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扶樹

    刑藤和繆銀瑤並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因為他們已經打算明天和蘇丹一起參加活動,如果俱樂部打算做什麼,到時候正好人贓俱獲。

    不過兩人還是隱晦地提醒著蘇丹,讓她明天參加活動的時候要小心。

    而在外面打電話的副會長則語氣有些焦急地對著電話說道:“我們這次挑中的人認識邢少和繆家的人!”

    對面的聲音很冷:“很熟嗎?”

    副會長遲疑了下:“應該不熟,只是繆銀瑤公司員工的妻子。”

    “那不就完事了,就算她失蹤,邢家和繆家也不會花費時間找人,這單生意很緊急,儘快完成不要出什麼意外。”

    副會長還是覺得心裡有點不安,他想要拒絕,要不這次就算了吧。

    對方從他聲音中聽出他的不情願,冷笑著說道:“你難不成還想拒絕?現在退出也太遲了!想想這單之後你賬戶上多出來的錢吧!”

    副會長想到那一長串的數字,心裡一動,不安的情緒被他壓下,只剩下滿心的期待。

    他們一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又有誰會發現呢?再說了,邢少和繆家的人,也不會閒到去盯著蘇丹不放,明天有大把的機會出手。

    蘇丹和刑藤以及繆銀瑤告別之後就打算回家,明天就是週末,她要準備一下登山的行李,得輕便方便爬山,不過山頂很冷,還要準備厚外套。

    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被一個小女孩攔住,女孩表情嚴肅,眉眼很漂亮,但是神情卻格外的冷凝。

    蘇丹一愣,尤其是看到小女孩頭上毛茸茸的耳朵更是覺得奇怪,難道這附近在舉辦什麼cos?她兩個女兒都挺喜歡cos,也時常會去所謂的漫展,所以蘇丹看到小女孩這副模樣也沒有太過驚奇,就是有點兒好奇小女孩將自己攔住做什麼。

    小女孩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明日有血光之災,建議你不要出門。”

    蘇丹想笑,於是逗了逗她:“那萬一在家遇到危險呢?”

    小女孩卻一本正經地搖頭:“在家不會遇到危險。”

    蘇丹笑了,小女孩長得漂亮,被她這麼說,自己也沒覺得冒犯,只是感覺這小女孩挺有意思。

    椰絲見蘇丹對自己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只能嘆了口氣,將魚西的平安符遞到蘇丹手上,眨著眼睛說道:“記得隨身攜帶。”

    她有相貌加成的優勢,就算這行為舉止以及說話都很冒昧,但也讓人不會反感,反而想多和她說幾句話。

    蘇丹看到平安符笑了下,她順手接過,然後揉了揉椰絲的頭髮,對她道謝。

    她想著,這可能是cos裡的什麼活動,反正不用花錢也沒什麼損失,這符籙還挺好看的,隨時攜帶也沒什麼。

    椰絲看著蘇丹遠去的背影,忽然嘆了口氣,難怪魚先生聽到她的建議時露出那副有些無奈的表情,她親自經歷一次才發現還蠻尷尬的。

    估計就算是魚先生去攔住蘇丹說她明天有危險也會很奇怪。

    椰絲搖了搖頭,她歪著小腦袋在心裡默默想著,她這邊已經把平安符給蘇丹,就代表蘇丹在明天應該不會出事,就算出事也不會危及到生命。而主人那邊和刑藤哥哥也會在明天參加活動,另外警方也在展開行動……這麼一看,堪稱萬無一失!

    椰絲很滿意,雖然有點麻煩,但這一切都是為了主人到時候不會自責和難過。

    只是現在事情反而鬧大了,需要主人他們來收場,不過她相信主人和刑藤哥哥一定能將這事完美解決。

    椰絲笑嘻嘻的,她哼著歌,一蹦一跳地回家。

    王律在警局接到刑藤和繆銀瑤打來的電話,確定明天就有一場活動之外,在下午的時候還安插了一位警察前往俱樂部,為了確保蘇丹的安全。

    因為這事不方便跟蘇丹說,怕蘇丹露餡,所以就只能多方面考慮以確保她的人身安全。

    這麼一系列的操作下來,文墨看王律還在擔憂,她有點哭笑不得:“放心吧,明天絕對不會出意外。”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來到約定的地點準備出發。

    蘇丹來的有些遲,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看起來似乎才吵了一架。

    刑藤和繆銀瑤一看就知道她估計在出門前又和趙主管發生了爭執,兩人都有點哭笑不得,感覺這夫妻倆的生活也挺奇妙。

    副會長看到蘇丹終於來了之後也鬆了口氣,喊她到自己身邊幫忙,讓她負責隊伍最後面的工作,這也是最好動手讓人消失的位置。

    安插的民警和刑藤悄悄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刑藤和繆銀瑤走到副會長身邊和他說話降低他的警惕心,至於民警則在最後面,這樣能看到蘇丹的一舉一動。

    副會長明顯是個謹慎的性格,他對刑藤和繆銀瑤的態度很恭敬,和刑藤說話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那種,刑藤壓根從他口中套不出什麼話。

    而副會長應付完刑藤之後,又特意走到這個民警身前,他笑呵呵地說道:“你還是第一次參加活動吧?”

