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書呆 作品

第175章 7未來影帝38

 看著臺下烏泱泱舉起的手臂,秦青露出開心的笑容。 “我就說我沒模仿陳子興嘛,一切都是巧合。”他舉起話筒咕噥了一句,大眼睛帶著信賴和得意,亮閃閃地看著朱晨風。 其實這一句,他大可不必在臺上說,這樣顯得很較真。 但他非要說出來,讓大家知道朱晨風沒有徇私,而是有著自己的判斷。朱晨風還是以前那個朱晨風,保有著堅硬的底線和原則。 秦青放下話筒,衝朱晨風眨了眨眼,明明沒有再開口,額頭卻寫著一句話——我給你長臉了吧? 朱晨風緩緩拊掌,低低地笑了。 把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這樣是很容易被拐走的。鄭橋松和白石若是不能時時刻刻盯著這個大寶貝,他就要出手了。 衛東陽、鄭橋松、白石,都開始鼓掌,臉上帶著與有榮焉的表情。在他們的帶領下,劇院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譚尚喜哈哈一笑,也跟著鼓掌,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沒想到秦青和別的那些資本寵物不一樣。這人縱然長得如此漂亮,也並非只靠美貌來獲取資源。誰能想到他竟然真有演技,臨場發揮能做到這個程度,真是不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改變了。那些微妙的,隱藏在心中不敢言說的猜忌,懷疑,鄙視,都消失了。 當秦青宣稱他沒有模仿陳子興時,這句話竟然帶著難以反駁的說服力。 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把大結局改寫成這麼高級的一個版本,秦青的演技、靈氣、創造力和爆發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不選他,難道選陳子興嗎?明明長相和氣質都不差,但是與秦青站在一起時,陳子興卻顯得那麼黯淡、灰敗、陰沉,與劇本中閃閃發光的兩個角色截然相反。 朱導說要選擇外形更合適的演員,這麼一對比,果然還是秦青更合適。 在一浪又一浪的掌聲中,陳子興臉色蒼白,極度難堪。他出賣自己換來的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他很不甘,可是又能如何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青到底有沒有模仿自己。秦青贏下這場試鏡,靠的是實力。 前所未有的挫敗感,以及滅頂的絕望,讓陳子興幾近暈厥。但他咬咬牙,堅持在臺上站定。 臉已經丟光了,裡子不能再去丟。 但朱晨風顯然不會考慮他的感受。 舉起手,示意大家停下鼓掌,朱晨風看著陳子興說道:“男一號和男二號都由秦青扮演,這個結果你接受嗎?” 陳子興扯開一抹蒼白的笑容,嗓音沙啞地說道:“我接受。” “演到最後三分鐘的時候,我還在你們之間猶豫,因為你們的演技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朱晨風翻看著筆記本,語氣漫不經心,言辭卻頗為傷人:“在最關鍵的時刻,你沒接住秦青的戲。你不是演技不好,只是靈氣不夠。秦青的即興發揮可以讓我眼前一亮,而你一直被禁錮在劇本里,缺少自主性。我喜歡跟有創造力的演員合作,謝謝你的參與。” 陳子興最厭惡的事,就是把自己拿出來與秦青進行比較。 私底下,他會恨得發狂。可是站在臺上,他又能如何?他只能笑著點頭,裝作真心實意地對秦青說一聲恭喜。 秦青連一句謝謝都沒回。