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廣津柳浪帶領著黑蜥蜴部隊,理所當然的接替了警察的職責,圍住了橫濱第一精神病院。




被驅趕的警察們,面對橫濱第一地下勢力港口mafia的出動,只能敢怒不敢言的後退,給港口mafia的人讓出位置。




也只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新人警員,還想著上前跟這些穿著黑西裝,明目張膽舉著槍在警察面前晃來晃去的黑手黨們掰扯。




“別過去,你給我回來。”老警官及時伸手拽住了膽大包天的新人警員。




“可是......”新人警員不服氣的想要辯解,卻被老警官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惡狠狠的警告道:“不要瞎惹事。”




老警官給另一個警官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合力生生把人拉走,這才省去了一些沒必要的禍端。




而這種讓外界匪夷所思的事態發展,也只有在橫濱這個地界才會出現了。




廣津柳浪沒有管警察那邊的小騷動,一群廢物不足為懼,想來他們也不敢鬧出什麼么蛾子,他看向負責封鎖大門的底層成員,問道:“太宰先生已經進去了嗎?”




被突然這麼一問,從來都只負責做一些雜事的底層成員顯得很緊張,他磕磕絆絆的回道:“是...是的,廣津大人,太宰先生進去有一會了。”




聞言,廣津柳浪明顯鬆了口氣,他側過頭對身後的部下們命令道:“你們跟我一起進去。”




全副武裝的黑蜥蜴們齊齊應是,紛紛跟在廣津柳浪身後進入安靜到詭異的醫院。




黑蜥蜴們對周圍血腥恐怖的環境視而不見,井然有序的搜索著每一個房間,遇到沒有理智只知道攻擊的瘋子抬槍便射,毫不留情。




廣津柳浪越過眾人,走到還剩下一口氣卻仍不屈不撓的想要攻擊他的瘋子身邊,他彎下腰仔細檢查了一遍,心裡便有了數。




雙目血紅,同時身上有不明黑紫色手印。




看來森先生的猜測沒有錯,這次事件確實是異能力者所為。廣津柳浪在心中確認過後,轉頭對著部下們提醒道:“小心行事,這裡恐怕相當的危險。”




原本覺得這個任務很輕鬆的黑蜥蜴們立刻嚴肅了表情,行動間明顯謹慎不少。




這棟建築實在太古老了,連電梯都沒有安裝,一行人只能順著樓梯一層層的往上探索。




剛探索到二樓,廣津柳浪就親眼看見,無差別攻擊周圍的瘋子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身上古怪的黑紫色手印也消失了,像是被解除了作用於身上的異能力。




察覺到鬧事的異能力者似乎已經被解決了,廣津柳浪帶著人重新回到樓梯間,想要跟太宰治匯合。




結果下一秒,異能力者敏銳的五感,就讓廣津柳浪優先於其他人聽到了從上方傳來的腳步聲,他連忙對著身後的部下們做出噤聲的手勢。




“噠噠噠......”清脆規律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裡迴盪。




廣津柳浪謹慎的把腦袋伸過去,自樓梯的縫隙處往上看,隱約間他捕捉到一抹熟悉的顏色。




橡白色,是童磨先生?他怎麼在這裡?




沒等廣津柳浪想明白,他就看到換了一身黑色風衣、顯得氣勢驚人的童磨從樓梯上下來,他懷裡還抱著一個渾身血汙的小孩。廣津柳浪心中一動,他試探的問道:“童磨先生,這孩子是......?”




童磨垂眸看向懷裡昏睡著的夢野久作:“他是引起這次騷亂的異能力者。”




“原來如此。”廣津柳浪點點頭,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像童磨這麼可怕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救人,即使對方是一個惹人憐惜的小孩子,也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兩人對話間,另一道更加輕快的腳步聲響起,並飛快的向他們靠近。




廣津柳浪眯起眼睛,警惕地抬頭往上看。




童磨見廣津老爺子怪緊張的,忙說道:“是太宰治。”




“是太宰先生啊。”廣津柳浪繃緊的肌肉放鬆下來。




“......”童磨沉默了。




雖然但是,廣津老爺子您這麼大歲數,如此識時務的尊稱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為先生,這樣真的好嗎?要知道這時候的太宰治,可還不是十八歲時威震裡世界的雙黑。




顯然廣津柳浪這樣覺得挺好的,甚至還對著從樓梯上活潑地跳下來的太宰治欠了欠身。




身為新任首領的學生,太宰治的身份值得他這麼做,而且廣津柳浪有種直覺,太宰治這個人並不簡單。




“廣津先生,你來晚了哦。”太宰治站在臺階之上,沒被繃帶綁住的眼睛微微彎成月牙的弧度。




廣津柳浪沒有進行辯解,抬起右臂攔住了想要說點什麼的部下,乾脆利落的直接認錯:“抱歉,這是我的失職。”




“跟你開個玩笑,不要那麼認真嘛。”太宰治半真半假的說著,並在廣津柳浪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那麼緊張。




壞心眼的嚇唬完廣津柳浪,太宰治的矛頭對準了童磨,他笑得格外意味深長:“說起來,童磨君怎麼知道如何對付這孩子,你之前認識他嗎?”