    民警頭上戴著帽子,同樣笑呵呵地說道:“對,雖然我加入俱樂部挺久了,但是一直沒時間來。”

    他過來參加的身份當然不是新加入的,一天之內新加入的人太多會讓俱樂部生疑,他這用的身份是一位早就參加俱樂部,但是一直沒過來的會員。

    這會員是最早一批加入的人,據他說當時還不需要體檢報告,俱樂部也就只知道他的名字,至於相貌,早就沒什麼印象了。

    因為那個時候,俱樂部還算正規,這個副會長都還沒有入職,從來都沒見過他。

    副會長看了他好幾眼,跟他說了一番爬山需要注意的事項,然後走到隊伍最前方。

    他還要避嫌呢,要和蘇丹保持一定的距離,到時候人失蹤了,可跟他沒有關係,因為他距離得最遠。

    民警若無其事地左右看了眼,猜到這個隊伍裡應該還有副會長的“同夥”,估計離自己不遠,就在隊伍最後面的人群中。

    一個隊伍一共二十多個人,至少有六七個人心思都不在爬山上,刑藤突然有些感慨,他小聲地對繆銀瑤說道:“感覺我們像是臥底。”

    “別瞎說。”繆銀瑤今天穿得很休閒,她手上還拿著一個伸縮棍爬山,拉長有一米多,除了爬山之外還能防身。

    一行人從天沒亮就集合,爬了兩個小時都沒任何意外發生。

    在九點多的時候,繆銀瑤還接到了趙主管打來的電話,趙主管的語氣有些驚訝:“繆總,我看小張在工作群裡說您也從俱樂部去爬山了?”

    他頓了下,聲音有些低:“繆總,我今兒早上才跟我媳婦吵了一架,您跟她在一起的話,麻煩您幫多照看她一點,我擔心她心情不好在爬山時候出什麼意外。”

    繆銀瑤自然會照看好蘇丹。

    在說話間,電話那邊還傳來小孩子的聲音,趙主管又忙著去哄孩子。

    繆銀瑤在掛斷電話後有些沉默:“雖然趙主管嘴欠得不行,但其實,他賺的錢一分不花全部上交給家裡了,我聽小張說,他在不上班的時候還會接一些活,做點副業什麼的補貼家裡。”

    她嘆了口氣:“都不容易。”

    刑藤對此看得很透徹:“如果只生一個孩子,他們的生活會好很多,蘇丹也早就上班了。”

    繆銀瑤頷首:“說來說去,都是重男輕女的原因。”

    不要說普通人家了,就她這種家境的,照樣一堆人勸他爸媽再生一個,似乎不生一個兒子家庭就不夠完美。

    兩人接下來也不再討論這些事,而是將目光盯在蘇丹身上。

    山上的遊客不算多,在爬到一半的時候,副會長對大家說前面就快到一個峰,不是很高的山峰,但是景色很美。

    真來爬山的人都歡呼雀躍,表情欣喜地站在山峰處看著景色。

    不過繆銀瑤和刑藤知道這個俱樂部不太正常,都沒敢太靠近山峰,只是將注意力一直放在蘇丹身上。

    而忙了一路的蘇丹在這時候也終於能歇一會兒,她站在陡峭的山峰處,看著遠處的景色不由心曠神怡,這時候家庭和孩子都被她暫時拋下,她感覺自己現在的靈魂是自由的,能在天上盡情翱翔的。

    就在這個時候,她身邊走過來一個人影,這人影是個看起來不高,但是人挺和善的中年人,中年人對她笑了下:“景色很美吧?”

    蘇丹點頭。

    然後這人和蘇丹聊了起來,他看蘇丹一頭的汗水,說自己的揹包放在另一邊,裡面有多餘的水,能給蘇丹一瓶。

    蘇丹也沒防備,跟著他去往人少的地方。

    這人將水遞給蘇丹後,又對蘇丹說自己腳有點痛,等會兒要麻煩蘇丹扶著他走。

    按照他們的計劃,只要蘇丹等會兒落後,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而他們又是好幾個人之間互相配合,就算警方問起來,到時候他們只要說幾人在一起活動,沒注意到蘇丹就行。

    他這麼想著,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伸出手想扶一下樹裝作自己腳疼的模樣。

    一直關注著這邊動向的刑藤看到他這個動作下意識衝向這邊,高聲喊道:“你幹嘛?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想把人推下山?”

    男人一愣,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有些磕巴地說道:“我、我是扶樹……”

    不過從其他人的角度看過來,還真就像他要伸手去推蘇丹。

    繆銀瑤也有些發怔,主要被刑藤突如其來的發難嚇了一跳,不過她肯定配合刑藤,也大聲說道:“你竟然要謀殺蘇丹!”

    男人一臉懵逼,但是他內心卻一哆嗦,他是準備謀殺,但這還沒開始呢!

    民警同樣一臉懵逼,不過局勢在這,也不容他繼續躲在一旁觀察了,所以他也跳了出來:“你竟然謀殺!雙手抱頭蹲下身子!”

    悄悄跟在眾人後面裝作其他遊客的王律看到這幕不由失言。

    王律在沉默許久後緩緩地將目光挪到刑藤臉上,對方的表情大義凜然中還透著點小嘚瑟,看起來傻叉極了。

    連他安插進去的民警都受到刑藤的影響,表情壯烈又堅韌,一副親手抓到壞人的自豪模樣。

    王律:“……”

    他長出一口氣,路見不平一聲吼,也跳了出去:“大膽!竟然敢推人!我在這邊都看到了!”

    中年男人都快要哭了,他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蘇丹。

    蘇丹也一臉懵逼,不過好幾個人都接二連三地跳出來說這人要推自己,蘇丹也心生懷疑,她想起昨天遇到的那個小女孩說她有血光之災……她內心一緊,表情也變得憤慨起來:“你竟然要把我推下山?!”

    中年男人:“……”

    還他媽的有沒有天理了!他還沒來得及幹壞事呢!他真的只是扶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