陳子興給他的感覺怪怪的,像鬼魂一樣陰森。他躲都來不及,才不會跟對方說話呢。 秦青指了指自己胸口,笑開了花:“雙胞胎給我了?” 他需要從朱晨風這裡得到確認。 “怎麼?你不想要?那我給別人?”朱晨風挑著眉梢逗弄一句。 秦青慌忙擺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我特別想要!謝謝朱導,謝謝朱導!”他彎下腰,連鞠了三個躬,漂亮的臉蛋泛上興奮的紅暈。 他開心的樣子很有感染力,能讓那些贈給他禮物的人得到最為直觀的享受。 朱晨風愉悅地笑了,招招手,讓秦青趕緊從臺上下來,別耽誤別人試鏡。 秦青一溜小跑,下了舞臺,跑到朱晨風跟前,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熱情地抱了抱這個人。 朱晨風愣了一秒,然後就低笑著抱緊小孩,手掌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脊背。 衛東陽微微傾身,目光暗沉地看著兩人。 放開朱晨風之後,秦青跑到衛東陽跟前,俯下身抱住對方的脖子,小小聲地說道:“噓,不要告訴別人我從你這裡偷題了。過後我請你吃飯。” 衛東陽陰鷙的眼眸亮起微光,嘴角也掛上了愉悅的弧度。他回以擁抱和溫柔的低笑。 秦青這才放下心來,活蹦亂跳地回到鄭橋松和白石身邊。 今天這場試鏡太刺激了。用實力贏得的勝利,滋味果然很美妙。 秦青抱起996,用力揉搓了兩把。與此同時,他的腦袋也遭到了鄭橋松和白石的揉搓。 另一邊,陳子興渾渾噩噩地回到原位,失魂落魄地看著舞臺。 “我說過了,這事能不能成,最後還得看你自己。你的演技在同齡人裡算是出類拔萃,但是沒有辦法,秦青的確比你強太多。他很有靈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演技讓人不得不服。”莊永月就事論事地說道。 這些話,無疑是一把把刀子,刺進陳子興本就鮮血淋漓的心臟。 “莊姐,譚總那裡還有辦法嗎?” 一旦走過捷徑,對特權產生了依賴和崇拜,或早或晚,一個正常人總會變成慾望的奴隸。 莊永月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陳子興的變化。這種變化對她來說是有利的。 控制一個人需要花費很多心思,控制一個奴隸只需拽一拽手裡的繩子就行了。 “試鏡結束後,我們把譚總約出去聊一聊,看看他怎麼說。”莊永月暗示性地看了陳子興一眼。 陳子興身體一僵,卻沒有再抗拒,只是沉默點頭。 --- 試鏡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陳子興和莊永月順著人潮往外走。 秦青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懷裡抱著一隻胖貓,嘰嘰喳喳地跟白石說著什麼。白石的朗笑聲隔了很遠都能聽見。 到了劇場外面,鄭橋松把掛在自己西裝口袋上的墨鏡摘下來,戴在秦青臉上。白石往秦青頭上扣了一頂鴨舌帽,順手揉了揉秦青的腦袋。幾個保鏢迎上來,把秦青保護在中間,用身體擋住偷拍的鏡頭,嚴嚴實實送上車。 那陣仗,那派頭…… 幾個超一線明星只能站在一旁,等秦青的保姆車走了才敢讓司機把自己的車開過來。 哪個圈子階層分明,不可逾越?娛樂圈無疑是其中之最。待在這個圈子裡的人從一開始就被貼上了各式各樣的標籤,處在不同的階層。 十八線、二線、一線、超一線…… 被人明晃晃地標記之後,誰能服氣?誰不想著爬到更高處,看更美的風景? 陳子興的眼珠爬滿血絲,面容灰敗又憔悴。 莊永月皺眉道:“別看了,短時間內你只能仰望他,這是你無法改變的事實。” 陳子興收回目光,沒有吭聲。 “他有資本力捧,你呢?”莊永月不放過任何一個敲打陳子興的機會。 