉這才開動。

    吳秀梅煮的飯菜看上去平平無奇,竟然真的十分可口。

    白秋葉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只吃過一點瓜子、花生,頓時覺得自己幸福了許多。

    很快桌上菜就被吃了乾淨,吳秀梅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吳秀梅問:“還吃得習慣吧?”

    四人看著自己面前的碗,一時間有些尷尬。

    吳秀梅終於開口:“你們來找我是為了做什麼?”

    白秋葉說:“我們來的路上,看到上山的路旁有一座孤娘廟。”

    吳秀梅的表情一怔:“確實有這麼一座廟,怎麼了?”

    白秋葉說:“廟門上貼了很多符紙,不知道它的作用究竟是什麼。”

    吳秀梅說:“那東西都是假的,沒必要知道。”

    屈憶寒撒了個嬌說:“阿姨,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考察當地民俗的。你就當給我們提供素材,說說好吧!”

    吳秀梅的眼神在看向屈憶寒的時候,變得和善了一些。

    “我聽說那種符紙,不是一般那種用來辟邪保平安的。”吳秀梅說,“它主要是用來鎮壓。”

    吳秀梅補充了一句:“不過這東西都是騙人的,我也只是聽聽。”

    她又問道:“不過那座廟離山路有一點距離,你們難道走到了廟門口?”

    屈憶寒點了點頭。

    白秋葉見吳秀梅對屈憶寒的態度很好,於是在桌底踢了踢屈憶寒的腳尖。

    屈憶寒立馬領悟到了白秋葉的意思。

    她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對吳秀梅說:“阿姨,你家有保留那種符紙嗎?”

    吳秀梅的表情瞬間冷淡下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她情緒的變化讓屈憶寒有些措手不及。

    屈憶寒說:“我們,只是想問問,拍個照,然後放在書上。”

    吳秀梅搖頭:“這東西在兩年前已經用完了,我家裡沒有。”

    在座的四人都知道她在說瞎話。

    畢竟他們剛剛才在那間堆了紙錢和紙人的房間裡,看見過這張符紙的邊邊角角。

    吳秀梅肯定有很多,只是她不想給出來而已。

    屈憶寒又厚著臉撒了幾次嬌。

    然而吳秀梅對她無動於衷,並且再次強調,她沒有他們索要的東西。

    事已至此,他們只能告訴吳秀梅實話。

    白秋葉說:“孤娘廟外面的符紙,已經被破壞了。”

    吳秀梅的聲音顫抖起來:“你們說什麼?!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白秋葉說:“今早凌晨。”

    吳秀梅像被閃電劈中一般,先是愣在原地,緊接著她突然伸手抓自己的腦袋。

    她的頭髮在自己撕扯的過程中掉了兩把。

    白秋葉甚至能看見她頭上隱隱滲出的鮮血。

    但吳秀梅對此並不在乎。

    她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和村民說的瘋狂沒有什麼兩樣。

    “怪不得,怪不得!”她說,“我就說了,這裡早晚會出事!”

    屈憶寒想要伸手去拉她,卻被她一巴掌拍開了手。

    她低聲咆哮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眼神從恐懼和混亂變得冷漠。

    吳秀梅問他們:“你們想要符紙?”

    白秋葉點了點頭:“是的。”

    吳秀梅說:“我不會把符紙給你們的,這村子就應該在這次厄難中摧毀。”

    她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表現。

    在短短的瞬間,看上去就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在和他們對話。

    ‘雙重人格?’白秋葉心中懷疑。

    如果是雙重人格,那吳秀梅之前那些自相矛盾的話,以及村裡人以為她瘋了,但她實際沒瘋,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吳秀梅說:“我不會幫助你們的,你們可以走了。”

    白秋葉說:“但當初,村裡的人把符紙給你,不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你能公正的作出決定嗎?”

    吳秀梅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你是聽誰說的?他們把符紙給我,也只是因為這東西放在他們那兒,就是大逆不道。”

    白秋葉明白她在說什麼。

    村裡相信大陰飛天聖母的人,同時也懼怕著祂。

    他們繼續要大陰飛天聖母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又不想承擔大陰飛天聖母存在的風險。

    所以他們才將那座廟的大門封住。

    但是封印大門的人一定不能是信仰大陰飛天聖母的人。

    即使他們心中,只希望那座門在他們需要的時候打開。

    但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

    更不能親手做出限制大陰飛天聖母進出的事情。

    所以,這些人才需要挑選一個不信仰大陰飛天聖母的外人,來替他們做這件事情。

    相信另外兩個神的,是他們的對手,肯定不能將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對方。

    這麼看來吳秀梅還真是第一選擇。

    白秋葉隱約感覺到,吳秀梅說不定就是因為保管了這些東西,才變得這樣奇怪。

    吳秀梅再次吵鬧起來:“你們快點走。不要和我說話了!”

    吳秀梅說完之後,從牆角拿了一隻掃把,像趕鴨子一樣往他們身上揮來。

    白秋葉幾人被趕出了吳秀梅家時,王雍簡的屁股還捱了一掃把。

    王雍簡氣急敗壞地說:“不是,這阿姨怎麼老是打我!”

    白秋葉理性分析:“可能是吃了她家太多大米。”

    屈憶寒說:“現在怎麼辦,我們只拿到了一張符紙。但是一張符紙也沒用吧,我記得那扇門上貼著的,肯定超過了三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