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戰神境(下)

院外。

黃姍姍與夫君、孩子,看完爹孃,回府的路上,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來,面色慌張,像是天塌了一樣,顧不上行禮,迅速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聞程縣令被州府的兵馬拿下,判官派人前往程府和黃府抓人,倆人當即慌了。

程禮畢竟見過世面,又是男人,冷靜下來過後,知道州府的人很快就會過來,將自己也給拿下,程家想要翻盤,還得靠炎北!

一個塵封在他們夫婦記憶深處的人,已經被忘記,如今回來,攀上高枝,搭上了南城侯的大船。

雖然不想,但程禮別無它法。

眼下這一場劫難,對兩家至關重要,無法渡過去都得完蛋。

有一點的可能,他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時間不多,必須在州府的人到來之前做出決定,強忍著屈辱,讓自己的夫人去找炎北,讓他幫忙,求侯爺高抬貴手,放過他們一馬。

黃家崛起的時間短,還沒有形成底蘊。

黃姍姍也是一樣,雖然是首富千金,沒有與之匹配的見識與涵養,遇到大事六神無主,見夫君這麼說,又將利弊分析了一遍,緊張的心暗自鬆了口氣。

想到自己與炎北之間的關係,蜜汁自信。只要求他,後者一定幫忙,這一關就能邁過去,自己也不用被打入教坊司,還是高高在上的縣令兒媳、黃家千金。

渾然沒有想過,拋棄炎北,矇蔽三年,對他造成的傷害有多大,當下向著記憶中的院子趕去,便有了這一幕。

到了這裡,黃姍姍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便是報出自己的名字,還說是炎北的青梅竹馬,真龍殿和州府的人,才將她攔在外面沒有拿下。

不然敢在這裡大呼小叫,驚擾侯爺與諸位大人,下巴早就被卸掉,人也被帶走。

哭的很兇,淚水像是不值錢似的,將胸口的裙子打溼,無助、彷徨、還有希望,望著越來越近的人,弱小的身體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想要推開擋在前面的人衝過去,叫道:“北哥……!”

這次的事情對炎北的打擊很大!

堅持三年,無數個日夜,高強度的訓練下,炎北差點沒堅持下去,每次想到家鄉還有人在等自己,不服輸的性格爆發,獨自舔血,又安慰自己能行的,直到前段時間抓住機會,藉著不動明王功崛起。

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結果,所有的期待化作失望,心已經死去,不再相信愛情!

眼神很冷,比兇獸還要可怕,就連身上的氣質也變了,煞氣沖天,像是隻知道殺戮的機器。

手掌一揮,周圍的人退下。

沒有人阻攔,黃姍姍使出所有的力氣,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上去:“北哥!”

張開雙臂,就要將他抱住。

炎北向著邊上一退,躲開她的懷抱,衝的太快,猛地摔在地上。

忍著疼痛,黃姍姍更加的委屈,楚楚可憐的氣質、加上少婦的魅力,韻味更足,從地上爬起來,厲聲質問:“為什麼?”

炎北冰冷的聲音響起:“應該是我問你!”

黃姍姍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就算有,也只是在三年前投入程禮懷抱時,那麼一點過意不去,三年下來,那點慚愧已經消失,現在她是程縣令的兒媳,黃家的小姐,公公是安遠縣的土皇帝,爹是首富!權勢面前,人總會改變,以自己的利益為中心,變的很陌生、很可怕!

這次沒有再衝上去,振振有詞:“我沒錯,錯的人是你!三年前一聲不響去從軍,想過我的感受?這些年下來,你有給我寫過一封書信?沒有吧!你本事平平,不會武功、也不是強者,投身軍中,還只是個小兵,萬一運氣差,駐紮在邊境,說不定哪天就死了,難不成我還要為一個死人守活寡?”

周圍的士兵怒了,他們雖然是州兵,一般的情況下不用上戰場,但畢竟是兵,同仇敵愾下,有人侮辱“士兵”,踐踏底線,目光噴火,換做別人敢這樣說,早就撕爛她的破嘴,再關進牢房狠狠的折磨,但現在只能等、等炎北的命令。

炎北沒抱一點希望,無論黃姍姍怎麼說,不會動容一下,只是這番話讓他內心更冷,沒想到當年的付出,一文不值!

“那天晚上黃老爺找上門來,你知道?”

不等她開口,繼續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給你寫信?這話應該去問黃老爺,看看他暗中做沒做手腳!”

黃姍姍反駁:“胡說八道!”

炎北道:“有一點你說的對,我本事平平跑去從軍,只有死路一條的份,我們並無關係,你無權替我守活寡,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

氣勢一變,深冷、肅殺,像是剛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

別說是黃姍姍,就算是程禮也承受不住,身體一軟,摔坐在地上。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沒有說過一句話,更沒有摻和,要怪就怪他們,狗膽包天,以次充好,偷換糧倉中的新糧,中飽私囊!既然做了,就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還有,以後你再敢侮辱大夏將士,別怪我不客氣。”

轉身離開,向著院中走去。

黃姍姍急了,炎北是救命稻草,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離開,慌忙的衝上去,想要抱著腿求情,剛動彈,邊上的士兵憋著的火爆發,疾步上前,將她拿下。

“你們放開我……!”

