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捐贈

    向鑫蕾點的是粵式菜,口味很清淡。因為是外賣,幾人吃得都挺快,等吃完之後,向鑫蕾才步入正題。

    “魚先生、左先生。剛剛已經給你們介紹過了,這是我的助理陸治慧。”向鑫蕾對兩人,“具體的情況就讓她跟你們再說一遍吧。”

    陸治慧推了下眼鏡,對著魚西和左瀾笑了笑:“兩位喊我小陸就行。”

    她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訴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最近我總覺得有人在一直盯著我,不管是我上班的路上還是回家的路上,總有種陰冷的感覺……會不會是有什麼髒東西跟著我?”

    魚西聽完這話後沉吟了許久,他看了眼陸治慧:“沒有什麼髒東西跟在你身邊。”

    如果真有髒東西跟著陸治慧,陸治慧的身上是肯定會有鬼氣的,而她作為和向鑫蕾天天見面的助理,這個鬼氣也一定會飄到向鑫蕾身上。魚西在下午時候就沒從向鑫蕾身上發現鬼氣,再加上現在面對面更沒發現有鬼的存在,說明這件事和鬼無關,是人為的什麼陰謀。

    陸治慧聽到這話倏地鬆了口氣,就算表現得再冷靜,她本質上也是一個怕鬼的女孩子,現在聽到身邊沒有髒東西,感覺空調吹出來的涼風都沒那麼冷了。

    魚西卻想得比她遠,他年少時候經常在那些世家的圈子裡玩,也知道很多正常人遠遠想不到的骯髒事,幾乎在陸治慧將這事說完,魚西就立刻猜測到了這件事背後的真相。

    魚西委婉提醒道:“你的體檢報告和捐贈器官的協議有沒有可能被洩露到別人手上?”

    陸治慧下意識地反駁:“不可能吧?我去的是一傢俬立醫院,再三跟我強調了一定會保密。”

    向鑫蕾卻緩緩地皺起了眉頭,她比陸治慧要大兩歲,加上家裡有錢後接觸的圈子和陸治慧完全不同,被魚西這麼一提醒,她隱約有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不是被髒東西纏上,怎麼會那麼巧,從醫院出來沒幾天就遇到意外?”向鑫蕾表情奇怪,她看著陸治慧問道,“你是不是還跟醫院透露了自己是一個人?”

    陸治慧表情發愣:“醫院的人問了下,我是有說自己是孤兒。”

    魚西又問道:“那你回家後被人盯著的感覺還有嗎?”

    陸治慧搖頭,她忽然理解了魚西的意思。

    魚西看了她好一會兒,“別擔心,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不會讓你出意外。”

    陸治慧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怔怔地看向魚西好一會兒,在他平靜的眼神中逐漸恢復平靜。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向鑫蕾:“有錢人這麼可怕的嗎?”

    向鑫蕾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當有了權勢和金錢,差的就是健康了,為了健康,某些人可以不擇手段。”

    陸治慧有點想哭:“車禍是人為的……那會不會有第二次?我不會出事吧?”

    魚西安慰道:“放心吧,他們不敢太明目張膽。畢竟現在的社會突然少了一個人警察那邊也交代不過去,只能通過意外來製造他們想要的結果。對了,你最近先不要開車了,上下班最好都打車或者讓朋友接送。”

    向鑫蕾低聲說道:“我來接送吧,反正住得也不遠,如果你害怕,可以先來我家住。”

    陸治慧看著自己的雙手,沉重地點了點頭。

    等到陸治慧和向鑫蕾離開後,左瀾才慢悠悠地開口:“今晚就讓塗然他們把這事解決掉吧。”

    魚西支著下巴點頭:“正好他們也特別喜歡玩這種嚇人的小遊戲。”

    “說起來,你好像聽到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驚訝?”

    左瀾挑眉:“為什麼要驚訝?妖族中比這惡毒的大有妖在。對於人族來說,器官可以續命;對於妖族來說也差不多,同類的妖丹同樣能提高妖力——為了妖力,他們的手段比人族要殘忍多了。”

    左瀾雖然沒有詳細敘述,但是魚西已經從他這短短一句話中已經能想象到某些妖族為了提升妖力就算面對同族,也絲毫不會手軟。

    或者說,妖族之間,本來就是自相殘殺的存在。

    食肉動物和食素動物,從自古就針鋒相對,很難在一起和諧相處。

    而現在能讓他們如此和諧,人族的功勞功不可沒。

    ……

    在陸治慧經常停車的公司樓下,有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人在暗處等了很久,不過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也沒見陸治慧從公司下班開車。

    他咒罵了一聲,跟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什麼?加班?她們公司不是出了名的待遇好,不加班嗎?媽的,我上去看看!”

    他掛斷電話後,前往陸治慧上班的公司,躡手躡腳地在樓下大廈轉了一圈。

    然而就在他打算進去的時候,還沒進門口就被保安攔住了,保安大爺皺著眉看著他:“你幹啥的?大晚上的還戴著個口罩鬼鬼祟祟的。”

    這人張口就來,埋怨的語氣是從心底裡散發出來的:“加班的!該死的老闆,大晚上的還喊我來公司加班!”

    等他被狐疑的保安放行後,迅速來到陸治慧公司的那層,發現這層早就一片漆黑,他氣到大罵:“媽的,竟然在我眼皮底下不見了!”