她看了看手機,說道:“譚總約我們在銀星見面。你知道去了那邊要怎麼表現吧?” 陳子興沉默半晌,終是點頭:“知道。” 銀星會所的私人包間裡,譚尚喜正慵懶地喝著紅酒,露骨的目光掃過陳子興的每一寸皮膚。 “你演技不錯,很有潛力。以後多拍幾部戲,名氣自然就上去了。”他慢悠悠地說道。 陳子興臉色蒼白地笑了笑,緊張到手心冒汗。 莊永月推了陳子興一把,催促道:“還不快敬譚總一杯!謝謝譚總賞識你!” 陳子興想要去拿紅酒杯,莊永月卻遞給他一杯威士忌。 紅酒不容易醉,烈酒卻能很快迷亂一個人的神智。莊永月的用意不言而喻。 譚尚喜低聲一笑,露出愜意的表情,翹著二郎腿的腳尖來回輕晃,蠢蠢欲動。 陳子興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黏稠與灼熱,以及那些纏繞過來的噁心目光。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失去了拒絕的資格,因為他求別人辦的事,別人都已經辦到了,最後事情沒成,只是因為他實力不濟。 難堪,屈辱,無可奈何……陳子興端起威士忌,狼狽地喝了一口。 他蒼白的臉頰很快浮上紅暈,眼神也變得迷離,心中的慾念如火般灼燒。 既然要付出代價,他為什麼還固守著矜持?想要什麼都可以提嗎? “譚總,我想演《深瞳》的男主角。你能幫幫我嗎?”陳子興放下酒杯,直言不諱地問道。他仰起微紅的臉,露出純真、可憐、懵懂無辜的笑容。 沒有人知道,無論是在舞臺上還是在生活中,是他一直在模仿秦青,而不是秦青在模仿他。 譚尚喜眸光微閃,果然被這個笑容迷住了。他把交疊在一起的腿叉開,身體前傾,專注地凝視著陳子興這張臉,呼出的酒氣撲面而來。 他捏住陳子興的下頜,目光裡帶著欣賞和沉迷。 陳子興隱約感覺到,自己已經引起了譚尚喜濃烈的興趣。這人能量巨大,一定會有辦法吧? “我可以給你很多資源,唯獨這部戲不行。” 然而譚尚喜的回答卻出乎了陳子興的預料。他滿懷期待的心直直墜入谷底。 “為什麼?”他失口問道。 “秦青背後的資本太強大。你以為我一個人可以對抗鄭橋松、白石和朱晨風嗎?而且還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 譚尚喜捏著陳子興的下頜,左右晃了晃陳子興的臉,笑著低語:“這個劇本其實是你的老闆量身為秦青打造的。秦青剛拍完《暗夜營救》,還沉浸在殺手那個角色裡。他扮演哥哥幾乎沒有難度。而弟弟的角色,他完全可以演他自己。衛東陽已經說了,寫劇本的時候,他代入的就是秦青的臉。他屬意的男一號男二號,自始至終只有秦青。想要演這部電影,你不用在我這裡下功夫,你要先說服你的老闆。” 衛東陽是一個輕易能被說服的人嗎? 譚尚喜搖搖頭,喝了一口紅酒,志在必得地笑了笑。他知道陳子興沒有辦法打動衛東陽,最後只能來求自己。 陳子興聽愣了。 恍惚中,衛東陽站在秦青身後,把那個人牢牢圈在懷裡,一邊控住脖頸,一邊溫柔撫摸對方臉龐的畫面浮現在陳子興的腦海。 那種引而不發的慾念、想要侵佔的渴望、湧動在溫柔之下的霸道和貪婪,以及滾燙的愛意,竟然這麼遲才被發現! 原來如此!衛東陽也愛上秦青了?他不是直男嗎? 秦青的魅力真有那麼無法抗拒? 陳子興像是遭到了最慘重的打擊,整個人都有些搖晃。他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的真面目被衛東陽發現才會遭到冷待。 現在看來,那些厭惡,排斥,打壓,都是因為自己傷害了秦青吧? 這個醒悟來得太遲,讓陳子興嫉恨欲狂。他曾經那麼迷戀衛東陽,卻礙於對方是直男而退怯了。可是到頭來,衛東陽這個直男卻輕易被秦青掰彎! 秦青他到底憑什麼啊! 不甘、嫉妒、仇恨……從未有過的黑暗情緒把陳子興整個兒吞噬。 