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20章 我給朱大帥當質子

    再訂閱一些, 小可愛萌就能立即看到興奮到癲狂的我了哦~



    葉錚?水心先生的後裔?!



    水心先生我熟啊!



    陳標融合現世記憶的“陳標”家中是經商的。



    現代華國的商人和其他國家的商人不一樣,行商也有著“自古以來”的思想指導和歷史淵源。在華國商人的書架中,一定放著許多傳承自古代的哲學思想。



    “儒商”是最大的特色。



    後世普通人提起溫州, 腦海裡大概最先響起的是“溫州皮鞋城老闆”的鬼畜。但在華國的商人,所想的一定是“浙商”。



    浙商是典型的儒商, 起源就是浙東學派。



    當華國百年災難時, 有人棄筆從戎, 也有人棄筆從商。



    在戰火紛亂中, 百姓也要衣食住行,軍隊的後勤需要實業保障, 向國外購買軍備武器更是需要錢財。



    有趁此機會里外勾結剝削民脂民膏, 和爛黨、日寇同流合汙的大資本家,也有秉承著浙東學派“經世致用”本心的真·愛國民族企業家。



    陳標作為企業家的孩子, 家中爛不爛另說,但關於浙東學派的書他是必讀的。這導致如今小神童陳標不知道朱元璋家早死的太子叫什麼名字, 卻能對浙東學派的學說了如指掌。



    陳標很想繼續裝傻。



    但對面是浙東學派水心先生的傳人。



    陳標知道現在應該找藉口離開, 然後詢問李叔自己應該怎麼應對這兩個過分熱情的大文人。



    但對面擁有第一手浙東學派的資料, 而不是他千百年後看的傳過了很多手、連著作者本人都不知道是什麼鬼的《浙東學派助你成首富》。



    這就像是天天看見歪曲儒學著作的人,見到了孔子和他三千弟子當面, 很難忍得住吃瓜——“喂喂,孔聖人, 你知道未來孔家衍聖公做了什麼糟心事嗎”。



    畢竟吃瓜, 是華國老祖宗刻進子孫後代靈魂血脈裡的本性。



    陳標就因為吃瓜本性猶豫了一會兒,葉錚和宋濂已經把他圍在了中間。



    陳標仰頭, 總覺得這兩個大文人很像準備搶孩子的人販子。



    這不是錯覺, 葉錚和宋濂確實是想“搶孩子”。



    古時能名噪一時, 甚至在後世語文課本留名的大文人, 各個都是神童。什麼三歲過目不忘,四歲寫詩,五歲成文……這都是標配。



    而且這(粗口)都是虛歲。



    陳標若不顯露出自己經商上的才華,也不說一些源自後世思想的驚人之語,他現在的天才程度,比宋濂等人遠矣。



    至少他現在不會作詩詞,也不會寫文章。



    但陳標在大街上對常遇春所說的那一席話,顯露出他不同於其他神童的早熟心性。



    文人都希望收厲害的徒弟。徒弟名垂青史,他們這些當老師身上的光環自然也會跟著更加閃耀。



    陳標小小年紀就有濟世愛民之心,這種孩子即便是愚魯了些,也會被大賢看重。何況看李善長等人讓陳標為其他人啟蒙的打算,顯然陳標除了心性,才華也相當不錯。



    這樣的學生,怎麼會不惹人爭搶?



    當然,葉錚和宋濂這樣的大文人都很自傲,不會非常直白地搶學生。他們只是想先和陳標聊聊,考驗一下陳標的學識,然後再露出一些自己的本事。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他們做出一副看好陳標的模樣,再露出自己的身份和本事,以朱元璋麾下將二代們連啟蒙老師都找不到的現狀,陳家家主還不跪著把陳標送自己手中?



    唯一的問題是……



    葉錚和宋濂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宋濂覺得自己優勢很大,葉錚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陳標終於忍耐不住好奇心:“葉先生,您真的是水心先生的後人嗎?”



    宋濂心裡咯噔一下,葉錚兩眼冒出了精光。



    葉琛得意的看了王褘一眼。看,還是我葉家人強。



    王褘白了葉琛一眼。呵,叛徒。



    李善長看到這一幕,腦門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若陳標是他李善長的兒子,他肯定立刻按著陳標的腦袋納頭就拜。這幾個大文人,拜誰當老師都不吃虧。



    可這是朱大帥的神仙童子兒子啊!



    神仙童子就罷了,咱們還得隱藏他的身份啊!



    現在朱大帥不在應天,我該怎麼辦?



    對、對了!去找大帥夫人!



    李善長趕緊向李保兒使眼色。



    李保兒呆滯。



    李善長輕輕乾咳。



    李保兒繼續發呆。



    李善長:“……”



    這小子平時不是挺機靈嗎?現在怎麼回事!



