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他給了秦格昭一點緩衝時間，確保足夠激起對方的憐憫和愧疚，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瞬間變出一副委屈又倔強的可憐神情。

　裝模作樣吸了吸鼻子，洛山澤低著頭說:“我剛剛在人偶堆裡拔掉一些人偶的發條，它們沒了發條會散架，不知道是不是符合解放靈魂的說法。”

　“嗯。”秦格昭淡淡地應了一下。他當時就在現場，就在屋角倒站在頂端，可以說是親眼目睹了洛洛和殺人人偶從屋頂掉下來的現場，拔髮條他沒看到，但人偶散架他看得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也沒看到其他的異狀，目前就姑且算是讓發條人偶喪失行動力的一種方式吧，還不能歸列於解放靈魂。

　秦格昭沉思這會，忽然感覺手指好像碰到了某些光滑柔軟的東西，隨後他意識到自己碰到的是洛山澤的皮膚。

　他頓了一下，才注意到洛山澤身上的衣服破損得不像話。手臂就不用說了，被捏出了很多紅印子，因為空間狹小又暗，所以秦格昭到現在才發現。

　手部碰到的那個地方是洛山澤的腰側，他沒有向下看，但大概也猜到那裡的衣服應該也被扯破了。

　在他掉進人偶堆的短暫一分鐘裡，該是怎樣的絕望。

　秦格昭不敢想，只覺得心裡很不痛快。

　洛山澤倒是沒注意這些，他覺得脖子後頭被頭髮絲弄得有點癢，便動了下脖子。秦格昭察覺到意圖，寬厚的手掌慢慢收攏起他的頭髮，拂到了肩膀一側。

　沒有太多停留，他垂下手慢慢縮成拳，感受掌心殘留的順滑和柔軟。

　洛山澤很多時候都是有意在撩撥秦格昭，但有的時候，他無意間展露出的某些東西，也能深深戳到秦格昭心裡。

　譬如現在。

　不過洛山澤沒心思細品，他先抬頭看了一下縫隙外，確定沒什麼異常才接著說:“如果拔掉髮條算一個解決方法，前半段的任務就有答案了。但是後半段呢？克里斯丁當時跟我討論說……說那群人偶裡沒有發條的應該就是完美人偶。”

　秦格昭搖搖頭:“完美人偶不會藏在那群東西里。”

　“那……”

　“你也覺得，不是嗎？”

　秦格昭一句話，洛山澤順勢抬頭，兩人目光此次碰撞沒有了曖昧，秦格昭深邃的眼瞳裡更多包含的是探究。

　“下午那會兒你喊人下樓找零件，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