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大鬧天機閣

 強忍著怒火,冷著臉上前,從他的手中搶過奏摺,將奏摺翻開到最後一頁

 ,指著“上涼”兩字,怒道:“你自己看!”

 張榮華將他的手推開,伸出手,指著“上涼縣”三個字,誠懇的說道:“你們自己看,是發配上涼縣,而不是上涼!本官還怕路上不安全,建議讓真龍殿的萬國強帶隊保護,將三位大人平安的送到那裡,讓你們享清福,等過段時間,此事的風波結束好調回來,繼續為朝廷發揮餘熱。”

 三人將腦袋伸了過去,死死的望著“上涼縣”三個字,又望了一眼張榮華,最後落在那個標點符號上面,太學祭酒開口,這次的聲音小了許多,底氣不足,再問:“它是怎麼回事?”

 張榮華搖搖頭,面色認真,故意說道:“奇怪!奏摺交上去的時候,明明沒有,現在怎麼多了一個標點符號?”

 望著呂俊秀。

 “你知道怎麼回事?”

 呂俊秀不用點就透了,嚴肅的說道:“屬下記得非常清楚,大人您將奏摺交上去的時候,沒有這個小點。”

 收回視線。

 張榮華望著他,好心的提醒:“要不三位大人再去天機閣問問,看看是怎麼回事?”

 三人一愣,互相對視。

 從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再到現在啞巴了。

 張榮華說的頭頭有理,讓人挑不出毛病,心生疑惑,難道真的是何文宣搞的鬼?

 想到這裡。

 三人怒了,奏摺上面不僅有張榮華的署名,還有何文宣和崔閣老,外加天機閣的印章,已經生效,除非陛下反駁,不然他們難逃被髮配到上涼的下場。

 一想要上涼那個連鳥都嫌棄,不去拉屎的地方,怕被巫族或者當地的百姓宰了,他們一把老骨頭,這要是到了那裡,豈不是要命?

 這輩子別想再回來了,老死都是一種奢望!

 指望陛下?

 陛下的態度明確,長青學宮犯了錯,必須要重罰,不然也不會有這事,今日在朝堂的時候,三人也不會丟官。

 太學祭酒率先回過神來,陰沉著臉,怒火壓制到極限,招呼一聲:“去天機閣!”

 來的有多勐,走的就有多兇,向著天機閣趕去。

 張榮華冷著臉,望著看戲的這些人,現在已經下值,等後日上值再收拾他們,明日休沐,屆時有他們哭的。

 不少人好奇,想看看結果如何,當下跟了上去。

 丁易問道:“哥,怎麼辦?”

 “看戲!”

 邁步跟上。

 現在已經下值,正是官員回去的時候,見到這一幕,有消息靈通的人,已經猜到了所謂何事,見太學祭酒三人直奔天機閣,又望了一眼跟在後面的人群,也想看戲,當即加入隊伍當中,向著天機閣趕去。

 到了天機閣,看戲的人已經增加到數十人,為首的三人,正是太學祭酒他們。

 見到他們過來,金鱗玄天軍嚇了一跳,急忙擋在天機閣的正門,將一群人攔了下來,為首的司馬急忙命屬下進去傳信。

 辦公大殿中。

 何文宣悠哉的喝著茶,面色愜意,笑的很開心,望著窗外:“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到學士殿了吧?”

 馮有為接過話:“何止到,以三人的暴脾氣,還有壓制的怒火,怕是已經打起來了,等到明日早朝,長青學宮的報復便會到來,張榮華這次死定了,裴才華也得被拉下來。”

 拍著馬屁。

 “大人輕輕一招,不費吹飛之力,將他們玩弄於鼓掌。”

 “嗯。”何文宣滿意的點點頭。

 砰!

 殿門毫無徵兆的被踹開,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他一跳,手掌一抖,杯中的茶水灑落出來,將他的官服淋溼。

 回過神來。

 何文宣大怒,自己堂堂殿前主事,

 從二品的大員,在自己的地盤上面,被人如此欺負,傳出去一張老臉往哪裡放?

 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面,怒火爆發:“好大的膽子,連本官的門都敢踹!來人,將他拿……”

 最後一個“下”字,剛到嘴裡,望著進來的人,陰沉著臉,眼中帶著失望和生氣,硬生生的被他嚥了回去,屁股下面像是裝了彈黃,嗖的一下,跳了起來,臉上的怒火消失,陪著笑,一把將馮有為推開,疾步迎了上去,不解的問道:“您怎麼來了?”

 崔閣老冷著臉,一言不發的望著他,目光中盡是失望,自己培養他這麼長的時間,傾囊相授,沒有一點保留,等到退下,就讓他接任,沒想到他居然被一個武將算計,還沒有發現,居然還有臉在這裡沾沾自喜,還好意思問老夫怎麼來了?

 別人都已經堵到家門口,金鱗玄天軍已經將消息傳來,就算是個聾子、瞎子也知道了!

 何文宣被他看的一陣心慌,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聯想到太學祭酒三人,已經到了天機閣外面,再問:“誰惹您生氣了?”

 崔閣老氣不打一處來,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不知道?壓制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右手抬起,粗暴的抽了過去。

 何文宣不敢躲,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閉上眼睛,準備承受這一巴掌。

 啪!

 巴掌聲響起,臉上一點也不痛,心裡奇怪,怎麼回事?

 睜眼一看,崔閣老抽來的巴掌,落在了馮有為的臉上,勢大力沉的一下,將他幹翻在地上,收回手掌,陰沉著臉說道:“你被張榮華耍了,太學祭酒和國子監的倆人,將天機閣的正門堵住了。”

 “這不可能!那份奏摺下官檢查了好多遍,一點問題也沒有,送到您那,您也看了一遍,怎麼會出事?”