    李保兒聽陳標和葉錚聊天,聽傻了。



    他一直對經濟和基建這一塊非常感興趣,但目前他還在學四書五經,沒來得及系統地學習這一塊知識,只自己看書艱難自學。



    葉錚所在的永嘉學派很擅長這個。



    葉錚和陳標你一言我一語,解答了李保兒平時自學時諸多疑惑,他不由聽得痴了,恨不得當即掏出小本本做記錄。



    陳標有些藏著掖著,基本只提問不回答。



    葉錚則一是為了搶在宋濂前面收徒,二是搶在宋濂前面向李善長展示學問,幾乎傾囊相授。且葉錚一直在山間鄉村與無知蒙童授課,講課內容深入淺出,零基礎的人也能聽得津津有味。



    宋濂在心裡嘆了口氣,直覺徒弟要丟,默默坐回了椅子上,並讓葉錚和陳標也一起坐下,自己默默在心中嘆氣。



    王褘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師兄一眼,立刻加入討論。



    文人多自傲,有名氣有才華的文人更是傲上天。王褘已經不在乎收徒這件事本身,他就是要在葉家兄弟面前爭口氣,至少搶半個徒弟回來。



    宋濂摸了摸鼻子,也只好順著他師弟的心意嶄露鋒芒。否則以他師弟的性子,說不定會為此事陰陽怪氣他一輩子。



    李善長先狠狠瞪了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眼色的李保兒一眼,找藉口暫時離開,去堂後吩咐人將今日之事告訴馬伕人,然後親自端著筆墨紙硯回大堂中。



    朱文忠你愣著幹什麼!和我一起記錄他們說的話啊!



    李保兒使勁點頭,哦哦哦哦,記錄記錄。



    在座的八個文人微微一笑。比起吹捧,李善長和這位小兄弟一言不發直接磨墨做筆記的動作,更讓他們感到被尊重。



    葉錚的三位弟子道:“可否借與我們一些筆墨?”



    李保兒使勁點頭,然後使勁搖頭:“不是借,用,用,隨便用……啊,我這麼說是不是沒有禮貌,文人間該怎麼說來著?”



    葉錚的三位弟子忍俊不禁:“小兄弟無需太緊張,我們三人有以下田耕種為主業的,有以行商走販為主業的,有以為人評理調解糾紛為主業的,都算不上什麼正經的文人。”



    李保兒的結巴這才好些。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把筆墨分給三位年輕的文人,一起記錄筆記。



    另一邊馬伕人得知了此事。



    她放下手中逗弄三兒子的撥浪鼓,沉思了一會兒,笑道:“我知道了。讓李先生不用擔心,標兒這人傲得很,他不會輕易拜師。”



    只要標兒不當場拜師,之後的事就好解決。



    傳話的人離開,馬伕人輕輕嘆了一口氣,表情又是驕傲,又是擔憂。



    她驕傲的當然是陳標的出色被大文人們認可,擔憂的是那“弱冠之年方可歸位”的預言。



    還有十幾年呢,標兒那麼聰慧,他們真的瞞得住嗎?



    馬伕人搖搖頭,將心中擔憂壓下,起身去書房,給朱元璋寫信。



    馬伕人很瞭解陳標。



    當傳話人將馬伕人的話悄悄告訴李善長時,葉錚等人正中場休息,喝茶潤喉,順便問陳標可有師承。



    陳標雖多是提問,顯露的學識很有限。但他提出的問題一針見血,已經能窺見其能耐。



    在場的幾位大文人在更加欣賞陳標的同時,又有些擔憂,這孩子是不是已經有大賢教導。



    遇到晚輩,問其師長傳承是很正常的事。他們一點都不急切,一點都不上趕著。



    沒錯,就是這樣。



    陳標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他的小乳牙,跳下椅子拱手道:“小子未有師承,將來也不想有師承。”



    宋濂等人驚訝極了,李善長更是驚得把筆都掉了。



    宋濂皺眉:“為何?”



    陳標斟酌了一下語言,決定表現得狂妄一些。



    經過觀察,陳標已經察覺,水心先生的後人和語文書上的大佬都有收他為徒的跡象。



    暴露他神童而不是神仙童子之名,其實沒什麼。



    普通人身邊的天才少,但放眼全國、放眼整個華夏曆史,天才神童數不勝數。



    看看史書中的天才們,虛歲三歲吟詩,四歲作文,五歲辯經,六七歲登基成為一代雄主,八九歲位極人臣,十一二歲都可以出將入相了。



    就算是後世小說中所謂的“照相機記憶”金手指,在每個朝代的狀元榜眼探花那裡,幾乎都是標配。



    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你憑什麼奪得魁首?



    陳標他爹陳國瑞說了,陳標只要不說漏嘴,顯得再聰明,朱大帥都不會忌憚他,頂多培養陳標成為大帥嫡長子的左右手。(陳標:然後太子一死,我全家陪葬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