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 作品

第74章 第 74 章

    億萬豪宅空置不理,卻私藏一張民國三十二年的舊照片,沈若臻覺得好荒唐,他說不出話來,起身繞過寬大的茶几,彎下腰,直接在協議上籤了名。

    項明章確認:“照片給我了?”

    沈若臻說:“是。”

    項明章站起來,貪婪地看著沈若臻:“除了照片,活人我也要。”

    曾經各留一線,沈若臻始終記得在哈爾濱那一夜的剋制,這次他先聲奪人:“項明章,你喜歡我嗎?”

    項明章從索要答案變成了回答的那個,他忍耐得夠久了,明明白白地說:“是,我喜歡你,我愛上你了。”

    他逼近沈若臻跟前:“我為你沈少爺神魂顛倒,金屋藏嬌都怕褻瀆,想要名正言順地確認雙方關係,那你準備好了嗎?”

    沈若臻胸腔滾燙,委婉又露/骨:“上次問這句話的時候,你是抱著我的。”

    縵莊預備的衣服是項明章的尺寸,白襯衫有些寬大,籠罩在沈若臻的身體上顯得空,項明章抬手握住他的腰,窄薄柔韌,掌心摩挲至背後,一隻手臂足以摟個滿懷。

    抱緊了,貼住了,項明章另一隻手從大衣襟內摘下懷錶,勾著表扣,小銀盤懸垂在彼此之間左右晃盪。

    他盯著沈若臻,重複在瑞士遇見這隻懷錶時說的:“他很漂亮,讓我有些心動。”

    沈若臻分不清是哪個“他”,仰著臉,彷彿在跟一塊精美的懷錶爭顏色,說:“你在炫耀嗎?”

    項明章在坦白:“這本來是我要給你的禮物。”

    絞絲鏈子一直晃,閃爍銀光映入沈若臻的黑眼珠,他一眨不眨地問:“那為什麼不給我?”

    項明章罕見地謙虛了一次:“我沒有姜太公的本事,怕人家不上鉤,所以要留一點誘餌。”

    沈若臻說:“現在該收竿了嗎?”

    裝表的絲緞盒子都現身了,項明章說:“不,是完璧歸趙。”

    沈若臻卻搖了搖頭:“懷錶我不要了。”

    項明章臉色微變,下一秒沈若臻攀上他的肩膀,回抱住他,說:“我來到這裡千金散盡,一無所有,這隻懷錶是我舊時最珍貴的東西,如今被我最珍惜的人找到,一切正好。”

    項明章裝傻:“我聽不明白。”

    沈若臻輕側臉頰,細鏈貼在他鬢邊,他第一次這樣輕浮,卻也羞怯:“這是我給你的信物,請問你只要懷錶,還是連我也要?”

    窗外雲雷滾動,悶了一天的雨傾盆而下,三日期限已經到了,項明章要辦的剛好辦完。

    他反悔地說:“大雨難行,今晚你要再留一夜了。”

    沈若臻被箍得氣息微亂:“你要做什麼?”

    項明章目光灼人,把欲/念和渴求說得光明磊落:“我只是個不吃虧的生意人,以為你是失憶的紈絝都忍不住動了心,不能把持,現在你沈若臻在我身邊,我當然要嚐嚐什麼是光風霽月。”

    沈若臻手心都愧出了汗,覆上項明章的後頸,勒在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他雙腳懸空,被項明章端抱了起來。

    “你太抬舉我了。”沈若臻低下頭說,“我不過是一個偷了別人身份的小人。”

    換成項明章仰臉,唇峰迫不及待蹭過沈若臻的嘴角。

    他沉聲哄道:“那就再和我偷一段風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