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師孃 作品

649 你知道那個時候

雪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能吧。我們現在是什麼樣子的,我和你說,就是有很多時候,我和他說話,他嘴裡在應著你,但我看得出來,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在聽,完全是在敷衍你,你讓他不要幹什麼,他說知道了知道了,但邊說還繼續幹。”

盛春成笑了起來:“而你,是不是從讀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帶著團隊賺錢,後來又有了公司,你已經習慣了,你說的話,下面就一定要聽?”

“那當然,不然怎麼有執行力。”雪兒說。

“但問題是,憨卵不是你公司的員工,他是你的老公,你用對待公司員工的方式去對付他,怎麼行?你有沒有想過,這會傷到他的自尊心?”盛春成問。

雪兒愣了一下,低著頭沒有吱聲。

盛春成說:“憨卵表面應著,只是不想和你產生衝突,哪怕他覺得你說的不對,他也不會反駁你,只是你說你的,他做他的,這在你看來,就是他在敷衍你了。”

雪兒抬起頭來,看著盛春成:“你在幫他說話?”

“沒有。”盛春成說,“我只是在分析,用我理解的分析。你說的沒錯,憨卵肯定是有一層堅硬外殼,這層堅硬的外殼裡面,是我前面說的韌性,堅硬的外殼是他的自我保護層,保護他自己不受傷,保護他堅持自己認為對的路走下去,才能一直走到今天。

“用你前面說張總和劉總的話,你說,一個內心強大的人,是不需要外在的點綴,我覺得,憨卵就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那個時候沒有演出,沒有排練,什麼補貼都沒有,靠那點基本工資,每個月還房貸都不夠。

“他沒辦法,就去開網約車,要是換作別人,自己一個杭城樂團的首席小提琴,藝術家,穿著燕尾服上臺,下面都是掌聲的人,現在落魄到來開網約車了,肯定很不好意思,怕被熟人,或者認識他的觀眾看到,說不定就會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

“憨卵沒有,他很坦然,幹得還很開心,也從來不怕別人知道他原來是個樂團首席。要是內心不強大,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這種角色的轉換?心理怎麼不會有落差?一個藝術家,幹著外地打工者的活,還樂呵呵的,怎麼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