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事實不談 作品

186 洞房花燭夜(二合一)

 因一切從簡,粉衣花轎出了花枝巷,也沒有繞道而行,徑直轉入寧榮后街,進了賴家。


 後院,廂房內。


 紅燭,鸞帳。


 邢岫煙盯著蒙在頭上的粉色蓋頭,獨自一人坐在寬大的拔步床上,怔怔出神。


 想到前幾日賴尚榮與見面,他還信誓旦旦的說,進門之後將管家之權交由她手,如今想來竟十分的可笑,誰會將管家權交給一個妾室。


 說那些話,怕是隻為了調戲自己,拉自己的手吧?


 可笑當時竟被他的言語所惑……


 他早和父母、大舅母談妥,卻還故意拿這些瞎話誆騙自己,虧得園裡那些姐妹還對他推崇備至,不過是一個好色之徒。


 一想到好色,不由想起昨夜母親的婚前輔導,只覺得從頭到腳,彷彿被什麼灼燒了似的。


 恍忽間,雙眼竟透過蓋頭,只見賴尚榮一臉的淫笑向自己走來。


 鷹鷲似的眸子,直勾勾射出兩道強光,竟穿透喜服,徑直照在自己雪白的胴體上。


 邢岫煙當即又羞又怒,想要伸手遮掩要害,可雙手卻壓根不聽使喚。


 隨即,賴尚榮竟得寸進尺,一臉猴急的伸手往自己胸前襲來。


 那溫熱的大手,似是要將自己的心給掏了出來,可偏偏不覺得絲毫的疼痛,反從嘴裡冒出那羞人的呢喃。


 而賴尚榮彷彿得到了某種指令一般,竟如母親所說一般的行事。


 偏偏自己反抗的信念並不堅定,反生出了些許渴望,漸漸還有些情動起來。


 在即將突破最後一重防線之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羞憤。


 終於,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悶哼。


 “不!”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這兩聲呼喚,彷彿一桶冷水澆在邢岫煙的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眼前漆黑一片,那粉色的蓋頭嚴嚴實實的捂在頭上,只從蓋頭下方的縫隙處,透過絲絲光亮,哪裡能看得穿外頭。


 而自己,正依舊雙手交疊於小腹,衣裳齊整的端坐在拔步床上,剛剛的一切竟只是虛妄。


 “鴛……鴛鴦!什麼時辰了?”


 “外頭的喜宴才剛剛開始,要麼奴婢出去問問大爺?”


 “別!”


 邢岫煙慌忙驚呼一聲,阻止道。


 屋內突然傳來‘吱呀’的開門聲。


 旋即鴛鴦驚喜道:“外頭的喜宴剛剛開始,大爺怎麼就來了?”


 邢岫煙一聽賴尚榮來了,頓時惶惶不安起來,一雙修長的秀腿緊緊併攏,將青蔥的十指絞成了麻花狀。


 “不想應酬他們!”賴尚榮一邊說,一邊走到桌旁,拿起秤桿。


 緩緩來到床前,挑起蓋頭一角,露出滿頭珠翠下,一張略帶惶恐的嬌顏,一雙漆黑的眸子略帶戒備之色。


 賴尚榮羊裝不知,半蹲在邢岫煙身前,伸手拉住邢岫煙緊緊絞在一起的雙手。


 賴尚榮坦然的看著,略有些顫抖的邢岫煙,深情道:“岫煙!委屈你了。”


 接著和風細雨道:“這事是我對不住岫煙,原本大太太是打算將二小姐許配給我,後因老太太反對,他們又貪圖國營司的股份,便打算瞞天過海,先以納妾從我這誆騙股份,再事後反悔。”


 接著嘆了口氣道:“那日含芳閣一見,我對岫煙一直心心念念難以忘懷,雖有心據實相告明媒正娶,也知道這樣做委屈了你,但又怕大太太他們惱羞成怒,節外生枝,加上你父母一直被拘在榮府,不能私下接觸,於是私心作便祟順水推舟。岫煙!你會原諒我嗎?”


 邢岫煙原以為賴尚榮是個貪花好色之徒,沒料到竟會說出這些內情,如今納妾已成既定事實,完全沒必要如實相告,軟語請求原諒。


 又想到他對父母和自己的種種周到之處,心中的委屈也去了幾分。


 “大爺不必如此,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妾雖小門小戶,卻也知道出嫁從夫的道理。”


 “我與岫煙雖接觸不多,但卻敬重你的為人,對岫煙而言這或許是段孽緣,但我卻極為珍視,之前是逼不得已,如今卻不想再瞞你欺你!”


 這個年代男人對正妻,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何況是對一個妾室,邢岫煙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頓時有些哽咽。


 賴尚榮立即仰面湊上那嬌豔欲滴的櫻桃,細細的品嚐了一會。


 唇分,將邢岫煙從床上拉起。


 來到桌前,旋即一手環住邢岫煙的纖腰,一手接過鴛鴦端來的交杯酒,將嘴巴湊到邢岫煙耳邊,等待她接過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