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的書 作品

191-如何出手

【博士】是個純粹的學者,但不能說這種人是個純粹的惡人。

從言行的本質性來說,他們是在踐行和研究更加高深的知識。

但他們的研究往往需要支付一些代價,這種代價常常由別人來承擔,於是他們成為了廣義上的惡人。

不過沒什麼差別,對這種人能一刀瞭解就不用探究他為什麼這麼做,他的過去和未來都無關緊要,只有他的死對於大家來說很重要。

學者的傲慢來源於知識。

理論上說,大賢者阿扎爾能夠同意造神計劃,168次的收割須彌城的民眾,其實這是和博士相似的傲慢。

他們因為自己的學識而驕傲。

越是站在知識的殿堂深處,反而越發察覺到了自己的無知之處。

有些人能夠接受凡人的侷限,因為這個世界,就連神明也不是真的全知全能。

當你承認了自己可以不知道,可以無能為力,那麼很多事情就會輕鬆起來——至少在命運碾在你身上之前,你可以很輕鬆的度過大部分的人生。

而所謂的命運碾過,實際上是一種罕見的事情。

命運不是會輕易給予旁人考驗的,就好像雨林之中的學者,那些瘋學者堪稱倒黴透頂,但想要擁有這份厄運的前提,恰好是你擁有超人的天賦,能夠感知到世界樹的存在。

看,大多數時候,超常的天賦給予了人們特殊的優待,但在某些時刻,它卻是厄難的真正來源。

但有些人不同,他們不在乎凡人和神明,在乎的只有更加純粹,更加珍貴的知識。

更進一步說,為什麼只有神明才能夠全知全能?

我不可以超越神明麼?

這是傲慢的開始,神明可以有所不能,但我要成為全知全能的那個人。

“當我想要拿走一樣東西的時候,我會去詢問這件東西的現任主人,‘你好,你的東西很不錯,我想要,可以拿走麼’。”

很有禮貌,但實際上,我並不關心寶物的現任主人的回答,我只是想要,然後告訴他,最後我拿走了。

他怎麼想,怎麼回答,願意與否······對我而言都是不重要的。

問詢是出於我所學習的禮儀和知識,我知道當自己心儀的寶物有主的時候,可以嘗試著和寶物的主人進行交換。

不關心回答是因為,無論寶物的主人怎麼想,我都會拿走,因為我看上了。

“真有意思。”

姜青輕聲呢喃道。

“你在模擬博士的態度?”熒很感興趣,“聽你這麼說,他算是那種外人會覺得傲慢,實際上只是掌握的知識太多,不屑於和普通人爭辯的學者。”

“這樣的人一般的行事邏輯是,你知道的不如我多,我想做的事情有多偉大你根本不清楚,基本上不會和自己的朋友親人溝通,最後高喊‘你們都背叛了我’,然後投入到一場瘋狂的研究之中,把自己和事情都弄得一團糟,需要別人收拾爛攤子。”

“當然,他們往往死在了瘋狂的研究之中,人們沒辦法追究一個死人的責任,又不能放任他所製造的災難繼續擴大,於是只能捏著鼻子去為他的錯誤買單。”

熒對著他眨了眨眼睛,“來補充一下,我們構建一下這個人的人物模型,填充一下他的行事風格和大概實力。”

就連這種看上去巧取豪奪的事情,其實他們也自成邏輯。

比如這件寶物關係到了什麼什麼計劃,你這種凡人不知道他的真正價值,只有我能夠發揮它的真正作用,所以它就必須要屬於我。

什麼?它是你家祖傳的/你花錢買下來的····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總之只有我才能發揮它的價值,所以你不是它命定的主人,我才是。

就挺有意思的。

熒能夠理解。

“你見過這樣的人?”姜青很好奇。

“我和空是世界之間的旅行者嘛,有的是人好奇為什麼我們能夠穿梭世界,當然也有人想要研究,想要剝奪我們的這種能力。”熒單手托腮,“一開始還會和他們講講道理,或者覺得他們是一群煩人精,但後來遇到的殺了就是了,也就沒什麼苦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