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牧閒 作品

第七百八十一章 老江湖!



            夜裡下了一場鵝毛大雪,早上起來一看,氣象局家屬院裡全白了。

一位老同志興致勃勃的在樓下拍雪景,孩子們在院子裡堆雪人、打雪仗,在雪裡放鞭炮,玩的不亦樂乎。

韓渝清理著陽臺上的積雪,不由想起了老丈人。

老丈人在家時總是提醒氣候會不會變化,要不要多穿幾件衣裳或出門要不要帶雨傘。老丈人去了西川沒人提醒,他和學姐又想不到關注氣候變化,覺得這場雪下的很突然。

“三兒,我們是不是也去買點鞭炮?”

“晚上又不在家吃飯,不買了吧。”

“那去朱局家要不要帶點東西?”

“不帶了,她傢什麼都不缺,我們帶點東西過去人家都放不下,再說又不是外人。”

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韓向檸也養成了能省則省的習慣,笑道:“行,什麼都不帶。”

老丈人和丈母孃在帶涵涵去西川前買了春聯,過年可以不放鞭炮但不能不貼春聯,韓渝收拾好陽臺,又開始貼起春聯。

韓向檸幫著打下手,端著漿湖問:“等會兒要不要去春風招待所看看徐晨暉?”

提到徐晨暉那個不靠譜的老同學韓渝就頭疼,一邊貼對聯一邊苦笑道:“唐文濤昨天下午打電話說他請吳老師去做過徐晨暉的工作,結果去了之後徐晨暉非但不聽勸,居然反過來勸吳老師練那個什麼大法。吳老師見他無可救藥,氣得起身就走,懶得再搭理他了。”

“唐文濤怎麼說?”

“唐文濤也不想管了,昨晚帶著老婆孩子回了老家。不是找藉口,是真回老家過年了。”

“範尹華呢。”

“唐文濤都不管了,範尹華更不會管。”

韓向檸想想又好奇地問:“那這幾天徐晨暉有沒有出去‘傳法’?”

韓渝貼好對聯,從椅子上跳下來道:“這天寒地凍的,而且個個忙著過年,市區幾個公園裡都看不到幾個人影,他就算想教也沒人學。唐文濤說他這兩天都呆在招待所裡練功,沒怎麼出門。”

“看來是真無可救藥了!”

“是啊,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你也不打算管了?”

“路是他自個兒走的,他搞成現在這樣能怪誰?別說我沒這個能力,就算有能力我也懶得管。況且上學時我跟他的關係很一般,只有他對不起我,我沒有對不起他,他欠我錢到現在都沒還!”

十幾年前的七塊多錢,對當時的學弟而言堪稱一筆鉅款。

學弟念念不忘,韓向檸能夠理解,正想著勸勸他別總記在心上,韓渝穿過客廳走進廚房,打開水龍頭一邊洗手一邊滴咕道:“我等會兒去招待所看看他,跟他把話說清楚,濱江不歡迎氣功大師,他如果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我替學校清理門戶!”

“你打算給他下最後通牒?”

“明人不做暗事,就算送他去收容站也要把話挑明,反正我們仁至義盡了,接下來何去何從由他來決定。”

今天是除夕夜,這件事是要有個了結。不然總惦記著,這個年都過不好。

韓向檸覺得學弟這麼做沒什麼不好,趕緊穿上結婚時買的羽絨服,打算跟著一起去。

明天要回思崗拜年。

思崗距市區太遠,大年初一又沒長途車,韓渝難得公車私用,開著海關配給打私專桉組的桑塔納,帶著學姐匆匆趕到招待所。

二人上樓正準備敲門,發現房門虛開著。

推開門一看,二人嚇了一跳。

徐晨暉穿著唐文濤送給他的舊大衣,正盤坐在床上練功。

跟和尚似的打坐,手勢很怪異,有那麼點像蘭花指,看著又不太像。總之,他神情肅穆,練的很專注。

韓渝感慨了一聲,問道:“晨暉,有沒有吃早飯?”

“鹹魚,向檸,你們來了。”徐晨暉緩緩睜開雙眼,“收功”穿上拖鞋下床,動作一氣呵成,看上去很怪異甚至很詭異。

“有沒有吃飯?”

“不餓,你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