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意中人

　清晨，東京，澀谷區。

　路明非早早就來到新宿的表三道上，爬上一座建築的樓頂埋伏著。

　這裡是繁華市區通往明治神宮的必經之路，諾諾的婚車等下會從這裡經過。

　eva隨時監視著陳家的動向，他們沒有打算把諾諾怎麼樣，只是送給凱撒結個婚。路明非之所以沒有著急去救諾諾，是擔心打草驚蛇。如果過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實力，那麼秘黨元老會的那些家族必然會防備，他就不會那麼輕易地殺光領導層了。

　正如陳家一樣，他們的家主早早就躲了起來，連家族內部的人都不知道確切位置。

　秘黨這個龐然大物不是說倒就倒的，而且這些人睚眥必報，如果因為救諾諾而導致無法斬草除根，那麼後半生就要一直應對裡世界的兇狠報復。所以先殺光秘黨，解決掉問題的根本，這才是最優的選擇。比起誅殺秘黨滿門，搶婚對路明非來說算是個輕鬆活。

　路明非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昨晚他被白王入侵夢境，半夜就醒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睡。

　當前四大君主已經殺了兩位，青銅與火之王算是己方陣容，於是就只剩下大地與山之王了。四大君主解決完了以後，還剩下白王、黑王和奧丁。

　“對了，康斯坦丁，弗羅斯特說的耶夢加得幾千年一直在養豬是什麼意思？”路明非忽然想到了有趣的事。

　“耶夢加得的哥哥芬裡厄在上古的爭戰中受了重傷，一直無法恢復正常的心智。於是耶夢加得每次醒來，都會蒐集金銀財寶，囤積糧食，餵養芬裡厄。”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好慘一條龍。”

　路明非喝了一口咖啡，俯瞰澀谷的街道。

　澀谷十字路口是世界上最繁忙的人行橫道之一，十字大街的大廣告屏幕和密集的步行交通，讓澀谷成為了東京市最具標誌性的地區。

　即使在清晨，街道上也人潮湧動，他們都是趕著去上班的。

　據統計，平均每天有超過240萬人穿越澀谷。他們就這樣在公司和家中往返，日復一日，兩點一線。雖然這裡是東京最繁華的路段之一，但有誰能真正得到幸福呢？

　路明非望著街道，陷入了沉思。

　“我感受到了貝希摩斯的氣息。”康斯坦丁忽然說。

　“貝希摩斯？它不是已經被利維坦吞了嗎？”路明非忽然來了精神。

　“利維坦吐出的卵只有殘留的氣息，但我在這裡感受到的氣息遠比沙漠強烈，它就在附近！”康斯坦丁閉上眼睛加強感知，“等等……它已經……被吞噬得只剩下肉了。”

　“只剩下肉？”

　“人類的教科書上說，龍族有大腦，心臟和嵴柱三個生命核心。在龍族的知識體系中，這三個地方對應著魂，肉，骨。貝希摩斯的精神已經死了，只有心臟還在跳動。”

　“貝希摩斯在哪裡？”

　“在海底。它已經成了白王的祭品，現在去來不及了。”

　“如果這片海底的那個才是貝希摩斯，那利維坦吞的到底是……”

　“我們可以拋棄肉體，將魂轉移到卵裡面。貝希摩斯的肉被獻祭給白王，魂回到了卵中，利維坦將卵吞噬，精神得以補全。但貝希摩斯的肉被留在了這裡，它已經無法再構建龍驅。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它才讓利維坦把自己吞噬的吧。”

　白王掌管精神元素，能直接與他的第五法相抗衡，很難對付。奧丁在四維空間，只要他一直躲著不主動迎戰，路明非也拿他沒辦法。至於黑王，至今連影子都沒摸到。如果說黑王的實力遠在白王和奧丁之上，那將會是一個大問題。

　難道真如黑王的名字所說，這個世界只有“絕望”麼？

　算了，不想那些了，把諾諾搶回來再說。

　“話說，加圖索家都沒了，凱撒怎麼還有錢買婚紗辦婚禮啊？”路明非找身邊的美女說話。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加圖索家是沒了，但他們的產業還會按照慣性運作一段時間。昨天羅馬銀行已經因為非法放貸和洗錢被查封了，估計今天中午凱撒就會接到他賬戶被凍結的通知。”eva在一旁解答。她來東京，是為了屏蔽輝夜姬的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