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時欽 作品

第61章 靈異片演員(日更+8000營養液加更)

    白秋葉說:“完成它們的心願, 讓它們放下執念。只有執念才是讓一個人願意不斷重複生前痛苦的唯一力量。”

    她想起了新手副本里的杜有福,以及那些想要獲得長壽的紙人。

    不管執念是惡意還是善意,只要沒有破除, 它們就會一直存在。

    “這些木偶裡的頭髮,大概都是謝老爺的姨太太們的。”謝嶺月想了想說,“對她們來說是,可以算得上執念的事, 大約就是親手殺死謝老爺和謝夫人。”

    “他們兩人早就死了,他的房子都通過別人賣給了房東,我們還怎麼幫這些姨太太完成執念?”王導演皺了皺眉頭,“這行不通啊。”

    “我們知道他們死了,但這些木偶並不知道。”白秋葉說,“再說,它們想殺掉的或許不只是謝老爺和謝夫人, 謝家的血脈也可能是它們的眼中的。”

    白秋葉話音一落, 王導演就轉動眼珠, 看向了謝嶺月。

    謝嶺月感覺到兩股視線正盯著自己,一股來自王導演, 另一股來自白秋葉。

    她一怔:“看我幹嘛,我又不是謝家的血脈──”

    謝嶺月話音一頓,說起來她這個角色,是個離家出走的大小姐,她又剛好姓謝。

    如果王導演腦子抽筋, 真有可能把她安排成謝家的親戚。

    想到這裡,謝嶺月緊緊盯著王導演, 想讓他給個說法。

    王導演似乎心虛起來, 腦袋微微垂下, 假裝自己是個瞎子看不見謝嶺月的目光。

    謝嶺月心中一涼。

    這挨千刀的王導演。

    “不管怎麼,你們不能亂來。”謝嶺月臉黑得像鍋底,“想辦法告訴它們謝老爺死了就行。”

    謝嶺月對著神龕說:“謝老爺和謝夫人已經死了,塵歸塵土歸土,你們早點去投胎吧。”

    她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只是尾聲出現了一道重音。

    像是有人惡作劇一般,又說了一次“投胎吧”。

    謝嶺月的臉彷彿打翻了調色盤:“我們快點走吧。”

    她的話音剛落,房間裡又傳來了一陣迴音。

    白秋葉點點頭:“先走。”

    三人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後,這一次外面不再是過去明亮的洋樓,走廊黯淡無光,周圍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陰沉溼冷。

    “我還以為我們出不了房間。”謝嶺月心有餘悸地說,“幸好幸好。”

    白秋葉轉過頭,目光落在她的頭髮上。

    “別高興的太早。”白秋葉說,“你頭上有東西。”

    謝嶺月的髮尾居然繫著一條紅色的繩索。和那些從木偶中掉出來的頭髮上,繫著的紅色發繩一樣。

    謝嶺月:“……這是什麼意思。”

    ?

    白秋葉說:“恐怕是把你作為第一個下手對象的標記。”

    謝嶺月忍住拿手去碰繩子的想法:“要不我們還是先把那些頭髮燒一燒吧。”

    正在這時,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只見夏子濯幾人從樓梯上跑下來。

    “終於找到你們了。”夏子濯說,“你們剛才去哪裡——”

    “你們進了那個房間?”曾閒情臉色一變,“不是警告過你們嗎,沒有經過我們同意,絕對不能進去!”

    兩撥人交匯,劇情終於進入了下一階段。

    這意味著白秋葉三人從鬼導演的劇本中順利逃脫。

    但很明顯,從謝嶺月的狀態來看,鬼導演給他們留下了一個難題。

    並且就算謝嶺月死掉,姨太太們的追殺也不一定會暫停。

    “我們不小心進去的。”謝嶺月心情煩躁,說臺詞的時候渾然天成,“反正都進了,你難道還讓我們讓時間倒流嗎?”

    夏子濯被她的演技震驚了,突然看見謝嶺月頭髮上的紅繩後,他頓時明白過來對方為什麼會顯得這樣急躁。

    夏子濯臉上露出生氣的神色,開口和謝嶺月對戲:“你還有理了?”

    “我是這裡的租客,我在這裡租房子之前,你就有義務告訴我,一樓的房間裡居然放著這種東西。”謝嶺月說,“如果我知道,你們連住都不敢住的房間裡居然放著這麼多牌位,我一定不會住進來的!”

    譚夢櫻聞言,震驚地看著房間:“裡面居然有牌位?”

