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然後沒過多久,我就聽別人說,原來她在老家青州城早就有了結婚對象,年後就要結婚的,早就在青州城幫她安排好了工作,到這裡來不過就是玩玩。沒想到三天前,我們整個女知青宿舍院子裡的人卻都看到,工程隊一隊趙隊長送了顏歡回宿舍,顏歡親口說,趙隊長是她的對象。”

    “她在青州城明明有對象,過了父母要結婚的,沒想到才來農場一個月,之前也半點風聲沒有,只看到她每週都親手做點心送去工程隊那邊,然後這麼快就勾搭上了趙隊長。然後我就聽到男知青那邊跟我說,因為她甩了錢志同志,錢志同志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冷風,高燒大病眼見得不好了呢,真是最毒婦人心,長得跟狐狸精一樣的,果然也跟狐狸精一樣吸男人精氣神的。”

    這都是些什麼話?

    在場的很多人,都被她的說激怒,例如周組長,差點憤怒得跳起來,還是被他旁邊的劉主任按住了。

    還有跟顏歡同宿舍的陳敏芬和梁雪琴,也是聽得面色難看,旁邊小石頭同樣是差點跳起來,被他身邊的老師梁雪琴給按住了。

    而錢志他媽聽了這些,則是新仇舊恨襲來,轉頭狠狠地剜了顏歡好幾眼。

    顏歡的表情卻還是冷冷淡淡的,紋絲不動。

    歸紅英冷著臉打斷她道:“說重點。”

    饒鐵蘭便繼續道:“錢志同志是一個無辜的同志,而我就在顏歡同志隔壁,在一個宿舍院子住著的,對她來到農場之後做的事最清楚不過,一時衝動,覺得有責任揭開她的真面目,讓錢志同志走出她的陷阱,所以就去了錢志同志家附近,但說實話,當時我也是猶豫的,正想著還是離開算了的時候,錢志同志出來了,我便把顏歡在老家明明有對象,一直以來卻還想攀工程隊那邊的高枝,從來沒有真心看上他,甚至並沒有真的看得起他這些話對他說了,希望他能醒悟過來,挺過去。”

    她說完又看向了錢志他媽,道:“我沒有想到這番話卻讓錢志同志的病情更加嚴重了,第二天歸大娘來找了我,我也嚇了一跳,但歸大娘問起,我就把顏歡做的事原原本本跟歸大娘說了,這些,歸大娘都可以作證。”

    “是的,”

    錢志他媽恨恨地接過了饒鐵蘭的話,然後轉頭惡狠狠地盯著顏歡,道,“你可真是不知檢點,到了我們農場,還敢這麼囂張?知不知道你這種男女關係敗壞的人在我們這裡就該被送去勞改,釘個牌子圍街示眾?!”

    饒鐵蘭聽了這話原先還有些七上八下的心更是一下子定了下來,整個人也亢奮起來,最開始過來看到這陣仗時的心虛驚慌一掃而空,連腰桿子都挺直起來,看著顏歡的眼神閃著興奮和你總算也有今天的異樣光芒。

    不過她還沒興奮半刻,那邊被梁雪琴壓也壓不住的小石頭已經跳起來,衝著錢志他媽就罵道:“老妖婆你罵誰呢?我姐什麼關係敗壞?你們全家男女關係敗壞也輪不到我姐敗壞,你才該被送去勞改,釘個牌子游街示眾,上面寫著‘惡毒妖婆,血口噴人,反咬一口’!”

    又罵饒鐵蘭,“你這個醜八怪,我姐去我家怎麼了?你看看你,你嫉妒的醜惡嘴臉已經明晃晃掛臉上了,你是有多嫉妒我姐才會捏造這些東西想要迫害我姐?”

    小石頭從小在邊防部隊長大,什麼陣仗沒見過,炮彈在身邊飛過都不帶怕的,罵個人那是半點都不帶猶疑的。

    他的拳頭晃著,簡直像是要衝過去狠狠揍那兩人一頓。

    眾人:......

    話能說得這麼直白嗎?

    錢志他媽和饒鐵蘭氣得差點厥過去。

    小石頭罵得那是她親妹。

    雖然歸紅英也覺得自己那妹子蠢得能突破天際了,但這會兒小石頭這麼罵她還是要阻止的,她重重咳了聲,看向了梁雪琴,喝道:“還不快拉住他。”

    梁雪琴前頭已經憋氣憋了好久,小石頭這麼一罵只覺得心胸頓時爽快透了,但歸主任叫她,她還是要拉住小石頭的。

    可小石頭這會兒正義憤填膺著,梁雪琴能拉他卻沒堵住他的嘴。

    他轉頭就惡狠狠地瞪向歸紅英,道:“拉什麼拉,準這些妖魔鬼怪說話,就不允許我說話?這算是幹什麼?帶著一幫人欺負我姐?哼,沒有隻準你們欺負人,不準人反擊的!你這樣子,簡直就是個妖魔鬼怪頭子!”

    他是工程隊家屬院的孩子,根本不是農場這邊的人,所以對農場這邊的人也就沒什麼懼怕,說話就肆無忌憚些。。

    被稱作妖魔鬼怪頭子的歸紅英:......

    她也不能跟個孩子計較啊,只能再重重咳了一聲,轉頭就衝著自己妹子歸紅梅罵道:“你這麼急著跟著吼什麼?真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阿志這麼蠢就是跟了你!”

    錢志:......他病還沒好全呢,懵懵傻傻的又被他大姨重擊。

    他大姨訓完他媽卻並不理會他,轉頭就看向顏歡,深吸了口氣,道:“好了,沒有隻準一方說話的,饒鐵蘭同志說了她的指控,你有什麼想說的?”

    顏歡的手很有點癢。

    在這種情況下,她本能的更想動手,更何況是跟這種又醜又蠢心眼這麼毒的人對話?

    但這會兒還的確不是動手的時候。

    她看向饒鐵蘭,眼睛甚至帶著笑意,卻又讓人冷得慌。

    她道:“饒鐵蘭,你說了這麼多,我幫你總結一下,就是基於幾個事實再經由你比較醜的腦袋發酵出來專屬你的詞吧?”

    頓了頓,怕大家誤會,補充道,“說你醜,不是你皮囊長得醜,而是相由心生,你是心地太惡毒了,看著別人發出的臆想就是你想做卻做不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