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笑闌珊 作品

第97章 第97章

    身後有人扯了一把他的頭髮。

    柳弦安:“……”

    梁戍輕笑:“傻了?轉過來讓我看看。”

    柳弦安能清晰地分辨出兩重世界中梁戍聲音的區別,雖說聲線相同,但一個時時華貴慵懶,另一個卻要生動隨和許多。他緩緩回過頭,看著正靠在床頭的人,看了半天,大腦嗡嗡響著,驚喜道:“王爺?”

    一張口,才發現自己嗓音沙啞得不像話。梁戍下床替他倒了杯溫熱的茶,柳弦安吞嚥還有些困難,卻極渴,忍痛一口氣喝下大半壺水,方才覺得舒服了些。

    他問:“王爺是何時回來的?”

    “昨天下午。”梁戍也漱了漱口,重新回到床上,讓柳弦安躺到自己懷中,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燒已經退了,人倒顯得比以往更綿軟,於是多揉兩把,“怎麼把自己累病了?”

    柳弦安答曰,因為王爺不允許我宿在山下。

    面對這天降一鍋,梁戍面不改色,淡定從容地回答,嗯,我也病了,心口疼,回來的路上就疼。

    柳弦安不信,他道:“可王爺方才倒水的時候還好好的,而且大哥也隨軍出征了。”

    “反正我就是疼。”梁戍堅持,而且這疼還很古怪,在行軍時能忍,在面對柳大公子時甚至能短暫痊癒,可一旦回到安全的後方,回到心上人床上,立刻就這裡不舒服,那裡也不舒服,疼出了花。

    “你看看,受傷了都。”

    胸前的繃帶是高林幫著纏的,厚度比較驚人,但卻唬不住柳弦安,因為他根據梁戍的臉色與活動姿態就能一眼判斷,傷口深度絕不會超過一分,果真,拆開一看,有些地方已經結了痂。

    梁戍絲毫不心虛:“親一口,親完就不疼了。”

    柳弦安低頭,往他的心口處碰了碰,梁戍被碰得有些癢,把人拽到自己胸前,親得溫溫柔柔。

    他昨天還真是心口疼,估摸是連日趕路誘發了舊傷,不過在飽睡一夜後,眼下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再與心上人一溫存,更是將殘餘那點隱痛拋到了九霄雲外去。柳弦安往起趴了一些,道:“王爺此番出征,捷報頻傳,我去山下看診時,百姓全部都在議論,說不出兩年,白福教就會被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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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抬舉他們了。”梁戍許諾,“待明年春暖花開時,我定會帶著你回王城。”

    春暖花開的夢都,光是聽一聽,就覺得景象美不勝收。柳弦安躺在暖和的被子裡,跟隨梁戍的描述,在腦海中仔細勾勒出王城的縱橫二十四街,再往其中慢慢填滿酒肆茶樓,樂坊絲府。

    結果把自己給勾勒困了。

    再睡一覺。

    另一頭,苦宥率領的隊伍也回到了駐地。阿寧打招呼:“大公子!”

    “怎麼只有你一人,小安呢?”柳弦澈問。

    “同王爺在後院。”阿寧機智地沒有提“睡了快十個時辰”這件事,而是大義凜然地表示,可能是在討論軍務吧!

    結果被苦宥聽到了:“什麼軍務?”看架勢也想一同去聽一聽。

    阿寧:“……”

    關鍵時刻,幸有柳大公子及時發聲,將這不聽話的病患打發回去休息。高林聽說苦宥回來了,一路尋去他的住處,往屋裡一看,苦宥卻沒休息,而是坐在桌邊,手指正往桌上描畫,口中還要念念有詞。

    高副將靠在門口感慨,你現在這個神神叨叨的模樣,說是被成功拉攏入白福教,正在唸咒做法也有人信。

    話音剛落,迎面就飛來一根筆,還是飽蘸了墨的那種,高林側頭躲開,笑著上前攬住他的肩膀:“剛回來也不歇著,畫什麼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