    他氣到一邊狂罵一邊離開大廈,保安看著他的背影,罵了一句神經病。

    這人在離開後,坐到自己車上打著電話,他表情憤怒對著電話說道:“浪費我幾個小時盯梢,結果她沒開車回家!算了,車禍明天再準備吧。”

    那邊一陣安靜,良久後才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不要再出意外了,儘快。”

    這人雖然被氣到想破口大罵,但是聽到對面那道聲音還是沒敢說髒話,他換成一副有些獻媚的語氣:“趙老闆您放心,這事我絕對給你安排妥當。”

    那邊冷淡地嗯了一聲就掛斷電話。

    這人開著車,吹著口哨想找個住的地方。做他們這一行的都沒個固定的住所,方便隨時跑路。他打開手機軟件準備晚上隨便找個酒店,正好他還沒吃晚飯,於是找了一家離他在的地方不算遠,附近還有美食街的酒店。

    他跟著導航開往這個酒店,前半個小時還在市區,但越跟著導航走,開的地方就越偏。

    他嚥了下口水,看著烏漆嘛黑的前方,心裡默唸一聲:見鬼了不成?!帝都哪有這麼黑的道啊!又不是什麼鄉下,怎麼會馬路上連個燈光都沒有?!

    他開著車燈,在懼怕之下猛地調轉車頭開往來時的路。

    導航冰冷死板的女聲一直在說:“您已出錯,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

    他憤怒地罵了一聲:“別他媽的嚷嚷了!我看你出錯了!”

    他狂噴導航一句傻逼,然後小心地順著之前的路開回去。

    道路上一片寂靜,過往連一輛車都沒有,周圍也黑到彷彿在山路上行駛。他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連開了半小時,卻發現自己還在這條路打轉。

    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是鬼打牆了吧?!

    這人手腳發涼,他將車停在路邊,手有點抖地拿出煙盒準備抽根菸提神。

    然而就在他打開煙盒的時候,突然從後視鏡裡看到後面十米處的距離站著一個人影!他凝神一看,發現是一個長髮垂在身前的女人,這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身材姣好又火辣,在黑暗中極其顯眼。

    女人好像看到他在打量自己,緩緩伸出自己的手,露出一截死白的胳膊和手指,對他招了招手。

    “我靠!”他看到那個女人青黑色的手指上還塗著豔麗的紅色指甲油,不由抖了抖身子,指尖的煙從指尖顫顫巍巍地掉了下去,連忙一腳踩向油門離開這個地方。

    隨著車越開越遠,身後的女人也被車甩得遠遠的,眼看著女人的身影只剩下一個米粒大小再到逐漸看不見,他才猛地鬆了口氣。

    但是他沒往前開太久,又看到馬路邊站著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這女人倒是能看到臉,但是在看到她臉的那瞬間,這人渾身抖成了篩子!那個女人的臉——壓根不是人的臉,她臉色慘白到發青,眼中的黑色瞳孔極其的小,跟動物的豎瞳似的,基本上都是眼白!這女人唇角上揚盯著他露出瘮人的笑。

    這人目光發直,表情僵硬,一路猛踩油門。

    他不知道自己開了多久,總算看到前面有一處亮光,他連忙順著那亮光的地方開去,看到一個年輕人對他揮手。

    他警惕的不敢停車,那年輕人卻一直在揮手,還大聲喊道:“師傅,師傅!帶我一截!”

    這是個男聲不是女鬼!

    這人吐出一口氣,將車停在年輕人面前,視線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只覺得他除了臉色有些發白之外,其他的沒什麼異樣。

    他讓年輕人上了車,這年輕人是個話癆,一上車就主動搭訕道:“今晚真邪乎,連月光都沒個影子,以前我經常走這條路都沒覺得這麼黑過。”

    這人愣了下,心想這人剛剛在車燈下是不是沒有影子?不過可能路黑,他看錯了?

    年輕人頓了下,又對男人說道:“大哥,你怎麼稱呼啊?你要去哪兒?看順路能送我到哪條路?”

    他一個三連問讓男人緊張的情緒舒緩了不少,也忘了剛剛在心中一閃而過的想法。如果是以前遇到這麼煩的年輕人他二話不說就要開罵了,但是今晚卻覺得這吵鬧的聲音是如此的悅耳。

    “可不是嘛?今晚真他媽的詭異,我姓陳,大家都喊我老陳,我去冥月酒店,小夥子你去哪兒?”

    “害,太巧了!我們去望山路,就是冥月酒店那條路。”這年輕人嘿嘿笑道,“老陳,你說的詭異是怎麼回事啊?”

    老陳抽了抽嘴角,心想這年輕人真沒眼力見,老陳這個稱呼也是他這個年紀該喊的?不應該喊個陳哥或者陳叔?

    老陳在心裡嘀咕這年輕人太沒家教,嘴上卻回道:“這事我現在都不大敢提。”

    他從後視鏡左右望了眼,又看向前面的馬路,似乎隨著年輕人出現,鬼打牆也消失了。

    老陳壯著膽子說道:“這條路估計出過事,我剛剛開車過來的時候被髒東西迷著了。”

    他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我看到馬路邊站著一個穿白衣服的女鬼和紅衣服的女鬼,太他媽的可怕了!”

    年輕人嚯了一聲,語氣中也帶著幾分懼意:“你也看到了?那個白衣服的是不是身材超級好?!紅衣服的眼睛賊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