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布丁 作品

147 猛烈的金元攻勢

    寧健點附和的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自己的弟弟,表情也認真起來:“我說寧康啊,這寧孑跟雨霖也這麼大了。寧孑發展得又不錯,你不瞎操心他們,是不是也該想想自己了?要不乾脆再找一個吧,反正兩個孩子他也都不反對。你嫂子現在又在婦聯工作,認識的人也多了,我讓她幫你留意下?”

    “咦……”寧康忙不迭的搖了搖頭道:“哥,說啥呢?我今年都45了,還找啥啊?性格又不喜歡被人管著,還找啥啊?我就一個人過挺好的。”

    寧健瞥了寧康一眼,道:“你少了給我來這套,45還年輕著呢,人家五、六十歲還續絃的又不是沒有?而且這是在京城了,可不是咱們那小地方,現在寧孑又出息了。你幫不了兒子什麼,可也不能拖了人孩子的後腿。沒個老婆萬一犯了錯誤還被抓到,你是無所謂,讓寧孑的臉往哪擱?”

    “我……不是哥……”

    “嗯,這事就這麼定了,過些日子等你嫂子安排好了,我通知你去相親。你嫂子雖然刻薄了點,但眼睛毒,總能幫你找個會過日子的,老了也還有個照應,等八字有一撇了,你不好意思跟孩子說,我去說。”

    “這……算了,喝酒,喝酒,走一個。”

    “好,走一個!”

    ……

    華夏,燕北大學,行政樓。

    如果讓寧孑聽到兩位大人的聊天內容,大概會感謝大伯的善解人意。畢竟站在年輕人的角度來說的確不太希望老寧攙和到這些事情裡。

    華夏絕大多數年輕人其實跟家裡人說事時,都有著報喜不報憂的樸素心理,寧孑自然也沒什麼不同。

    正如寧健說的那樣,大人幫不上忙的事情,在電話裡說兩句,只能增加壓力,不如裝作不知道,大家都當無事發生就挺好。

    而且寧健判斷的也沒錯,寧孑已經開始著手解決這件事。

    當然具體規劃還是三月做的,因為寧孑懶得廢那個腦子。更重要的是三月的籌謀跟規劃,雖然從人的角度看來太過墨跡,往往需要長時間佈局、等待,但寧孑也必須得承認,這傢伙的安排是真的能將收益最大化。

    兩者間最大的矛盾無非就是一種近乎永恆的生命,根本無法理解人類只爭朝夕的時間觀罷了。

    此時他正在照著三月規劃的步驟,給雙旦大學校長許樹青打電話。

    這一步是希望雙旦大學能爽快點,快刀斬亂麻的直接開除掉如今在網上紅得發紫的意見領袖邢建新教授。用三月的話說便是,去掉了背後的組織再有的放矢的針對,就能減少很多麻煩。

    但實際上寧孑很懷疑這一點。

    因為根據三月的模型判斷,他這通電話打過去,甚至可能起反效果。但依然要走這個形式,為下一步做鋪墊。所以說白了,即便讓三月將原本的規劃提前,它依然會極為嚴謹的讓這件事情能利益最大化。

    只為了按死一個喜歡在網上帶節奏的教授而搞事?不存在,根本不存在的……

    如果按死這個人不能帶來收益,對於三月來說,大概都不會用它寶貴的算力去處理這件事。

    而且寧孑也不得不承認跟三月配合搞事真的很輕鬆,比如他連這位許校長的電話都不用費心去打聽,三月直接幫他把這位校長的私人手機號打在了企鵝軟件的聊天框裡。

    “喂,你好,哪位?”

    很順利的,對面接聽了電話。

    寧孑瞟向三月發來的文案,答道:“你好,許校長,我是寧孑。貿然打電話給你,主要是希望貴校能開除經濟管理學院副主任邢建新。理由不止是邢建新教授通過網絡發文,對我本人進行汙衊,更因為他涉嫌多項學術不端行為,且其過往有一系列在現在看來極不合時宜的發言。”

    真的,即便以寧孑不諳世事的程度,他也覺得三月給出的這段話,才是真的不合時宜。

    這麼說話,人家本來可能答應考慮的,大概都要斷然拒絕。

    畢竟電話另一邊是華夏一位重點高校的校長,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這種文案,就好像是在命令下屬一般,換誰聽了都不會太舒服。

    所以寧孑很懷疑,這是三月再給對面的許校長斷然拒絕找藉口。

    事實也正如他猜測的那般,這話說完了,對面半晌沒有反應,大概是被他口氣跟直接震驚到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過了起碼十秒鐘,就在寧孑忍不住想問對面人還在沒的時候,手機揚聲器才傳來對方的聲音:“額……寧孑啊,你好,你好。嗯,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是在要求我開出我們雙旦大學的一位二級學院的知名教授,對嗎?”

