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靈異片演員

    王導演的聲音響起:“你們還好嗎,沒出什麼事吧?”

    白秋葉將門打開,王導演一臉驚慌地看著她們。

    王導演說:“我剛才聽見裡面聲音很奇怪,你們遇到什麼了。”

    譚夢櫻面色煞白地說:“全都是鬼,好在白天師的法器把它們趕跑了。”

    王導演立馬向後退了一步,離房間更遠一點:“小白你沒把它們徹底收掉?”

    白秋葉聞言,覺得這個劇情越來越離譜了。

    她飾演的只是一個會一丟丟法事的門外漢,又不是演的收妖瓶。

    王導演竟還想指望她把所有的厲鬼都收拾乾淨,他怎麼不去原地飛昇?

    “書上不是寫了嗎,要完成五步,才能解決所有的怨氣。”白秋葉白了一眼王導演,“還是說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將它們一網打盡?”

    王導演她的話嗆得如梗在喉:“這種給小輩鍛鍊的機會,老王我就不搶了。”

    白秋葉說:“老王,你實在太謙虛了,你可是老子的表率啊,老子還要向你學習啊,你趕緊施展施展法術,讓老子觀摩觀摩。”

    王導演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你既然都已經進行到第四步了,現在打斷豈非前功盡棄。要做個有始有終的人啊!!!”

    他說完像一隻烏龜,縮到一旁假裝聽不懂白秋葉的諷刺。

    白秋葉冷哼一聲,去放神龕的房間抱了一個香壇過來。

    她把一柱香點燃,插進香壇中。

    王導演和譚夢櫻看見她拿來的香壇,心中都有些不適。

    畢竟香壇是從那個房間裡端出來的,也不知道把香點燃會不會有什麼後果。

    白秋葉看見兩人慾言又止的模樣,說:“你們要是覺得不滿意,就去給老子找個蘿蔔。”

    王導演說:“我從哪裡給你找蘿蔔?”

    白秋葉:“既然找不到,那就不要說話。”

    王導演納悶:“我什麼時候說話了?”

    白秋葉說:“你沒說話,但是你的想法吵到老子了。”

    王導演無語:“……”

    白秋葉把香壇放在門前,嚴肅地說:“已經進入最關鍵的時期了,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可怕的。接下來誰都別動,否則它們會捲土重來的。”

    親眼目睹了金童子吞食厲鬼的譚夢櫻,心中忍不住懷疑。

    這些鬼真的會捲土重來嗎?

    如果她是其中一隻,恐怕早就收拾起行李,跑得無影無蹤了。

    白秋葉站起身:“對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他們人呢?”

    她和譚夢櫻離開房間後,走廊外面就只剩王導演一人。

    明明之前還聽得見曾閒情等人的聲音,但現在卻看不見他們的蹤影。

    王導演說:“他們兩個剛才突然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去哪裡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直卡殼的臺詞終於重新出現在腦海中。

    鬼導演終於恢復了對他們拍攝過程的掌控,開始給他們安排起接下來的劇情。

    白秋葉將腦海中的臺詞念出來:“老子身上的詛咒解決了,不知道樓上那兩個的解決沒有。”

    譚夢櫻跟著說:“我們上樓去看看。”

    王導演只能點了點頭。

    想到那間書房中的畫面,以及蘇雲臉上的傷口,他寧肯守在這間房門口,等著立香點完。

    走到三樓,他們重新回到了房東和房東太太的房間。

    白秋葉把門推開,房間內沙沙沙的寫字聲已經停了,書房內油燈的光下,兩道陰影投射在門板上。

    走進去,只見謝嶺月正在摸自己的臉,蘇雲則兩眼無神地躺在椅子上。

    兩人看上去都很虛弱,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

    謝嶺月看見他們進來了,激動地說:“我臉上的傷停下來了。”

    譚夢櫻說:“紅繩的詛咒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謝嶺月原本還想說什麼,但臺詞讓她改了口,她話音一轉:“你們看看蘇雲,他的傷口雖然沒有再開裂,但是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勁。”

    蘇雲仍然癱在椅子上,眼睛沒有焦點,望著虛空中,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

    “蘇雲?”譚夢櫻伸手拍了拍他,“你還好嗎?”

