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陽 作品

第165章 白玉非菩提(1)

    “嗯,確實。”樂徽擦了擦嘴起身道,“走吧,別錯過了點。”

    “好。”宗闕應道。

    樂徽:“……”

    還真是沒有一點兒離愁別緒。

    他們倒是沒錯過點,只是樂徽在送人登機時青年卻掏出了兩張身份證和兩張登機牌,查驗通過,樂徽有些迷茫的被人拉著過了登機口,一路上了飛機,坐在位置上,然後看向了坐在他旁邊位置整理著東西的宗闕。

    “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樂徽問道。

    “你一個休賽期都會待在戰隊。”宗闕放好揹包落座道。

    樂徽瞬間卡殼:“呃……我覺得待在戰隊比較舒服。”

    “在登機口你可以不跟我進來。”宗闕說道。

    樂徽眉頭輕動,覺得自己簡直被青年吃的死死的:“那你也應該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你騙我你的航班在明天。”宗闕說道。

    樂徽的理更虧了,說好了一切要坦誠相待,結果被發現撒謊這種事真是太不美妙了。

    只是他的家庭相對複雜一些,對於父母雙方的家庭他都是外人,不回去反而是最好的,但這種原因沒必要掛在口上,更沒必要讓小朋友擔心。

    誰知道他主意這麼大,藏的這麼好,讓他白白離愁別緒了幾天。

    樂徽看了他兩眼,覺得目前這種情況有點兒理不清:“好吧,我騙你在先,你拐我在後,咱倆就算扯平了。”

    反正已經上飛機下不去了,只能跟著小朋友回去了。

    “嗯。”宗闕應道。

    “對了,你家在哪裡?我先訂個酒店。”樂徽摸出了手機道。

    其實比起一個人待在戰隊,去小朋友家裡放放風,旅旅遊也行。

    “你住我家。”宗闕說道。

    樂徽滯了一下:“以什麼身份?”

    “戰隊隊長。”宗闕說道。

    “哦。”樂徽輕輕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還沒有做好見家長的準備,畢竟拐了別人家的兒子,年長者多少會顯得有那麼些居心叵測。

    “還有男朋友。”宗闕說道。

    樂徽眉頭一跳,看著面無表情的青年,笑容揚了起來,攬住他的肩膀磨著牙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人說話這麼大喘氣的。

    “嗯。”宗闕應道。

    樂徽:“……”

    他這是上了賊船了,絕對是上了賊船了,這不是他熟悉的小木頭。

    “我父母也想見見你。”宗闕說道。

    “你父母也知道了?”樂徽的聲音有些飄渺。

    “嗯。”宗闕應道,“他們會來接機。”

    樂徽鬆開了他,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心情瞬間開始緊張:“我連見面禮都沒有準備!”

    “行李箱裡有。”宗闕說道。

    樂徽沉默了一下,湊到了他的旁邊道:“你們不會是什麼拐.賣人口的吧?”

    宗闕:“……防範意識不錯。”

    “我,我緊張。”樂徽洩了一口氣,都顧不上在外面了,額頭直接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相處了這麼久,他當然知道小朋友是什麼人品,他這個人也沒有值錢到超過小朋友的薪資,但這環環相扣,還要見父母,即使厚臉皮如樂神,也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心虛的不行。

    “如果實在不想見,可以下飛機以後先分開,我跟他們說你有急事沒有來。”宗闕說道。

    樂徽抬頭看他,又有些遲疑不定:“他們會不會不太喜歡我?”

    “我喜歡的人他們就會喜歡。”宗闕說道。

    生死一遭,許多事情會看開很多。

    “哦……那還是見見吧。”樂徽坐直了身體道,“他們為什麼這麼開明啊?”

    “思想比較開明。”宗闕說道。

    “哦……”樂徽猜測著未來公婆的形象,卻屬實猜測不到能開明到這種程度的父母應該是什麼樣的。

    而事實是這對父母出乎樂徽意料的端莊持重,破碎了他腦海裡想象的一切樣子,只是雙方的外貌都很出眾。

    但他費解的是一般而言,父母就算再開明,對於兒子帶回家的男朋友多少也會有一點兒異樣才對,尤其是他的年齡還大幾歲。

    而樂徽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因為他在進入那個看起來像豪宅一樣的家裡,又在宗闕房裡看到了那佔據了一整面牆的書和佔據了另外一面牆的獎盃獎狀時瞭然了。

    什麼奧賽,少年班,一等獎……樂徽的眉心跳動著,回眸看著正在放著東西的青年問道:“你是大學畢業?”

    “嗯。”宗闕應道。

    原身是比較聰明的,只是進入初中後有些荒廢,既然要過一生,想要擁有自己的抉擇人生的權利,很多路能鋪墊就要鋪墊好。

    樂徽一時難以解釋自己心中的震撼:“你這麼厲害,為什麼沒有一路讀碩博?”

    “跟教授約好了三年後去考他的研究生。”宗闕說道。

    “哦……”樂徽看著青年在房間裡的行動軌跡,開始思索他倆到底誰是木頭。

    宗闕想要打電競明顯是計劃好的,目標相當明確,時間都選好了,甚至還能跟教授約好時間,那麼進戰隊追他這種事應該也不在預料之外。

    看似好欺負,需要人罩著,其實一點兒也沒有,說把隊長拐回家,就把隊長拐回家了。

    “怎麼了?”宗闕從洗手間出來,對上他直勾勾的視線問道。

    “我覺得我玩不過你。”樂徽仰頭看著他道。

    宗闕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道:“我會讓著你。”

    樂徽:“……”

    完了,他就吃這一套。

    樂徽別過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也不能被拿捏的那麼死,還是要有點兒活動的餘地:“你這獎盃能拍照分享嗎?”

