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寒霜盡

可是，即便是這樣，也會讓杜小寒感到滿足。

“可是，我和哥哥只有兩個人，我們要怎麼養活那麼一大幫孩子，說是老乞丐走了，我們就分道揚鑣了，怎麼可能做到完全的坐視不理呢？”

一滴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眼淚，從她那張還帶著笑的臉上滑了下來。

“沒有任何求生的手段，我們只是上海街頭的小人物，想要掙扎求生，真的很難。

除了偷和搶，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們知道這是不對的，也知道這種掙扎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可是，我們沒有辦法……不久，哥哥死了，我也被抓起來了，成為了一個女犯人。”

說到這裡，杜小寒眼睛裡的怨恨突然變得多了起來。

“在這個國不成國，法度崩壞的年代，從女賊變成女犯人，好像也沒有什麼差別，或許還能夠多一個吃飯的地方。”

杜小寒說著，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即便是這樣，她的眸子裡也從未有過一刻的屈服。

“可是，監獄裡的狀況，只有真正進入過了，才會懂，靠著之前進入監獄的女犯人因為自相殘殺，被送到了獄警那裡，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慘狀，我知道我必須要逃跑。”m..

她依舊笑著，可是那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沒有人願意問我悲慘的過去，似乎所有人都以為蔣心將手伸向了我，我就得到了拯救。”

杜小寒說到這裡不禁一聲嗤笑。

“這個時代，掌權者隨意殺人，都不算是犯法，而普通人只是偷了東西，就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白家、白狼，呵……這一切一切的悲劇，只是因為我佔的不夠高。”

在這個弱肉強實的時代，風堇想要去反駁杜小寒所說的話，但她卻必須要承認，她說的都是對的。

“所以，你的心願是什麼呢？”

風堇並不覺得杜小寒很可憐，只是覺得她很可悲，她也只不過是這個慘痛的時代的犧牲品。

她沒有善良的資本，甚至連善良的機會都沒有，她自己的生存都是一個問題，更何況將所謂的良善分給別人呢？

“心願？像我們這樣命都沒有辦法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小人物，還可以有心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