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橋明月夜 作品

第26章 黑衣暗夜

    浪費寶貴的修行時間,只為這座破落的侯府守夜,簡真是……莫名其妙!

    次日清晨,林蘇走出房門就遇上了二哥這個人形報時器。

    “三弟,距離鄉試只剩下二十八天了……”

    林蘇回應他:“二哥,距離會試只剩下一百多天了!”

    林佳良鼓起眼睛……

    “二哥,咱們兄弟可是各有目標,你千萬別老盯著我,而忘了自己的目標。”

    鄉試,會試,殿試,看起來就象是小升初,初升高,高升大學,但其實跟現代社會的升級完全不同。

    現代社會,小學、初中、高中的課程、教材完全不同,體現出了明顯的代溝式差距,高中生參加小學考試,那是“降維打擊”。

    而鄉試、會試和殿試,教材都是一樣的。

    從鄉試到殿試,體現的不是層次的跳躍,其實只是在同一平面上,進行三次挑選,三次優中選優,僅此而已。

    正因為如此,鄉試和會試、殿試中間的間隔時間不長,只要你夠出色,完全可以在一年之內,以一個白身走完鄉試、會試、殿試的全部過程,實現階層的大跨越。

    鄉試六月十八。

    會試十月初十。

    殿試次年五月。

    林佳良橫他一眼:“要你為我操心?你當為兄這三年是白活的?”

    “那我們就比一比,且看誰在會試之中,拔得頭籌?”

    “拔得頭籌?”林佳良笑了:“三弟,為兄又得說你了,不要隨便亂說這等胡話,沒的讓人恥笑……”

    鄉試,選拔的是一府之才。

    會試,選拔的就是一州之才。

    殿試,選拔的就是一國之才。

    在科考之中,拔得頭籌這話可不能亂說,什麼叫拔得頭籌?就是獨佔鰲頭,取得第一。

    鄉試第一,解元公。

    會試第一,會元公。

    殿試第一,那不用說,耳熟能詳的狀元公。

    第一名,以公稱之,何等了得?

    豈是一般人所能想象?

    閣樓之中,暗夜果然笑了,兩個破落戶子弟,居然在這裡妄談拔得頭籌,真是太可笑了。

    林佳良補充一句:“你目前當務之急還是鄉試,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多想,專心備考!本次鄉試,你通過……的可能性是不大,但這次經驗的積累,還是非常重要。”

    他離開了。

    閣樓中的暗夜突然也意識到了,面前這個小子,連鄉試都沒過……

    連鄉試都沒過的小子,居然敢談會試頭籌,這算不算義父所說的“奇思妙想”呢?

    下方的林蘇抬起頭,望著閣樓:“我兄長不信我能通過鄉試,那麼你呢?你信嗎?”

    他的聲音很輕,理論上傳不出一丈開外,但暗夜的眼睛睜大了,這是在跟她說話嗎?

    林蘇道:“賭一場怎麼樣?鄉試如果我拔得頭籌,你摘下蒙面巾給我瞧瞧,另外,你還得向我證明,你是個女人!”

    暗夜眼中光芒一閃,林蘇一直盯著那黑暗的角落,陡然看到閃光,猛地回頭,抱頭鼠躥,差點把桌子撞翻。

    暗夜眼中的光芒也只是一閃,並沒有出擊,看到林蘇連滾帶爬的,她嘴角悄悄地彎了……

    林蘇坐在書桌前,翻開書本也是有點心頭怦怦跳……

    剛才他小小地驗證了下,用這麼低的語音說話,閣樓裡的她居然真的能聽得清清楚楚,這太不可思議了。

    有她在,自己是不是上個廁所都在她監視之下?

    以後自己搞個什麼發明創造,豈不也在她監視之下?

    不好,這會不會就是丁海這老王八有意設置的?就是用她當成一個人形監視器,掌控他的各種所謂秘方?

    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換人!

    趕她走!

    但這升起的念頭,又被他快速掐滅。

    自己在她面前貌似根本沒有什麼權力,惹毛了她,她眼中光芒一閃,自己小老二飛出八丈外,以後看到一堆的漂亮女人,都只是過過眼癮,那這一趟穿越不是白穿了嗎?

    ……

    白芨原,沸騰了。

    小雪帶著小五回到了白芨原,宣佈了一條重磅消息。

    收購葶米,3錢銀子100斤!

    3錢銀子什麼概念?

    3錢銀子可以買到50斤白米。

    也就是說,一文不值的葶米,突然之間就成了跟白米白麵同樣的寶貴物資,只是價格稍微低了一點而已。

    這讓白芨原的十萬流民怎麼不瘋狂?

    他們一家4、5口人拼死拼活種葶米花,一個成熟季(3個月)也只能賺取1兩銀子,每個人平攤下來,都掙不到3錢銀子,現在只需要將田間地頭的葶米收回來,賣給小雪,就可以賺到2兩銀子!

    收入等於一下子翻了三倍!

    更關鍵的是,這項收割工作,原本就是他們的工作,即便沒有人收這葶米,葶米照樣需要收割下來,不然,下一季葶米花沒辦法種。

    這多出來的錢,純粹是淨賺的!

    有這多出來的一部分錢,大量流民就可以不用餓死,勞力

    多的人,甚至還可以在漫長的冬季,添上一件棉衣。

    天空掉下來的這塊大餡餅,讓白芨原的流民瘋狂,卻也在他們頭頂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