還待繼續說,一名士兵粗暴一拳砸在她的臉上,將剩下的話全部打了回去,交給其他的人帶往縣衙,交給判官處置。

院中。

炎北行了一禮,隨即退到邊上,一言不發的站著。

張榮華與慕遠瀾他們喝茶聊天,罪證確鑿,不到半個時辰,判官返回,將事情稟告一遍。

程縣令與黃首富犯下的案子遠不止這一件,以往的舊案也被挖了出來,讓人意想不到,炎父當年進貨回來死在盜匪手中,居然是他暗中洩露消息,等炎父死了以後,搶奪生意,才有後來的崛起。

炎北怒火中燒,眼睛衝血,殺意瘋狂的翻滾,拳頭握的霹靂嘩啦的響,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將黃老爺宰了。

好一會,以諾大的毅力冷靜下來:“屬下相信大夏律法!”

判官很會做人,當即開口:“程縣令和黃老爺罪孽深重,兩家所有男丁,即刻拉到菜市場斬首示眾,女眷押往京城,打入教坊司,再從黃家的銀子裡面,拿出一部分,彌補炎家當年的損失。”

頓了一下。

“其餘人等按照罪責深重,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慕遠瀾開口:“秉公處理。”

判官道:“大人放心,下官所做,全部按照大夏律法執行,沒有一點逾越。”

此案。

安遠縣和飛龍郡雙雙地震,郡守是程縣令的靠山,這些年來沒少收受賄賂,也在斬首的行列。

慕遠瀾道:“慕長歌不錯,能力頗強,可以加加膽子。”

判官無奈,大勢之下,無法阻止他任命心腹控制飛龍郡,當即同意。

縣令落在周紋的頭上,空出來的主簿位置,由判官的人接任,從州府那邊下調,官升一級。

一場案子,辦的非常漂亮,雙方的利益都得到了保證。

半個時辰過後。

慕遠瀾告辭,張榮華將他們送到院外,等到所有人離開,炎家的親戚朋友,依舊圍的很遠不敢進來。

房間。

只有他們倆人。

張榮華坐在主位上,問道:“好點了嗎?”

炎北剛從菜市場回來,親眼見到他們被斬首,爹的仇算是報了,判官也是個老狐狸,知道這次的事情過後,炎北便會帶著奶奶離開,很有可能在京城定居,將補償從產業換成了銀票,一共三百萬兩,以州府衙門的名義發放,任何人挑不出毛病。

撲通!

雙腿著地,跪在地上:“謝總軍主持公道”

張榮華道:“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本將做主放你七天假,帶著炎奶奶回京城,到了那裡找鐵常林,府衙最近抄了不少人的家,好的府邸還有一些,讓他幫你物色一座。”

炎北明白,總軍既然發話,府衙手中的院子,一定低於市場價很多,手中有三百萬兩,可以買一座好的,再將戶口落在京城,等有了孩子就能享受到書院改革的紅利,哪怕在外領軍,奶奶也有總軍關照,最後一樁心事也能解決,鄭重的磕了三個頭謝恩。

“起來吧!”

手掌一拍,張榮華從五龍御靈腰帶裡面取出兩門功法神通、一門秘術、一門刀法神通遞了過去。

玄黃開天功和六道輪迴魔神功、踏天行三字秘術和東皇寂滅刀法。

前者是神魔功法,後者是頂尖的肉身功法神通,堪比金帝焚天功,以六道煞氣淬鍊肉身,無罩門、全方位強化,讓肉身變的更加強大。

東皇寂滅刀法的品階和六道輪迴魔神功相同,大開大合,刀刀捨身取義,放棄防禦,追求極致的進攻,適合戰場殺敵。

兩門頂尖的功法神通,都是從腦中長青學宮的藏經閣中挑選。

望著手中的功法、秘術。

一遍看完。

炎北被激動填滿,一旦學有所成,自己將變的更加強大,誰也擋不住,哽咽著說道:“總軍您對屬下太好了。”

張榮華瞪了一眼:“少婆婆媽媽,做一些小女兒姿態!”

“你的天賦不錯,一般的功法配不上,唯有頂尖的功法神通、或者神魔功法才適合,好生修煉,不要讓本將失望!”

“是!”炎北恭敬的應道。

心裡發誓!總軍對自己的恩情重如泰山,此生唯有以命報答。

張榮華再道:“天賦是一方面、努力也很重要,前提離不開資源,回到軍中以後,每隔一段時間,本將派人送一些丹藥給你。”

從椅子上起身,望著外面,目光似乎穿過層層阻隔,落在晉國和五行部落上。

“等上面的賞賜下來,屆時你便是一位將領,本將會提議,讓你跟隨滅巫軍前往另外兩處戰場,而你要做的,不惜一切代價立功,不用擔心賞賜,也不用擔心資歷,有本將在無人能夠抹除,儘快成長起來,掌握一支大軍、最次也要達到許承安現在的高度。”

“一切聽您安排!”

張榮華點點頭,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院中。

楊紅靈已經和小四等待多時,見他出來,擼了一下劉海,展顏一笑:“安排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