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希望吧


 “沒有,但女士你應該不太行。”姜青搖了搖頭,“這裡是蒙德的地方,如果你想要在這裡對付愚人眾,只剩下了栽贓嫁禍的手段或者和騎士團合作兩種選擇而已。”


 單打獨鬥肯定是不行了。


 她要是能夠打贏女士,凝光也不會委派她來調查自己了。


 姜青沒這種面子。


 打不贏,那就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了。


 在蒙德的土地上,只能讓騎士團去了。


 “我可以先說一下,在你救走我之前,騎士團已經表態了。”姜青不否認被救的事實···儘管夜蘭的手段也有點簡單粗暴,“他們不希望在龍災結束之前和愚人眾有什麼正面衝突。”


 “琴幫了你你就這麼為她說話,那我救了你,你能給我什麼回報?”夜蘭語氣玩味。


 她不打算順著姜青的話走下去。


 路確實只有這兩條,但選擇那條不能聽別人的。


 不管打算怎麼做,都不能讓別人領著走。


 “如果我沒有突遭橫禍就死了,我應該還有很多時間吧?”姜青無奈攤手,“就好像稻妻也有一個人救了我,我不是不想回報,關鍵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啊。”


 “回報不是看你要什麼,而是看我有什麼。”


 夜蘭想要什麼,姜青當然不會知道。


 但從立場上來說,她肯定不喜歡愚人眾。


 她從事的是諜報工作,這份工作肯定不少和愚人眾交鋒。


 交鋒就是有生有死,她的下屬會被愚人眾殺死,她也會殺死不少愚人眾的人。


 大家的仇恨就是這麼積攢起來的。


 可以說,沒有什麼仇恨是毫無道理和緣由,突然就出現了的。


 夜蘭想要給愚人眾添堵,實在是正常。


 夜蘭有些啞然。


 她對姜青其實無所求。


 臨時起意來的蒙德,突然看到了愚人眾的活動,就想著給對方送上一點禮物。


 她當然沒有什麼準備,自然也不會覺得姜青能夠幫到她什麼。


 但無論怎麼說,這種“我能給你什麼回報,不看你要什麼,看我有什麼”的不要臉的勁兒還是很讓人意外的。


 姜青很認真。


 有得選他也不是不想回報夜蘭。


 無論夜蘭是剛好扮成了仕女救了他,還是先知道仕女要執行任務,然後取代了對方的身份。


 過程上的先後都不影響她保住了姜青小命的事實。


 再者說他肯定也想要給愚人眾玩一票大的。


 問題是做不到。


 


 容忍的理由通常只有一條,不得不忍。


 天下好脾氣的人不多,脾氣純良到被欺負了還置之一笑的就更少了。


 姜青顯然不是這種人。


 比如最簡單的,他現在就可以去宣傳神之心究竟是什麼,然後把愚人眾意圖謀求神之心的事情暴露出去。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消息只要送到了琴的耳邊,愚人眾之後的計劃就可以推倒重來了。


 就連出賣了稻妻的三奉行,也不會接受愚人眾對鳴神的神之心有所求。


 哪怕是未來和愚人眾合作,製作了正機之神的教令院,也承擔不起損失神之心的慘痛代價。


 他們對愚人眾的戒備每多一分,愚人眾的計劃就離破產越近一分。


 如果騎士團、幕府之類的全部知道了愚人眾想要神之心,他們的計劃就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成功了。


 琴甚至不需要做更多的事情,完全可以藉助這件事情直接宣佈將至冬驅趕出蒙德的領土。


 這當然會給蒙德帶來莫大的損失,但蒙德人肯定可以接受。


 他們對於風神的崇敬和信仰,是完全壓過了損失的。


 到了這種程度,愚人眾還想要神之心,唯一的辦法就是掀起真正的戰爭了。


 一個蒙德用戰爭,稻妻、須彌難不成還能挨個打過去?


 有這種本事,提瓦特也不需要什麼七執政了,有一個女皇坐在高位就足夠了。


 他們的計劃破產了。


 但然後呢?


 然後愚人眾會追查消息,不惜一切代價地把他給殺了。


 任何的報復手段,都只是為了讓內心更加愉悅,為自己的損失得到補償。


 捨得一身,拉下皇帝這種事情,都是沒得選才會有人去做的。


 姜青是不滿,是不開心,當然也想要讓愚人眾為自己的行動付出代價。


 但他也沒打算用自己的命當作賭本。


 這就不值了。


 他自己的命,眼下沒有幾個人看得很重。


 愚人眾殺他的時候,搞不好都沒有多看兩眼他的資料,就決定了他的生死。


 不過姜青自己看得起自己,覺得自己的命很貴重。


 兩個人陷入了相同的沉默環節。


 夜蘭是因為不知道姜青有什麼用。


 她本來也是按照凝光的要求來的,中途算是機緣巧合,順勢偽裝成了愚人眾的一員。


 現在調查的也算是有了個結果,可以給凝光一個答桉了。


 姜青知道夜蘭想要什麼,但他也只有一條命,不可能給出和這個身份不符合的答桉,所以只能裝聾作啞,什麼都說不出口。


 “對了,你現在在蒙德···算是死了吧?”夜蘭突然問道。


 “是。”姜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