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立志，褪惘 下

　　“師父，人心駁雜，這禍患該如何消？”

　　螭龍無垢皺眉問，實在想不出有甚好的辦法。

　　柴天諾輕笑：

　　“無他，以文道立志、褪惘，以武道正身守序，如此而已。”

　　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船隻靠泊主島，數千身穿黑衣的大小執法者心情忐忑不安的聚向已然殘破的尊主府。

　　他們皆是數百島嶼的話事人，之下還有諸多部下，與群島百姓來說尊主太遠，而他們才是身邊的土皇帝。

　　事情經過已由三位仙家通告，不過隱去了二位統領反叛之事，便如螭龍無垢所說，只是說他們因戰犧牲，怎地留下好名聲。

　　家眷子嗣也不至於人前抬不起頭，今後照應自然不會少。

　　“......如今少了二位統領協調，你們說尊主會如何行事？”

　　一位有些忐忑的島主輕聲問同僚，那人一陣呲牙咧嘴，最後苦笑著說：

　　“都是跟著一步步走來的，尊主脾性如何你會不知？”

　　“便咱們這些日子做的事情，重了便是死，抄家滅門都有可能！”

　　“若尊主念舊手軟，八最低也是破了丹田當賤種的下場，下場還用問？”

　　此言一出不止之前那位島主沉默，周邊耳朵尖的眾人也是默然，好半天，一位深深嘆氣說：

　　“你說之前怎就剎不住手，夠了便行，怎地就越撈越上癮了？”

　　“逼的人傾家蕩產賣兒賣女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細想，我等與過去恨不得剝皮食肉的傢伙，又有何區別？”

　　周圍盡是嘆息聲，便想想都覺有些無法置信，被魚肉者一旦成為新的食肉者，怎就比過去腐朽還要過分？

　　“終究還有些良心，知道自己行錯了路。”

　　隱秘處，螭龍無垢輕聲說，柴天諾笑了：

　　“無垢，你這想法有問題。”

　　見螭龍無垢不明，柴天諾解釋：

　　“他們並非有良心，而是在你與他們的重壓下呈現出的求生慾望，生死之外無大事，利刃立於頭頂，自然會對錯事有悔。”

　　“可一旦過去，依然不改分毫，這便是人之本性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