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發狂的張武,跪倒的張家!(5.1k)
濃郁的血腥味在議事堂瀰漫。
零落的碎肉和紅白色的粘稠混合物濺射到附近大戰的武者身上。
甚至有些直接飛入一些換氣的武者嘴裡。
“呸!”
“嘔……”
腥臭的味道,讓幾個久經沙場的武者不由破口大罵。
“是哪個孫子在丟一些下三濫的玩意兒?!”
張家的長老大吼,雙目掃視著整座戰場。
偌大的戰場之上,他們張家的人加上李家三房的人馬,足足佔據了七成的人數優勢。
到處都有李家的人在喋血,形勢可謂一片大好。
他看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最後目光落在原本該是議事堂的中心位置。
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具無頭的屍體在刀劍鏗鏘聲之中,跪倒在秦淮的面前。
而那屍體因為青白袍破碎,而裸露出的寶器青鱗甲扎眼的昭示著死者的身份。
“皓月!”
張家長老悲呼一聲,目眥欲裂。
正和李澤仁酣戰的張武怒吼一聲。
“大戰之中,不要只想著依靠他人?!”
“你們身邊那麼多幫手,以一敵多都打不過難道還有臉求救?”
張武氣憤。
他覺得張家長老的悲呼是因為其身處險境,向著張皓月求救。
而亂戰之中,最忌諱因為同伴求救而分心。
大多數人年少時初出茅廬,都有過類似的經歷。
因為在混戰中因為同伴的呼救而分心,讓原本勢均力敵甚至勝券在握的戰鬥被瞬間逆轉。
輕則身受重傷,重則直接投胎轉世。
他張武年輕時就是這般,在腰上留下了一處暗傷讓他有了難言之隱。好在他早早就誕下了子嗣。還是張皓月這種天才,也算有失有得。
如今議事堂之戰。
乃是兩家賭上身家性命,家族前程的生死大戰。
兇險程度遠超從前。
他對張皓月的實力自然是有十足信心的。
但也架不住亂戰圍攻,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老師傅尚且畏懼寶器。真要讓皓月留下如自己一般的難言之隱,自己一定要把那出聲的混蛋給千刀萬剮了。
“各自安心殺敵,此戰我張家必勝!”
重拳裹挾著狂風從眼前砸落,讓微微側目的張武頓時睜不開眼睛。
轟!
張武和李澤仁又是互換一拳。
鮮血從張武的嘴角落下,喉嚨裡有一抹甘甜被其生生吞下。
兩位家主交手,新仇舊怨堆疊之下,出手之瘋狂,任何一個破綻都可能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手。
張武不敢有絲毫分神。
“李澤仁,沒想到你當了這麼多年的縮頭烏龜。境界倒是沒有往回縮啊。”
張武面目猙獰著挑釁面前的李澤仁。
他遲遲不願意對李家動手,就是畏懼眼前這個與自己同為紋骨四重的李澤仁。
他們兩人也是九龍門唯二的紋骨四重武者。
紋骨境界一步一重天。
磅礴大勢之間的差距,可不像氣血那麼容易磨平。
就如兩隻螞蟻之間的紛爭只需要投入一根纖細的木棍,但兩隻雄獅的廝殺,就需要穿上完整甲胃,手握長弓與利刃。
一旦李澤仁願意放棄整個李家逃跑,然後躲在暗處狙殺張家人。那必然會讓他張家損失慘重。
不過今天正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藉著審判秦淮之事,直接將李澤仁留在這裡。
雖然過程上出現了一點曲折,但從結局來看都是無傷大雅的。
殺了李澤仁,奪了秦淮的骨,用叛逆的名頭一舉肅清李家讓九龍門徹底姓張。
而面對眼前看似焦灼的局勢,張武心中仍舊也底氣十足。
畢竟在龐大的人數優勢之下,時間始終是站在他們張家這邊的。
至於從前考慮的兩大家族死拼之下的傷亡,在三者盡收囊中的誘惑下自然也變得可以接受了。
而戰場另一邊。
相比於傾力死戰無暇顧及周遭的張武以及眾多張家人。
李澤安就顯得輕鬆許多了。
他在戰場中摸魚,且戰且退。
根本不和李家的高手硬拼,他最希望兩家都損失慘重。
那樣自己的五房才有抬頭的機會,更何況自己若是在李家手中重傷,暫時沒了反抗和利用價值,難保不會被張武清算。
他在人群中游走,專門挑著那些年輕的煉血八九重的李家長老搏鬥。
以他紋骨一重的境界,這種交手完全可以一心二用。
然後……
他就目睹了議事堂中心,那摧枯拉朽的一戰。
自己的三哥死了還能說是大意,那張皓月是怎麼回事?
怎麼在秦淮手下毫無還手之力。
李澤安心中咯噔一聲。
他意識到事情可能有點不太對勁……
曾!
那雙綻放著白芒的眸子瞬間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李澤安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什麼妖術!”
他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
但下一瞬。
秦淮就已經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李澤安不敢有絲毫怠慢,原本漫不經心的交手直接轉變,白龍勢甲,手握一把殘破寶器長劍。
呼!
他童孔中也有白芒綻放。
這是白龍之勢催動到極致的體現,氣從雙眸中逸散形成,只不過他眼中的光芒太過暗澹。
只有星星點點的一絲緩慢的在空氣中拉長。
和秦淮相比,如同曜日與火光之別。
李澤安的童孔瞬間放大,雙眸之中倒影出秦淮在人群中穿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