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遺像

    一隻灰翅小鳥停在半空中，靜靜浮著，絲毫沒有動彈。

    小紙人伸出幾條灰白手指，抓著降靈筆，空洞眼眶時不時看一下半空中的灰翅小鳥，又時不時看著自己面前的紙張，不斷勾勒描繪著什麼。

    半刻後，紙張上出現一隻線條如同亂麻的古怪黑影，隨著降靈筆最後一筆落成，紙張上的古怪黑影瞬間有了生命力一般，在紙上不斷遊動。

    陸淵控制小紙人催使靈氣作用在古怪黑影上，頓時，紙片上的黑影節節崩斷，一根根線條不斷消失，很快只留下一張蒼白紙片。

    小紙人毫不猶疑，繼續在紙片上書寫畫畫。

    幾次練習後，終於可以看到灰翅小鳥的雛形，只是體型看上去要比山頂上的那個明顯龐大不少，舉著一對短小的肉肉翅膀。

    小紙人控制靈氣匯入紙上的灰翅小鳥體內。

    黑影不斷湧動，似乎想要從紙片裡飛出來。

    很快，一隻圓滾滾的灰翅小鳥，撲稜著一對短短翅膀，從白紙裡一躍而出。

    短短翅膀拍打幾下，無力承擔體型帶來的巨大重量，直接墜落到地上。

    “不錯不錯，有進步，起碼可以從紙片裡飛出來了。”

    陸淵不吝讚賞，絲毫不提小紙人用的五品降靈筆，以及自己禍級詭異身軀的事實。

    小紙人大受鼓舞，來到龍柳面前。

    龍柳緊緊抿著嘴唇，肌肉緊繃，不敢有任何面部表情變化。

    漫長的等待後，就在龍柳即將忍受不住，想要動動時，他眼中的紙人前輩終於完工。

    一張慘白慘白的紙片上，依稀可以看到描繪著一個人的五官。

    面孔模湖不定，想要從紙片裡掙脫出來。

    龍柳望著慘白陰冷紙片，以及紙片上詭異莫名的深黑抽象面孔，有一種自己死亡後，遺像被畫上的荒謬感覺。

    紙上的面孔掙扎幾下，最終還是無力從紙片裡出來，面孔不斷扭曲，成為一團濃濃黑影，最後消散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