    夏子濯點了點頭:“事到如今我就不瞞你們了,這個房間之所以不能住人,就是因為供著這些牌位。”

    他推開門,神龕重新展露在他們的視野中。

    除了白秋葉三人以外,其他人都沒有見過神龕。

    包括拿著房東劇本的夏子濯和曾閒情。

    他們兩個人只是在這一場的劇本中知道房間裡面有什麼。

    但二人實際上清楚的事情,比白秋葉三人更少。

    眾人瞬間就被桌子上的木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緊接著,桌子下方那塊被摔碎的鏡子以及那張詭異的符紙,也讓他們感到後背發涼。

    “這些木偶,不會全部都是被鎮壓起來的鬼吧。”譚夢櫻捂著嘴說。

    王導演點頭:“很顯然它們就是。”

    這一段的劇情中,並沒他們彼此交流情報的劇情。

    於是謝嶺月趁著兩個劇情點中間的空隙,迅速地將他們看見的過去告訴了夏子濯幾人。

    譚夢櫻提議說:“要不等到天亮,天亮了我們再把這些頭髮拿到太陽下暴曬。”

    謝嶺月說:“等到天亮,我們人都沒了。”

    “其實我們剛才,在瘋子住的閣樓找到了一本書。”夏子濯說,“書上寫了要怎麼清除房子裡的怨氣。”

    夏子濯把那本書拿出來,給白秋葉三人看。

    白秋葉看見這本書後,瞥了一眼王導演。

    夏子濯他們拿到的書,根本沒有出現在王導演給的劇情中。

    唯一可能的,就是夏子濯幾人也進入了鬼導演安排的劇情。

    就像他們重現了洋樓過去的歷史。

    而夏子濯幾人,拿到的是這本書。

    白秋葉看見王導演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這再一次肯定了她的想法。

    只是這本書出現的時機未免太過巧合,就好像鬼導演刻意而為之一般。

    她心中彷彿有個小人在打鼓,七上八下地跳動。

    翻開這本書後,白秋葉發現上面的內容和神婆交給她的一樣,的確是用來驅除怨氣的。

    見她一直盯著這本書,夏子濯問:“有什麼問題嗎?”

    白秋葉說:“沒什麼問題,可以按照書上的佈置。”

    她本來還想提醒眾人加強警惕,但礙於打手人設的緣故,她只能強行閉嘴。

    儘管他們已經決定用這本書上的方法去解決房間裡的木偶們。

    但此時劇本的內容還沒有完成,他們需要等到劇本最後的即興表演時間。

    謝嶺月說了一句臺詞:“蘇雲呢,他怎麼沒跟你們在一起?”

    夏子濯搖了搖頭說:“他剛才說自己有事,然後就一個人下樓了。”

    謝嶺月說:“他該不會出事了吧。”

    白秋葉冷哼一聲:“他最好給老子活著,不然老子找不到人要賬。”

    譚夢櫻看了一眼白秋葉手上的行李箱:“你拿著的是蘇雲的行李?”

    白秋葉說:“怎麼,難道你們又想把我打暈,關進那間地牢裡?”

    她說著往門外走:“老子管不了這麼多,你們愛死不死,老子先走了。”

    謝嶺月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可是我們還沒有解決這些——”

    白秋葉伸手去推門:“解不解決是你的事,這種鬼地方老子還待著幹嘛。”

    她的手用力一推,門開了。

    白秋葉拿著蘇雲的行李箱走進了雨中,過了一會兒,她滿身是水的重新回來了。

    白秋葉:“……沒辦法離開。”

    謝嶺月說:“我就說,怎麼可能讓你這麼輕鬆地走掉。”

    白秋葉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

    在心中把王導演罵得狗血淋頭。

    王導演非要寫一段她出門遇到鬼打牆的劇情。

    沒走掉不說,還淋了一身雨,真是多此一舉。

    “我們都走不掉了。”譚夢櫻面色蒼白地說,“為什麼會這樣。”

    突然間,他們聽見樓上傳來一聲叫聲,聲音聽上去像是蘇雲的。

    眾人的目光在半空交匯,都看出彼此的疑惑。

    他們的劇本中,沒有這一段劇情。

    是要按照劇本繼續演下去,還是對這個突發狀況作出反應。

    突然間,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出現了一段文字。

    這段文字就像印入了他們腦海中一般,出現得非常突兀,但是又給他們一種渾然天成的錯覺。

    這些字表達的內容只有一個——讓他們到樓上查看聲音的來源。

    眾人頓時反應過來,突然出現的文字其實是被更改過的劇本。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導演。

    在這裡沒有比王導演更瞭解劇本的人。

    只見王導演的兩條腿微微顫動,他強行用手摸了摸下巴:“那個叫蘇雲的,恐怕遇到了危險,驅邪除鬼老夫義不容辭。”

    大家從他拐彎抹角的臺詞中,聽出來他的意思。

    劇本確實被更改了,而且他們必須要按照新的劇情,繼續進行表演。

    目前擁有劇本的人中,他們六個都順利脫離了鬼導演的上一個劇情。

    唯獨只有蘇雲,目前情況不明。

    而且從突然出現的新劇本看來,蘇雲恐怕就是這次變動的導火線。

    六人往樓上走,蘇雲的聲音聽上去是從第三層傳來的。

    走上去之後,他們發現第三層的走廊上有一大攤鮮血。

    每隔三四釐米,地上就會有一滴血液,從那一灘鮮血開始延伸,一直蔓延到一間屋子。

    夏子濯三人一愣:“我們剛才從閣樓下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有血啊。”

    如果這是蘇雲留下來的血跡,短短的時間裡,他居然在三層的走廊上受傷。

    謝嶺月腦海中出現了一行字,他跟著念出來:“這些血,流到了你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