被點名的童磨微微抬眸,與太宰治那雙幽深的鳶色眼眸對視,只吐出兩個字:“......直覺。”




多說多錯,對付太宰治這種人還是少說為妙,穿越的秘密只要他不說就沒人會往這方面猜。




“好吧,如果你這麼說的話。”太宰治挑了挑眉,即使以他人型測謊儀的本領,也找不出對方身上的半點破綻,表情、動作、眼神,童磨通通合格過關。




可是,太合格了。




剛剛在樓上察覺到的東西,他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比起童磨是個心軟的好人,還是童磨之前就認識這孩子,提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他,才比較符合常理。




想到童磨抱這孩子的動作如此小心翼翼,太宰治笑了,他隨手指了一個黑西裝:“你,過去幫童磨君抱一下孩子。”




童磨對此倒沒有什麼異議,一會出去他還得打傘呢,抱著一個孩子確實不太方便。




只是,交接的時候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岔子。




“唔......”昏睡著的夢野久作感覺到傷口的疼痛,皺著眉毛哼唧了一聲。




幾乎是下一秒,那個接過夢野久作時不小心弄疼他的黑西裝,右臉頰上就出現了一個黑紫色的手印。




他被標記了。




與此同時,剛才在樓上被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消除掉的恐怖人偶,再次出現在夢野久作的懷裡。對此早有猜測的太宰治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他指著黑西裝嚷嚷道:“啊,你觸發異能了。”




“什...什麼。”黑西裝僵硬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童磨:......你看我信不信你的表演。




看破太宰治的偽裝不需要多高的智商,或者是多強的觀察能力,只要認準了太宰治劇本組的身份,一切都迎刃而解。




有了答案再逆推過程,就會非常簡單。




童磨不為所動的冷淡態度,讓太宰治倍感無趣的嘖了一聲。




沒了繼續演戲的興致,太宰治懶洋洋地伸手碰了碰重新出現的恐怖人偶,消除了黑西裝身上的標記。




老油條·廣津柳浪全程不參與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眼觀鼻鼻觀心,直到發覺事情告一段落,才站出來招呼部下收拾殘局。




說是收拾殘局,其實就是把那些瑣碎又不重要的後續事宜交給警察處理,他們直接收隊回港.黑大樓。




理所當然的,回程時童磨跟太宰治同坐一輛車,並且這輛車上除了前面負責開車的司機,再沒有其他人。




車子剛剛啟動,不用後座的人出言提醒,司機就非常懂事的主動升起隔音擋板,不打算聽到任何秘密。




正所謂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混他們這行的,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安全、活的也越長久。




令人窒息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太久。




太宰治那綁著繃帶的食指在車窗上無聊的劃來劃去,他沒有轉頭看童磨,只認真盯著自己畫的圖案,沒有預兆的突然開口:“你很瞭解他的異能力。”




這裡的‘他’顯然說的是夢野久作,童磨自然也聽得出來,但他不可能承認這點。




這時候,殼子不聽話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啊?”童磨發出疑惑的聲音,強行裝作自己聽不懂的樣子。




“哈哈哈......”太宰治笑著轉過頭看向童磨,他的眼神告訴童磨他對此很肯定。




童磨也不甘示弱的與之對視,充分利用殼子的欺騙性,笑得極為‘真誠’,露出兩隻尖尖的小虎牙。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太宰治沒有抓住這點不放,他主動換了一個輕鬆的話題:“真有趣,只有我們兩個人還好,若是有第三個人在場,想分辨我們的聲音還挺難的。”




見太宰治不再繼續追究這點,童磨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忙不迭的順著話茬往下說:“嗯,是很巧,明明我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




“誒——童磨君這麼肯定的嗎?”太宰治拉長音調,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




因為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非常肯定的童磨心裡咯噔了一下,他面上不動聲色的回道:“光看髮色瞳色,我們就不可能有血緣關係吧。”




“說不定我們是遠房親戚呢。”太宰治不服氣的鼓了鼓腮幫子。




即使太宰治一路上表現的很‘正常’,童磨也半點放鬆不下來,所有對話他都要在心裡反覆過幾遍才敢說出口,因為他總覺得這個黑泥精在暗搓搓的試探他。




臨到下車時,太宰治突然提起了夢野久作:“那孩子看起來非常喜歡你,一會我跟森先生說一下,把他安排到你隔壁,怎麼樣?”




一想到被蠱惑的原地入教的夢野久作,童磨就覺得頭疼,但卻絲毫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在文野的劇情裡,當時年僅十三歲夢野久作的出場非常少,但對他的經歷描述卻並不美好。




被武偵宰稱為‘活災難’的q,在這個時間點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五歲小孩,一切都還來得及。




若是放任不管,讓夢野久作像原著中那樣被根本不會養孩子的森鷗外養大,那麼會拿自己人的性命取樂的‘活災難’會如期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