    蘇雲突然從座位上騰起,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十分神經質地看著譚夢櫻:“是不是你給我的!”

    譚夢櫻一臉懵逼地說:“什麼我給你的?你在說什麼?”

    蘇雲的視線從她身上離開,落在白秋葉幾人身上:“那就是你們給的?”

    譚夢櫻有些害怕他此刻的模樣,連忙縮回了白秋葉身邊。

    蘇雲對她的舉動毫不在意,因為他已經盯上了第二個人。

    他彷彿發了瘋一般,走到離自己最近的謝嶺月身旁。

    “你不是你!”蘇雲面目猙獰地說,他臉上的口子雖然停止開裂,但是傷口還在,滲透著鮮血的模樣,異常地詭異嚇人。

    他說著,把手放在謝嶺月的肩膀上,歇斯底里搖晃起來。

    謝嶺月抄了這麼久的經文,精力比之前差了許多。

    蘇雲捏著她的肩膀搖來搖去,讓她看上去像是一隻被熊孩子隨意玩耍的洋娃娃。

    謝嶺月抗議道:“蘇雲,你給我把手放開。”

    白秋葉也走上前一步,準備按照腦海中的劇本提示,把蘇雲拉開。

    突然,房間裡響起一道清亮的耳光聲。

    謝嶺月看著自己發紅的手掌,呆了片刻。

    她下意識地動手後,原本在腦海中浮現的一句臺詞突然消失了,幾乎在瞬間替換成了另外一句,與她扇蘇雲巴掌的劇情銜接上了。

    蘇雲被這一巴掌打得腦袋側偏,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但是他的眼神已經比之前清明瞭許多,恐怕正是因為謝嶺月的耳光,才讓他恢復了正常。

    蘇雲捂著自己的左臉:“你怎麼打我?”

    謝嶺月說:“我這是在救你,你難道沒發現自己已經失去理智了嗎?”

    白秋葉揉了揉拳頭,謝嶺月剛才的舉動讓她的臺詞也改變了:“原來這樣可以讓人清醒過來啊,謝小姐你早說啊,這哪裡用得著你動手,我可以幫你把他打醒。”

    蘇雲看向白秋葉:“等順利度過今天晚上,組織的事情你想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

    “還算是句人話。”白秋葉說,“不過對付你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傢伙,老子只能打起一百分的警惕。”

    謝嶺月見他冷靜下來,問:“你剛才說有誰給了你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蘇雲眼神收斂,講起他進入這個房間抄寫之前遇到的事情。

    “我原本想找到這個房子的秘密,所以把每一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蘇雲說,“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開鎖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在這之後,我突然遇到了一個人。這人給了我一節頭髮。”蘇雲說,“在這之後,我的臉上出現了傷口。我剛開始還沒有在意,但當我注意到它的時候,它已經變得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

    “我慌亂之中跑進了房東家中,開始抄寫以前偶然瞭解到的經文。”蘇雲繼續說,“經文果然延緩了我臉上傷口的擴散速度,但我開始抄經文的時候已經晚了,傷勢很嚴重。”

    蘇雲看了眾人一眼:“再往後的事情,你們也應該已經知道了。抄寫經文時,我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它吸引,你們或許比我更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

    白秋葉問:“那個給你頭髮的人是誰?”

    蘇雲說:“我的這部分記憶非常模糊,我完全記不清那個人的樣子。”

    謝嶺月皺了皺眉:“你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蘇雲回想了一下:“硬要說,看身形應該是個女人。”

    譚夢櫻看了看白秋葉:“我們在那個房間裡見到的那些厲鬼,也是女人。”

    “那些牌位都是女人的,牌位後面的木偶也雕著女人的臉,更別提裡面放著的頭髮。”謝嶺月聞言說,“我和蘇雲臉上的傷口,都和頭髮有關係。”

    “拿給他頭髮的,多半就是這些頭髮的主人。”謝嶺月作出結論。

    “這些鬼物真是囂張至極,幸好它們就要馬上走向毀滅了。”王導演說,“一柱香的時間也快到了,我們先下去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