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88章 執酒共白首27

 聽到湯圓兒開口說話了, 糯糯去抱他的手一頓,震驚了一下:“湯圓兒,會說話了!”

 他萬分驚喜地向許懷謙和陳烈酒看過去:“爹, 阿爹, 你們聽到了嗎, 湯圓兒會說話了!她會說話了!”

 陳烈酒上前把還在吧嗒吧嗒掉眼淚的湯圓兒給抱了起來,拍著後背哄了哄, 大驚小怪地看著糯糯:“聽到了,小孩都會說話,這有什麼奇怪的?”

 他小時候不也差不多八九月就會說話嘛。

 “嘿嘿嘿。”對於陳烈酒說他的事, 糯糯一點都不介意, 摸了摸腦袋,又湊到垚垚身旁獻寶去了, “垚垚, 咱姑娘會說話了。”

 “是。”垚垚也樂得眉開眼笑的, 兩個當爹的壓根就不介意自家姑娘第一句開頭叫的是誰, 在一旁美滋滋地分享呢, “別說咱家湯圓兒的聲音還挺好聽的,軟萌清脆,以後有一副好嗓子。”

 “也聰明。”糯糯見縫插針道,“第一次說話吐字就這麼清晰,一點都不含糊,以後肯定是個能言善辯的姑娘。”

 “能言善辯好啊。”垚垚聽了糯糯這話,更高興了,“能言善辯不會受人欺負, 也有自爆的能力, 還不會受氣。”

 垚垚最不會罵人了, 他在慈善部有時候碰上那種胡攪蠻纏的人,說不過他們,總是能把自己氣哭,事後想到反駁的話,這件事又過去了,只能遺憾收場。

 要他女兒是能言善辯的就不會出現跟他一樣的情況了。

 看兩個爹討論得正激烈,完全沒有關注剛摔了一跤的湯圓兒,許懷謙搖搖頭,走到陳烈酒身旁拿手帕給剛哭過臉蛋上還掛著淚珠的湯圓兒擦了擦:“看給我們湯圓兒給摔得,淚珠子一瓣一瓣的了。”

 “是摔疼了啊,還是自己把自己給氣哭的?”許懷謙笑著問她。

 “——嗯?”湯圓兒揚著下巴讓許懷謙擦了擦臉,看許懷謙笑著在對什麼,眨了眨眼,疑惑了一聲,表示沒有聽懂。

 “多半都是又摔又自己給氣哭的。”陳烈酒看湯圓兒這乖乖巧巧的模樣,護著她的腦袋和後背笑道,“咱家湯圓兒韌勁大著呢。”

 俗話說三歲看到老,別看湯圓兒才八個月大,好勝心還挺強,做什麼都要力求做好。

 比如第一次翻身,沒人在的時候就不翻,等所有人都在時,才會翻一個特別標準的姿勢給大家看,聽到大家誇她了,她高興了還會再翻一個。

 爬和站都是這樣。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遭受過什麼挫折,這次的走路是她遭受到的第一個挫折,可不就跟受挫似的嚎啕大哭了。

 許懷謙笑:“沒事,咱家湯圓兒聰明,這第一步邁了出去,後面走起路來也快了。”

 小姑娘身上有股子勁呢,這次失敗了後面肯定越挫越勇,簡單地走個路對她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別說許懷謙看人還挺準的,之後湯圓兒還沒滿週歲,走路就走得十分溜了,說話也是,看到人就會叫:“爹爹,阿爹,爺爺,阿爹。”

 口齒清晰得一點都不像一個快要到週歲的孩子。

 尤其是這姑娘還特別喜歡讀書,每次許懷謙看書或者著書的時候,她都會邁著她那兩條晃晃悠悠的小腿兒,噠噠走到許懷謙腿邊,順著他的腿往上爬,即使知道爬不上去也要爬。

 因為這樣可惜吸引許懷謙的注意,然後許懷謙就會把她抱在大腿上。

 剛開始,大家都以為她喜歡許懷謙,才這樣做的,但過了一段時間後,大家發現,她坐在許懷謙身上,不哭也不鬧,也不玩玩具或者睡覺,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許懷謙寫字。

 許懷謙有時候還逗她:“湯圓兒看得懂啊?”

 本以為只是隨意一句的逗弄,她可能都不會回應,但偏偏湯圓兒還回應了,還回應得特別肯定:“嗯!”