於是,當譚尚喜擺擺手,把莊永月遣走時,陳子興沒有提出反對。譚尚喜反鎖房門,一邊解開領帶一邊走過來時,陳子興沒有抗拒。譚尚喜把陳子興推倒在沙發上,俯身吻來時,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陳子興一個人在沙發上醒來。 他的身體像散了架一般難受,面容也顯得異常灰敗,像是丟掉了半條命。可他眼睛裡卻閃爍著詭異而又火熱的亮光。 他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他扮演了《深瞳》的男主角。那個劇本和現在這個劇本很不一樣,男主角是雙重人格,不是雙胞胎。衛東陽執導了這部電影,給了他最高的片酬,最多的便利,最特殊的優待。 而秦青竟然死了!他的臉被割成了一塊塊的零碎,又像拼圖一般組合成一張恐怖又怪異的臉,嵌入畫框,放在美術館裡讓人欣賞。 夢裡的陳子興站在畫框前凝視那張破碎的臉,心裡泛起病態般興奮的漣漪。 《深瞳》上映之後,票房高達幾十億,而陳子興憑藉這部電影站上了華鼎獎的領獎臺。當他舉起獎盃時,穹頂之上有許多光柱投射而來,落下一片輝煌。 四周是看不清的黑暗,黑暗中有海嘯一般的掌聲一浪高過一浪地撲打。 陳子興是笑著睜開眼的。明明只是一個夢,他卻覺得那才是真實!如果沒有秦青,自己一定能參演《深瞳》,進而走入那片無人能及的輝煌! 如果沒有秦青,如果沒有他…… 陳子興在心裡反覆品味這句話,眼神慢慢變了。 --- 秦青受傷了。 事發當天他就住進了醫院,沒有發通稿,也沒有宣傳炒作,一切都靜悄悄的。 但他的病房裡卻並不安靜。 鄭橋松臉色鐵青地坐在床邊,握著水果刀的手微微顫抖,像是在壓抑心中的恐懼,又像是在控制無處宣洩的怒火。 朱晨風仔細看了看小孩裹著紗布的膝蓋,然後睨向白石,冷笑道:“白總,你在中東的戰火裡都能保住我的命,卻不能在農場保住秦青的膝蓋?你要是不行,我就另外給秦青找幾個保鏢。” 白石尚且沒有回應,鄭橋松冷厲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你給秦青換保鏢?請問你和秦青是什麼關係?” 在場所有人,只有他與秦青的關係是確定的,名正言順的,另外這些人都是野狗。 “電影開拍了,他跟我相處的時間比你長。我在片場給他安排幾個保鏢,用不著徵得你的同意。”朱晨風伸出手,幫秦青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 秦青躺在病床上,痛到雙眼發直。這些人到底在吵吵什麼啊!他耳朵裡嗡嗡的,什麼都聽不清。 996蹲坐在秦青腦袋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好戲。 “你上哪兒找保鏢?最好的保鏢都在我的公司裡。”白石冷笑道。 “最好的保鏢?就你?”朱晨風指著秦青的膝蓋問道:“你就是這麼保護秦青的?” 劇痛在慢慢消退,秦青恢復了一些力氣。 “不怪白石,是我的錯。”他虛弱地說道:“我在農場裡拍綜藝,白石沒有辦法跟著我。小桃把護膝遞給我的時候,我也沒多想,我哪兒知道護膝裡藏著一顆釘子呀!” 說完這些話,秦青眉頭一皺,用力吸了一口氣。 “疼疼疼!麻藥過去了!”他揪住自己頭髮。 朱晨風連忙握住他汗溼的手。 鄭橋松立刻放下削了一半的蘋果,握住秦青另外一隻手。 白石滿臉愧疚地跑出病房,去找醫生。 醫生很快就來了,檢查過後確定沒什麼大問題。 “釘子差一點就插進骨縫裡去了,□□之後肯定會疼一陣子,能忍儘量忍,忍不住了就吃一粒止痛藥。傷口癒合之後也不要做劇烈運動,至少修養三個月。” 醫生慎重叮囑,放下一盒止痛片就走了。 秦青臉色慘白地呢喃:“要修養三個月?可是一個月之後《深瞳》就要開拍了呀!” 他握緊朱晨風的手,神情裡滿是慌張:“朱晨風,劇組不可能為了我等上三個月的,我該怎麼辦?” 