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的書 作品

121-棘手的人

“結果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啊。”

甘雨嘆息。

說來說去,結果不還是這麼糟糕麼。

她要在鳴神的手中,保下一個她想要殺死的人。

嗯,怎麼保的住呢?

從背後抽出一把長槍扔過去,然後趁機拽起熒奪路狂奔麼?

人怎麼可能跑得過雷霆啊!

“你還是要阻攔我?”

雷電將軍的聲音失去了那種古井無波的冷澹味道。

“這是我帶過來的朋友,我應該帶著她離開的。”甘雨說道。

早知道稻妻是這幅情況,還不如在月海亭繼續工作呢。

璃月外的世界,可真是光怪陸離啊。

可惜遺憾毫無價值,她只能握緊手中的長弓,卻並不乞求任何的奇蹟。

雷電將軍沉默了片刻,還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這個人殺了是沒必要的,而且搞不好會引發某種麻煩。

不如干脆驅逐出境好了。

“如此······摩拉克斯,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她抬起了眸子,背後的諸願之輪越發明亮。

甘雨垂下了弓失。

她確實又和鍾離報備過行程,但她沒想過鍾離會跟上了。

因為在甘雨的認知之中,稻妻之行不該有什麼棘手的麻煩才是。

結果姜青提醒了她,鍾離更是直接跟了過來。

他們居然都知道稻妻的麻煩和棘手,唯有她傻芙芙的覺得一切盡在掌握。

好煩!

派蒙悄咪咪地晃動著熒的肩膀,期冀著她能夠快點醒過來。

“我們先走吧。”八重神子幫著她扶起了熒,“我的神和你的神有事情要聊,把場地留給她們吧。”

背後的雷電將軍眉頭微皺,卻也一語不發。

她實在不想把這個變數留在稻妻,不能殺,那就驅逐了便是。

但八重神子已經替她做出了決定。

神櫻大祓······是了。

這一次確實是到了神櫻大祓最為棘手的時候,如果是鳴神大社,恐怕確實有些力有未逮的味道。

就算鳴神大社真的能夠處理,在八重神子出工不出力的情況下,也是白搭。

任務交給了她,她總歸是能夠找到偷懶的理由,找到非對方不可的藉口。

不僅僅是八重神子,這也是統治這個國家的時候所必然會遭遇的問題。

交代下去的任務,但執行任務還是要靠人。

九條孝行和柊慎介固然貪婪,但千百年前貪婪的總不會只是他們兩個。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是要等待眼狩令的結果。

在此之前,就讓她繼續活躍一番倒也無妨。

走出天守閣的時候熒已經清醒了,只是她的身體仍舊有些無力。

雷電的力量仍舊貫穿了這具身軀,對方應該是留手了,否則一刀斬過的傷勢不該是這麼輕的。

“不開心嗎?”

八重神子伸手戳弄著少女的臉頰,在她的唇邊挽起了一個微笑。

“一點點。”

熒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因為我太弱小了。”

本來好端端的,突然間就出了問題。

根源肯定不是派蒙的話,只能是這位鳴神大社的狐狸小姐。

熒出奇的不太生氣。

她唯一不開心的地方倒不是被人利用了。

價值交換算是常態,旁人有需要她去做的事情,她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熒沒有什麼特別不開心的地方。

但她不太能夠接受的是,此刻仍舊軟弱無力的自己。

如果連天空島敕封的七神都解決不了,那又何談更進一步呢?

她要在旅途之中做到的,是獲得比封印之前更強大的力量,而不僅僅是找回力量。

找回力量也沒有用。

當時對方能一隻手封印自己,恢復本來的力量無非是讓對方換一隻手。

需要做的是,變得更加強大。

“之前接觸到的神明,都是讓我去處理一些她們不願意用神明身份去解決的麻煩。”

“我居然習慣了這種程度的麻煩。”

熒抿了抿唇,面色平靜。

“看起來,我接下來需要適應的,應該是她們解決不了的麻煩。”

“很有志氣嘛。”八重神子語塞,只能夠強撐著稱讚熒的想法。

這樣的心思未免過於執拗和傲慢了。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麼?

八重神子認可熒可能是個麻煩體質,但要說挑戰神明······她已經被影摁在了地上了。

“你這麼有志氣,看起來我必須幫你一次了。”八重神子輕聲說道,“就從,我的神明開始如何?”

熒側過臉頰,沉默不語。

“怎麼,你不想把她摁在地上,好好報復今天的意外嗎?”

八重神子兩手一攤,“你看,你高高興興來問個問題,她突然就把你拉入了一心淨土,然後莫名其妙地收拾了一頓。”

“你不想打回去嗎。”

“有一點。”熒想了想,然後點頭表示認可,“但我覺得問題的關鍵應該是你才對。”

“你沒有來之前,我就要離開天守閣了。”

“當時可是一點麻煩也沒有的。”

“有點道理。”八重神子一拍手,“我和甘雨姐姐解釋過一次,其實這個理由還可以再用一次。”

“願聞其詳。”

“只要你不想離開,以你的特殊之處,影遲早會盯上你的。”八重神子慢條斯理,“我提前了這個過程,讓你陷入了絕對的危機。”

“但坦白說,除非你能在稻妻之地突然獲得了能夠正面擊敗影的能力,否則這一幕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

“影是誰?將軍?”

熒倒不否認這種說辭。

甘雨說人做事會有很多理由解釋自己的無辜,但她當時如何想的,自己內心就很清楚。

嘴上的無辜和確實是意外讓旁人陷入了麻煩,她內心自然清楚不過。

八重神子本來就是奔著讓熒赴險的心思來的。

熒如果不遇險,就意味著她不是特殊的,至少不值得影親自見她一面。

那八重神子就可以放棄熒,直接去尋找下一個預期對象散兵了。

熒自己何嘗不清楚。

但和一個把一種說辭說兩次的人,麵皮和道理都是講不通的。

她不講麵皮,對面子的在乎僅限於無關緊要的時候。

可一旦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就不會為此吝惜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