 話剛出口,何文宣自知失言,急忙補救:“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崔閣老揮揮手:“當務之急,先將此事解決。你弄的爛攤子,自己去收拾。”

 一甩衣袖離開。

 顧不上憤怒,何文宣知道必須儘快將此事解決,拖的越長,對他的威信打擊越大,望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馮有為,怒火中燒,將氣撒在他的身上,一巴掌將他幹翻在地上,怒罵:“廢物!看了那麼多遍,居然連張榮華佈下的陷阱都沒有發現。”

 急匆匆的向著外面走去。

 馮有為心裡委屈,關自己什麼事情?當時提醒過你,讓你留中不發,先壓一壓,你說上面催的急,必須在下值之前將奏摺送過去,現在出事了,反過來怪我?

 打落辛酸全部吞了下去,不敢有一點不滿,也不敢表現在臉上,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跟上。

 天機閣門口。

 太學祭酒和國子監倆名主簿,指著裡面罵,各種難聽的話,都不帶停頓的,接二連三從他們的口中罵了出來,比剛才在學士殿罵的還兇,就連何文宣的祖宗八代,也被狠狠的問候了一遍,有一個是一個,沒有落下一個。

 人群后面。

 張榮華和丁易站在矮牆臺階上面,雖然離的遠,但不用擠,看的清清楚楚,他們罵的這麼狠、聲音還這麼大,聽的很清楚。

 丁易感嘆:“還是讀書人狠!罵了這麼長時間,不停頓還不重複,讓人欽佩!”

 眨眨眼。

 “哥,我忽然想笑!”

 張榮華也笑了:“那就笑唄!”

 倆人壓低著聲音,愉快的笑了起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眼尖,喊了一句:“何大人來了!”

 太學祭酒三人也看到了,見到正主出現,原本有所減弱的罵聲,再次提高三分,變本加厲,一邊罵還一邊衝,試圖衝開金鱗玄天軍到他的面前,狠狠的揍他!

 何文宣陰沉

 著臉,大喝一聲:“住口!”

 從後面走了上來,站在金鱗玄天軍的後面沒敢上前。

 三個老傢伙這時已經暴走,從他們兇狠的目光來看,說不定做出什麼出閣的事情,萬一給他兩個大逼兜子,臉面徹底丟盡了。

 “此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本官也是受害者!”

 太學祭酒三人停了下來,想看看他怎麼解釋。

 “本官看到的奏摺,只是將你們發配到上涼縣,而不是上涼,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三人對視一眼,現在可以確定了,張榮華沒有說謊,也沒有要整他們,不然也不會提議讓他們去上涼縣享清福。

 何文宣不知道,無形之中,自己幫了張榮華一把,坐實了此事,再道:“如今木已成舟,對三位的遭遇,本官也深感同情,等你們動身前往上涼,定多派一些人手護送,絕對不會讓你們受了委屈。”

 太學祭酒臉上的憤怒消失,在這一瞬間像是蒼老了數分,無奈的嘆了口氣:“唉!事已至此,只能這樣,剛才我們多有不對,何大人讓他們退下,老夫三人給您賠不是!”

 何文宣也沒有多想,還以為他們真的

認命了,揮揮手,讓金鱗玄天軍退下,做出一副不計前嫌的樣子:“無妨!你們也是聽了讒言。”

 太學祭酒三人上前,很有默契的將他圍了起來,一點反應時間也不給,掄起拳頭砸在他的臉上、頭上,將他打倒在地上,消失的怒火再次出現,更加兇殘,拳打腳踢,瘋狂的招呼過去,一邊打一邊罵:“奏摺是你處理的,出了這事,你居然說不知道?我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受!”

 何文宣雙手抱頭,蜷縮著身體,忍著身上的劇痛,拼命的叫道:“快將他們拉開!”

 馮有為這時從後面趕來,見到大人被打成這副狗樣,急了,衝了上去,還不忘叫道:“你們都是瞎子?還不快點將這三個老不死的拉開!”

 剛過來,還沒等動手,太學祭酒一記老拳砸在他的臉上,一招撩陰腿,踹在他的兩腿之間,痛的他捂著蛋,嘴巴張成形,失聲慘叫!

 張榮華看的一陣揪心,心疼他三秒:“老傢伙不講武德!”

 丁易感嘆:“太精彩了,看的真過癮,可惜沒有西瓜。”

 周圍的金鱗玄天軍,急忙衝了上來,將他們拉開,太學祭酒三人被拉開的時候,還不忘記對著倆人狠狠的踹幾腳。

 等何文宣從地上被人扶起來,鼻青臉腫,臉上到處都是血,腦袋還破了,火辣辣的疼痛燃燒著他的理智,怒吼道:“將他們拿下!關押在刑部大牢,不許任何人探監!”

 金鱗玄天軍拖著他們向著外面走去,三人一邊被拖走,一邊破口大罵,詛咒他生兒子沒屁眼,生女兒世代為娼……

 這次撕破臉了,各種髒話全部飆了出來。

 望著眼前的這些人,何文宣眼中怒火沖天,知道自己這次臉丟大了,成了一個笑話,要不了多久,便會在京城傳開,沒臉再在這裡待下去,一甩衣袖進了天機閣。

 戲結束,該撤了。

 張榮華招呼一聲:“走!”

 半路上。

 李道然趕來,在他的面前停下,望了他們一眼,開口說道:“大人找你!”

 張榮華知道他指的是誰,這麼大的事情,裴才華要是不找他才叫奇怪,對他倆囑咐一句:“在朱雀門等我。”

 換了個方向,向著禮部走去。

 一直到了裴才華的宮殿,他已經泡好了茶,在這裡專門等待,將他帶到以後,李道然識趣的退下,將殿門關上,守在外面,不讓別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