劇組已經招工完畢,場地也都租好,每天都在花錢。如果為了等待秦青,平白拖上三個月,耗資將是巨大的。原本的預算至少要增加40%。 這樣的浪費,對於哪一個項目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 衛東陽和鄭橋松是最大的投資人。他們的虧損肯定也是最多的。 這樣一想,秦青便放開了朱晨風的手,裝作輕鬆地說道:“我會主動辭演的。正好我也累了,想休息一陣兒。” 拍完《暗夜營救》之後,秦青一直沒有接拍別的電影,休息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他說他累了,不過是一種安慰人的話。 朱晨風看向鄭橋松。 鄭橋松拿出手機給衛東陽發信息。 白石嗓音沙啞地說道:“你辭演幹什麼!讓劇組等!損失的錢我給你賠!” 媽的,今天這事他想想都覺得窩火!他千防萬防,卻沒防住有人當著攝影機的面也敢對秦青下手。 工作人員分發的護膝,白石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交給秦青。 沒想到秦青覺得礙事,只把護膝塞進口袋,沒有戴上。節目開始錄製後,秦青在農場裡躲避黑衣人的抓捕,他的一個圈內好友讓他戴護膝,他才發現自己的護膝在奔跑中弄丟了。 那個好友剛好多出一副護膝,就給了秦青。秦青戴上之後也沒發現問題,後來在奔跑中摔了一跤,跪倒在地,膝蓋就被弄傷了。 白石看見醫生把護膝剪開,拿出一顆生鏽的釘子時,目光兇狠地彷彿要殺人。 媽的!讓他抓住下手的人,他要讓對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你們讓財務算一算,一切損失我來賠!讓劇組等著,秦青什麼時候養好傷,什麼時候開拍。”白石很想抽菸,卻不敢燻著秦青,只能把不曾點燃的香菸咬在齒縫之間。 他在病房裡來回踱步,情緒十分暴躁,像一隻等待撲殺獵物的猛獸。 傷害秦青的人,十有八/九是為了雙胞胎那個角色。陳子興是最大的懷疑對象,另外那十幾個競爭者也都有嫌疑,要一個個排查! 白石拿出手機,飛快下達指令,英俊的臉龐露出前所未有的狠戾之色。 秦青忍著痛連連擺手:“不要為我浪費錢!也不要讓所有人等我一個!你們正常開拍就好了。讓陳子興去演吧,他的演技也很好。” “你說的是真心話?”朱晨風捏了捏秦青蒼白的臉蛋。 秦青擰眉想了一會兒,認真說道:“誰輕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一個角色而已,沒了就沒了,讓你們為我賠錢,那是絕對不行的。你們重新選角吧,不要為了我耽誤寶貴的時間。” 朱晨風揉著小孩的腦袋,眼眸裡滿是溫柔。見多了為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只有面對秦青的時候,他才能完全地放下戒備。 鄭橋松坐上床沿,把隱忍著疼痛和失落的秦青抱進懷裡,輕輕拍撫。 “我給衛東陽發信息了。不管是三個月、半年,或是一整年,我都讓他等著。屬於你的角色誰也搶不走。痊癒之後你好好演,爭取打破票房紀錄,把我的損失補回來。” 損失就是損失,賺再多錢都補不回來,但鄭橋松不會告訴秦青這一點。 “只有你才能演好那兩個角色,換了別人效果大打折扣,到時候觀眾不買賬,這部電影說不定會賠錢。我相信你,你相不相信你自己?”鄭橋松垂著眸子,無比溫柔地詢問。 秦青眼眶紅了,把泫然欲泣的臉埋進鄭橋松懷裡,悶悶地點頭。 朱晨風嘖了一聲,暗怪自己不像鄭橋松這樣會說話。 白石擰擰眉毛,心裡不爽,見秦青恢復了一點精氣神,又覺得這點不爽完全可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