    寧孑很冷靜的回應道:“是的。”

    ……

    如果照許樹青的本心,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就想直接掛電話了。

    他今年五十八歲,年輕天才見過不少,但像寧孑如此狂妄的,的確是生平僅見。

    哪怕在提出這種離譜要求之前寒暄兩句,他也能感受到一絲絲來自於天才的尊重,心情也能稍微愉悅一些。

    雖然站在他的角度也認為邢建新這次做的有些過了,甚至他還為此專門跟邢建新打了電話,勸他收斂些。但這並不代表他真就會直接把一位教授開除掉。到不是完全沒那個能力,但規則就是不這樣的……

    當然寧孑如果好好說話,他也會在電話裡說說好話,大家想個折中的辦法把這件事解決好。畢竟許樹青其實也不想跟未來華夏學術界的一面旗幟把關係搞得僵了。

    可寧孑直接用這種語氣來溝通,卻絕了他這心思。

    真把這通話放出去,知道的,對面只是一位正在冉冉升起的學術界新人,不知道還還以為這傢伙是雙旦大學書記呢!

    毫不誇張的說,許樹青覺得他沒立刻掛斷電話,都是這些年養氣功夫到家了,換了十年前,他得馬上掛電話買票去找寧孑當面理論。

    於是再開口時,便也沒了之前的客氣。

    “呵呵,寧孑你是不是對校長的工作有什麼誤會?如果不太明白運作模式的話,你可以去請教一下你們燕北體大的陳校長嘛,學校可不是某個人的一言堂,開除誰,不開除誰,也從來不是某個人能做決定的,自然有學校的規章制度來約束教授們的行為。如果邢教授真的犯錯了,往小了說有校規校紀做懲罰,往大了說也有國法做約束。但總不能是隨便誰一個電話就決定開除誰。”

    “嗯,那麼我想請問一下,許校長,貴校的校規校紀,沒有規定教授不應該在網上傳播沒有經過任何驗證,純粹只是主觀臆斷還會對他人造成極大困擾跟影響的言論嗎?我相信作為校長,你應該也看到了他在網絡上那些言論。我本人的抗壓能力比較強,可以不當回事,但如果是一個抗壓能力較弱的人呢?或者說我的家人跟朋友看到這些言論,造成了什麼後果,也在貴校校規允許範圍之內對嗎?”

    “當然,這種情況肯定是不允許的。但具體有沒有這種情況,自然需要學校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事實上我已經就這件事對邢教授溝通過了,也能很肯定的告訴你,邢教授的言論僅代表他個人立場,跟學校沒有任何關係。至於是否會造成你說的那些後果,學校自然會去調查。”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不會有任何懲罰措施,對嗎?”

    聽到對面很冷靜的問出這個問題,許樹青猶豫了一番,還是沒把話說死,模稜兩可道:“當然,在具體調查結果出來之前,的確是這樣的,我也沒辦法。”

    是的,雖然他的確對寧孑的話很不滿,但對於寧孑的破壞能力更為忌憚。

    “哦,我明白了,那就這樣吧,再見。”

    “再……嘟嘟嘟”

    對面掛電話的速度很快,快到讓許樹青只覺得措手不及。

    他是聽說過寧孑脾氣很怪的,畢竟能在世界數學家大會領獎的時候說自己有輕微社恐的人,肯定是有些怪癖的,但是許樹青還真沒想到寧孑的脾氣會怪到這種程度,一時間甚至拿著電話愣在了那裡。

    太沒禮貌了!

    ……

    寧孑是故意的。

    因為在看了三月的後續計劃之後,他覺得不表現得沒禮貌些,以後萬一見到這位校長會更尷尬。

    在寧孑看來直接通過第一次通話,把雙方的關係定位到敵對的立場,這樣不管做得多過分,事後再見面起碼還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但如果在電話裡,說的都是好話,大家關係不清不楚的,然後做出背後插刀子的事來,那就太壞了。屬於小人行為,不夠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