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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蟲與鐵(求訂閱)

    “這麼辦,老大說我們最好不要進城,城裡的每一道城門上都懸掛著照妖鏡和除魔鏡,我們雖然有魔氣罩體,照理說除魔鏡應該照不到我們的真面目,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而且今天是開春節,城裡的高手實在太多了點,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遇到一雙能識破我們偽裝的眼睛。”

    “店裡可不能離開太久,老大發現的話會發脾氣的。”

    說到老大發脾氣,兩人對視一眼,都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來都來了,就在這裡等一夜吧,他們在店裡沾染的魔氣幾日都不會消散,也不知他們住在城裡還是城外。若是明早之前他們能出來,就是我們時運到了;若是出不來,就是他們時運到了,凡事強求不得。”

    ……

    歡樂中時光過得極快,本就偏西的日頭早已沒入了遠方的平原下,一輪明月升至半空。

    街邊的店家和民居的家門口都自發掛上了燈籠,城中滿是輝煌的燈火,暖色調的橙色燭光讓滄瀾城亮如白晝。

    若是從高空俯瞰,滄瀾城縱橫交錯的主街被燈光照耀成了一條條光河,民居內星星點點的燈籠如同繁星密佈。

    在天地一片暗澹的夜晚,滄瀾城就像一顆坐落在碧波海南岸的明珠,徹夜釋放著自己的光輝。

    雖是節日,但城裡的熱鬧仍然以凡人為主,市集中的人流中也多是凡人,杜康偶爾才能看到幾個修士夾雜其中,也都沒有必須讓凡人讓路的架子,全都沉浸在節日熱鬧的氛圍裡。

    談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熱鬧場面,很快就沉迷其中,在這裡買了釵子,那裡買盒胭脂,嘴裡還塞著一塊桂花糕,臉上的笑意沒有一刻放下。

    也只有和杜康單獨在一起,談畫才會顯露出十八歲女孩應該有的性子。

    “公子,我們以後能找一處離滄瀾城近一些的小島嗎?我們在島上建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子,若是得閒了,還能到滄瀾城來玩一玩。”

    “這裡的繁華終究是別人的,談畫有沒有想過自己主宰這座城市,或者建立一個比它更繁華的大城。”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所謂竊鉤者誅,竊鉤者侯。

    杜康缺錢的時候,不願平白無故去搶人的錢財,只會設想遇到殺人奪寶,自己反殺得利。但看到這座美麗的城市,卻想將它佔為己有,胸中只覺得豪邁,心裡更是不覺有絲毫不妥。

    就像杜康強行扣下桃源福地的鎮地鼎不願歸還,還逼迫陶家將鎮地鼎安放在自己想去的地方一樣,這可能就是那該死的男人的野心,它會將一切掠奪和支配浪漫化,最終讓男人在慾望和自我感動中舉起手中的刀。

    此時的談畫還想不明白這些,她現在滿心都是這個男人,聽到這句話後隨手丟下手中的桂花糕,抱住了男人的胳膊。

    “公子想做的事,一定能夠做到。”

    街如天街,街上站立的兩人猶如天人。

    一個推著板車的小販從兩人身邊路過,車上掛著的木製面具做工精美,談畫順手摘下一張面具,竟然是一張惡鬼面。

    這面目由整塊黑木凋刻而成,黑麵獠牙的惡鬼沿著天然生長的木質紋理刻出了一個兇惡的笑意,美中不足的是,面具的雙眼只有兩個預留的孔洞,使面具顯得無神。

    談畫將面具蓋在杜康臉上,如同畫龍點睛,杜康的眼睛讓整個面具生動起來,從談畫的角度看去,這隻惡鬼恍忽間就要擇人而噬。

    “以前只覺得公子長得俊俏,今日才發覺,只看公子的眼睛竟然這麼兇。”

    推車的小販也停了下來,在車上摘下了另一張青色鬼面遞給到杜康手中,笑著說道。

    “兇得好,越兇才越好呢,在這個世道,和善的人可活不下去,公子這是大吉的面相啊。”

    面上妖力湧動,使得面具不繫繩子也被吸附得緊貼面部,杜康打量起手上的青色鬼面。

    發現這張面具也未用顏料浸染,而是用一種青色的木料整體凋刻而成,面具面部的線條和木料的紋理相得益彰,將這面具襯托的冷漠至極。

    “好手藝,好見解。”

    杜康將手中的面具給談畫戴上,那張俏麗的臉蛋被青色的鬼臉遮蓋,兩人齊齊向攤販看來,談畫的聲音悠悠響起。

    “你說我家公子兇惡是吉相,那你看我夠兇嗎?能不能配上我家公子。”

    “簡直是絕配,天設一對,地造一雙。”

    青色鬼面後響起了談畫一如往常的輕笑,她將十兩銀子放在車上,和杜康一起融入人流遠去。

    “你不只手藝好,眼力更是出色,這兩個鬼面我們買了。”

    攤販將銀子收起,看了看車上幌子寫的五兩一個的字樣,推車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五兩一個的面具,也只有這種一看就知道不差錢的主才能買的起,他要去物色下一個客人嘍。

    再精彩的熱鬧也有消停的時候。

    到了後半夜,胃囊裡塞了一堆東西,逛完一個城區重新走到城門口的兩人,能明顯感受到人群已經稀疏了起來,街邊的不少小販也開始收拾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