    “可以,你隨意。”宗闕說道。

    “發上官微也行?”樂徽問道。

    “嗯,不是什麼需要隱藏的事。”宗闕說道。

    樂徽認同,的確,這種發出去絕對是光環。

    他摸出了手機,對著那些獎盃細拍,然後發進了他們的小戰隊群裡,面對這種事,絕不能他一個人丟人。

    樂不思蜀: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一系列的圖片陳列,個個帶著名字。

    馮昊:臥槽!

    薛犇:臥槽!

    姚宋:臥槽!

    鄒勉:臥槽,隊長你真去宗闕家裡了?

    樂徽眉頭一挑,目標確定:“是鄒勉告訴你我休賽期不回家的?”

    宗闕抬頭道:“不是。”

    樂徽有些疑惑,在群裡發問:誰告訴宗闕我休賽期不回家的?

    展睿:我。

    非常的無所畏懼。

    樂徽:有你這麼出賣隊友的嗎?

    展睿:我不出賣,結果也是一樣的,心裡偷著樂吧。

    樂徽眉頭跳動了一下,他家小朋友想做成什麼事,確實是不太容易發生改變。

    馮昊:所以隊長是被拐回家了?

    薛犇:被這麼高智商的拐回家不吃虧。

    姚宋:闕神好牛,見父母了嗎?

    樂徽莫名有一種被碾壓了智商的感覺:群裡這些照片別發給別人。

    馮昊:為什麼,這簡直吊炸天了!

    鄒勉:可能是為了防止內卷。

    馮昊:瞭解,絕對不發,打死不發!

    電競圈要是捲起了學歷,他就原地報廢!

    馮昊:但真的好他媽的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牛!難怪能把隊長追到手。

    龐遠:不要這麼說,你這麼說會顯得隊長很傻。

    樂徽笑了一下,再次發起了假期倒計時。

    群裡瞬間一片炸裂聲。

    馮昊:隊長你做個人吧!

    鄒勉:我假期才剛剛開始啊!

    龐遠:我以後都可以放假。

    樂徽:我有對象。

    一招王炸,戰隊瞬間安靜了。

    ……

    住在別人家裡的日子並沒有樂徽想的那麼緊張,因為這個家實在太大了,雖然不至於每天從五萬平米的床上醒來,但這個家裡的確有傭人,什麼娛樂設施泳池都有,讓樂徽時時覺得自己走了大運。

    本來以為自己只是交了個鮮嫩可口的嫩草,結果發現它還智商超群,貴不可言,簡直就像帝王綠翡翠做的,有一種好像在做夢的感覺。

    而因為家裡大,除了第一天見面,樂徽幾乎跟對方的父母碰不上什麼面,拘束自然也無從談起。

    “沒想到小朋友家這麼富有。”樂徽坐在泳池邊喝著飲料道。

    “有心理負擔?”宗闕問道。

    “說一點兒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樂徽說道。

    難以勢均力敵,就會心有不安,但是不安也只能不安,他雖然不缺錢,但想要擁有這樣的身家不太可能,他上不去,總不能期待對方破產下來遷就他。

    “不用有心理負擔,父母賺到的錢是他們的。”宗闕坐在他的身旁道,“我們以後會過自己的日子。”

    樂徽笑了一下,將端著的杯子遞了過去問道:“喝嗎?鮮榨的檸檬汁。”

    宗闕低頭,那吸管卻被挪開,下一刻碰上了青年帶著蜂蜜檸檬氣息的唇。

    “甜嗎?”

    “嗯。”

    ……

    假期結束的很快,兩個人離開a市的時候是樂徽開的車,回來的時候是宗闕開的車。

    本來沒多長的路程,樂徽卻在副駕駛睡的昏天暗地。

    原因:困,累,腰肌勞損。

    具體原因自然是休賽期無所事事,每天沉迷在嫩草的美.色中食髓知味,而且他家裡的床還帶按摩功能。

    年輕人乾柴烈火,自然是沒怎麼客氣。

    雖然樂徽偶爾會懷疑小朋友在故意勾.引自己對他進行勾.引行徑,但沒有證據,而且是他先動的手,過程也很美妙。

    總結:嫩草雖好,可不要貪吃哦。

    車子停穩,樂徽清醒時正待在宗闕的懷裡被抱上樓,隊員們還沒有回來,樂徽被抱的心安理得,只是在對上對方看過來的視線時道:“我覺得我好像被騙了。”

    “嗯?”宗闕發出了疑問。

    “做0明明很累。”樂徽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道。

    “你身體素質不太好。”宗闕說道。

    “需要多磨練是吧?”樂徽輕輕捻著他的耳垂笑道。

    “嗯。”宗闕應道。

    樂徽:“……”

    以後誰敢說他是木頭,他跟誰急。

    ……

    雖然兩個人一起回家過了個假期,但還是隻有小範圍的人真正知道他們兩個在談戀愛。

    在戰隊的日子是忙碌而重複的,忙碌著訓練,忙碌的比賽,但兩個人待在一起,不管是比賽中的默契也好,還是忙碌後的親密也好,都顯得極其的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