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筆敲敲 作品

第116章,時六,時柳,石榴

    “琳姐兒已經知錯了,大嫂就原諒她吧,天寒地凍的,別把膝蓋給跪壞了。”

    時大夫人不為所動,足足讓時芙琳在祠堂裡連著跪了三天才作罷。

    “聽說大伯母很疼七妹妹的,沒想到這次居然罰得這麼重。”

    在祠堂裡跪三天,一想想時定浩就覺得膝蓋疼。

    時芙昕淡淡道:“人嘛,只有割了自己的肉,出了血,才會知道有多痛,才會長記性。和二姑姑相比,大伯母還知道自省,算不錯了。”

    對於這事,時老夫人並沒有什麼表示,不管是大夫人私掏腰包出銀子,還是罰跪時芙琳,都沒說一句。

    眾人覺得,這次的事,多多少少都和懿桂院有關,還差點良成大禍,時老夫人、時老太爺該對時正和一家心生芥蒂了。

    可是誰知,老夫人、老太爺態度並沒有改變,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

    往年間,進入臘月二十之後,登伯府大門的人就開始少了,除了幾家比較近的姻親,幾乎不會有其他人上門。

    冬獵時,時芙昕得罪了楚曜;之後出了武安侯府以及南和伯府家的姑娘差點香消玉殞的事,本以為今年伯府會更冷清,誰承想,情況卻悄悄相反。

    門房這邊,一些好久都沒有來往的人家居然遞來了拜帖。

    對此,時家人是既激動,又莫名其妙。

    只有時老夫人和時老太爺心裡明白,是六孫女在皇上明前提起伯府,讓武昌伯府再次進入了各家視線。

    看著遞來拜帖的人家,時老夫人有些沉默。

    這些人家在朝中的職位要麼不高,要麼沒實權,都是些遠離朝堂中心的人,估計是覺得伯府被皇上記起,日後可能會再次興盛,提前過來接觸接觸。

    雖然不是什麼優質的人脈,但時老夫人還是讓時大夫人帶著其他三個兒媳好生接待。

    因為赤焰貂一事,時大夫人又是損了銀子,又是罰了女兒,心裡多少有些遷怒金月娥,接待客人的時候,並沒有怎麼照顧她。

    時五夫人就更不會提點金月娥了,以前時家四個兒媳中,就屬她身份最低,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不如她的金月娥,她才不會讓她爬到自己頭上去。

    至於時七夫人,向來是不關己事不開口,自然也不會主動幫金月娥。

    幾次接待下來,金月娥因接不上話,時常被忽視在一旁,木楞的表現都被前來拜訪的人家看在眼裡,笑在心裡。

    時老夫人知道這事後,滿心失望。

    時家沉寂得太久,以至於府中人都忘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金氏丟了臉,府裡面上能好看?

    知道有些道理說是說不通的,她要是處處維護四房,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時老夫人也沒就找大兒媳三人談話,只是之後再有客人登門,只讓金月娥去露個面,然後就讓她來懿祥堂看自己理事。

    建康四年的這個年關,時府是有些暗流湧動的。

    因為金月娥從未表現出什麼異樣,對於這些,時正和以及時芙昕四兄妹就都沒有過多關注,父子幾個各有各的要忙,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還有精力去管別人。

    時正和想讓家人在伯府挺直腰桿,忙著立功,忙著往上升。

    時定軒忙著備考武舉,天不見亮起來練武,練武過後,又開始埋頭苦頭。

    時芙音之前一直都在房裡看書,可在決定考國女監後,每天吃過早飯,就會跟著弟弟妹妹一起到郊外練劍。

    三姐弟找了一處人峽谷,時芙昕練琴,時定浩吹簫,時芙音和音練劍,各練各的,分外和諧。

    臘月二十五,三姐弟從城郊回城,剛進內城,就被停在街道口的豪華四駕馬車給攔了下來。

    四駕馬車,這是公侯的座駕。

    就在三姐弟戒備又疑惑之際,馬車車簾被人掀起了。

    馬車裡,楚曜手搭窗沿,嘴角鉗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朝著時芙昕勾了勾食指。

    時芙昕見了,給了姐姐和弟弟一個放心的眼神,才笑著走了過去:“曜三公子有事?”

    楚曜笑看著笑吟吟的時芙昕:“你倒是不怕我。”

    時芙昕一臉奇怪:“曜三公子長得和大家一樣,又不多鼻子眼睛,我幹嘛要怕你?”

    楚曜輕點窗沿:“你可知冤枉我的人都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時芙昕瞪圓了杏眼,滿臉真誠道:“我知道曜三公子是好人,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我當時是無心的,這事就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