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指尖 作品

80:黑風寨聚義

    海明月來過幾次樓觀道之中,併為他帶來一些法術相關的書籍,並且還有關於交人族上上代祭司去向的線索。

    交人族上上代祭司,也就是望海角的三君之一,傳言已經到了化神之境的存在,現在從這資料看來,他並沒有達到,最多是半步化神罷了。

    所以,當年的三君很可能都去了一個適合獻祭召引‘秘靈’的地方,只是他們三人失敗了,都沒有回來。

    又從之前望海道閣閣主海姞的去向,一條線索終於被找了出來,那個線索指向一個地名——育犬城。

    當樓近辰看到這個名字時,心中還是震動了一下的,因為他知道,育犬城已經成了犬封國。

    那裡已經沒有了人類,只一個個犬首人身的異人,他又想到了那一個曾追殺過自己的犬封國國主。

    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那個犬封國的國主還在追尋自己。

    於是在某一天,他將自己寫的煉氣道手卷和劍術手卷,交給了楊姣,畢竟師徒一場,後面的造化就看她自己的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然後他誰也沒有告別,只留下了季夫子給的儒法書,以及一封信放在小刺蝟平日裡玩耍的桌子上,悄然的離去。

    在他離開後不久,有海鷗落在院子裡咕咕的叫著,庭院寂靜,於是它飛走了,後面海歐又來過兩次,最終是海明月來了。

    她看到了桌上的信,信並沒有寫誰收,也沒有封口,她抽出裡面的信紙,只見信上面寫著。

    “天地為逆旅,人生如過客;我自遠方而來,將向遠方而去,不必念懷,望自珍重。”

    她的手不自覺的有些顫抖,一行清淚滑落嘴角,她只覺得心像是被人緊緊的揪住了一樣。

    她前些日子還在想,如果自己成了一個國主,能否請樓近辰留下來,但這個想法永遠無法說出口了。

    她並沒有拿走那封信,轉身出了屋子,來到小院之中,抬頭看著那塊‘樓觀道’道牌,不由的想起樓近辰初來望海角之時,於此處大戰整個望海角道場修士的情形,那時的他意氣衝雲天,明月的光芒似乎都照在他一個人身上。

    她回到了海中,再也沒有踏上過陸地。

    沒多久,有一個高挑俊美,帶著無盡冷漠的女子走入望海角,她在城中兜兜轉轉,卻沒有人一個看到她,最終她出現在了‘樓觀道’的小院之中。

    她也看到了那桌上的信,拿出來看了看,隨後又摺好放了回去。

    又三個月後,鄧定與令長李浚再來到了‘樓觀道’,這裡卻已經人去樓空,他們同樣的看到了這一封信。

    “師兄走了。”鄧定默然道。

    李浚在旁邊感嘆道:“我為樓道長帶了美酒,帶來了薦他為太學講郞的薦信,他人卻已經遠遊,當真讓人遺憾。”

    “師兄,總是獨自遠行,難道他就不孤獨嗎?”

    “也許,他是在享受這種孤獨帶來自由吧。”李浚嘆道。

    他們將這信重新放入信封之中。

    後來,這裡又進了小偷,小偷看過信之後,也放了回去,再後來,那些曾經在這裡學過法術的人前來懷念,將那一封信收入一個盒子裡,並供了起來。

    再後來,有一個女子自稱楊姣,入住樓觀道,開道場收徒。

    ……

    這個地方究竟是哪裡,樓近辰也不知道。

    這一年的時間,樓近辰信馬由韁的走著,翻高山,躍過大河,然後,某一天,就被人拉著入了夥。

    這裡是黑風寨。

    名字很熟悉,與泅水城附近的黑風寨名字一樣,但是樓近辰可以肯定絕不是回到了江州泅水城地界。

    寨子立在窮山惡水之間,幾間木屋,幾個草房,前有飛澗,後風洞過峽,整日裡的呼嘯聲不絕,水霧升騰,谷中障氣瀰漫。

    黑風寨這樣的名字,當然不可能是修行門派,很明顯是山匪。

    原本他在想著,如果他們真的要去打劫普通人,那就正好收拾他們,可是大當家卻說他從沒想過打劫普通人來賺錢。

    於是樓近辰問既然不劫普通人,那劫誰的?大當家睜著一雙牛般的大眼,說道:“當然是誰為修不仁就劫誰。”

    樓近辰聽到之後,同樣的轉頭面向大當家,他懷疑,此人來歷不簡單。

    此時,黑風寨已經聚攏了七個人,還沒有下山劫過一次。

    於是,便有人坐不住了,一個勁的喊著:“整天在躲在山中不是修煉就是釣魚,我們是山匪,可不是什麼正經修士,整天窩在山裡,算個球山匪,若是讓我過往的兄弟們知道,還不笑斷了他們的花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