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那阿蘊便多謝李家四郎了。若不是白叔你及時趕到,薛淮恐怕就……”

白叔拍了拍挽在他手臂上的白皙手背,朗聲道:“小阿蘊,你可是變了,你如今都不喚李家四郎為先生了?”

姚蘊一怔,壓低嗓音道:“不、不喚了。白叔怎麼又說起這事了,就是從前愛玩愛鬧的糗事,不提了不提了!”

“好好好,老朽很是欣慰你自個兒想明白了,有些事情過去了便讓它過去吧。”

姚蘊點點頭,又想起他方才和蕭承毓一同來時的模樣,不禁訕笑出來。

“咦,不過白叔你為何是與都護一同前來的?”

“李家四郎早已書信告知都護老朽前來之事,因此都護特意派人來接老朽。”

“原來如此。不過白叔你可還記得,從前我讓白叔你一同去涼州,白叔你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騎馬的呢,死活都只願坐在牛車上趕路!”

白叔雖然是一大把年紀了,不過提及到讓他萬分恐懼的騎馬之事,還是赧然萬分。他連忙擺了擺手,又絮絮叨叨地說起薛淮的傷勢情形。

他想起方才被將士架在厲馬之上,甩鞭狂驅、一路狂奔,只覺得自己滿腹的黃水膽汁都要嘔吐乾淨了。只是想到姚蘊還被困在這金滿城中,生死未卜,無論如何都要完成李家四郎的囑託才好。不僅是為了他的囑託,也是為了他自己的良心。

二人慢悠悠地走過迴廊處的轉角,頓時停住了腳步。

白叔很是識趣地推開了小娘子扶著他的手腕,朝前頭微微拱手一禮:“見過都護,老朽去藥房看看湯藥煎製得如何了。”

“多謝白老先生了,蕭某感激不盡。”

身後的蕭二見狀,也很是識趣地退了下去。

姚蘊盯著蕭二離去的背影,還不忘熱切地與他打個招呼。

“蕭二侍衛別走呀,快去瞧瞧十四的傷勢,雖然傷得不重,不過他可想念你了......”

待蕭二的背影漸行漸遠,她才轉過頭來,重新望向身前的蕭大都護。

“那蘊娘呢?蘊娘可有想念本都護?”蕭承毓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