 這可把大家給驚得不輕,忙拿著字問她:“這些字,湯圓兒都認得?”

 就在大家等著她回答的時候,湯圓兒就揚起她那張特別可愛的臉,向大家眨巴眨眼睛。

 她生得特別好看,一張神似垚垚的臉,五官卻長得跟糯糯一樣精緻,她還遺傳到了陳家人特有的曬不黑的白皮膚,重要的是她那雙眼睛,又大又亮,細看之下還閃爍著一點藍綠的顏色。

 如果與她對視的話,就像是能透過她的眼睛看到星辰大海,非常漂亮。

 集齊一家兩代六口人的所有容貌優點,不說話的時候特別能迷惑人。

 怕她一些難的字不會,糯糯還特意挑了個簡單的“一”字問她:“湯圓兒認識這個字嗎?”

 湯圓兒依舊眨巴眼睛不說話。

 一連問了好些字,湯圓兒都不說話,大家就知道了這小姑娘在忽悠人呢,也沒把這天的事當一回事兒。

 直到有天,許懷謙寫完一本書在扉頁寫下自己的名字,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了,脫口而出叫了一聲:“爺爺!”

 起初許懷謙並沒有在意,還以為她在叫自己,低頭問她:“怎麼了?”

 小姑娘卻沒有看他,徑直盯著書上許懷謙寫下還沒有晾乾的名字,又叫了一聲:“爺爺!”

 “嗯?”許懷謙看看她又看看書,突然間像是明白過來什麼一樣,指著書上的名字再次問道,“湯圓兒再說一遍這是什麼?”

 湯圓兒果然不負眾望,再次說了一聲:“爺爺。”

 怕這只是她胡編亂猜的現象,許懷謙隔天又寫了自己的名字讓她認:“湯圓兒,說說這幾個字是誰?”

 湯圓兒依舊跟先前一樣回答道:“爺爺!”

 後來許懷謙試著把自己的名字做成卡片,讓她在一堆混著其他人名字的卡片裡扒拉:“湯圓兒找找爺爺的名字。”

 湯圓兒果然在一堆卡片裡扒拉起來,雖說扒拉了好久才勉強把許懷謙的名字給扒拉出來,她也不讀,甚至把這三個字分開,她就不認知了。

 但這對陳家一家人來說,也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這麼小就會察言觀色,甚至能通過許懷謙經常簽署案牘認識許懷謙的名字,她長大了得多聰明啊。

 許懷謙更是拿出去到處吹噓:“我家湯圓兒還沒有一歲大就認得她爺爺我的字了!”

 把沈溫年氣得牙癢癢,隔天就把湯圓兒抱了回去,每天辦公都抱著,勢必要湯圓兒也把他的名字認識後才罷休。

 許懷謙也不管他,只是在別人打趣他:“許大人,你家孫女如此聰明伶俐,以後恐怕要跟你一樣考個狀元回來。”時,反駁別人:“考不考狀元都無所謂,只要她能夠平平安安長大就行了。”

 許懷謙沒有中國式父母那種一定要望子成龍的思想,他覺得做他家的孩子,開心快樂最重要。

 成績好固然是一件很有出息的事,但成績不好也沒有關係,只要她能開心快樂,平安健康,並且能夠自己養活自己,他就覺得這孩子已經很有出息了。

 湯圓兒過了週歲之後,不用人教,自己就央著大人要去讀書了。

 她不知道人為什麼要讀書,也講不出來要去讀書,她只是看著比她大五歲的夏夏每天揹著書包去上下學,她就拉著夏夏的書包,向糯糯叫:“啊,啊,爹,去,去,要去!”

 把糯糯整得哭笑不得:“你才一歲大點,字都不識兩個,去讀什麼書啊。”

 但湯圓兒不管那些,就嚷著要去讀書:“去,去,爹,我要去嘛!”

 許懷謙在一旁看著好笑:“她要去,你就讓她去唄,不去上學怎麼識字。”

 糯糯想到他小時候,兩歲就被許懷謙給丟到幼兒園裡面的事,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呢,他看著他姑娘:“你去讀書,你能確保自己不想爹和阿爹嗎?”

 想到他小時候和垚垚在幼兒園裡抱頭痛哭想爹爹阿爹場景,他不想他姑娘也經歷一次。

 但湯圓兒不想那些,聽他爹這麼一說,使勁點頭:“不想!”

 糯糯直接被氣笑了:“你說的,到時候別給爹哭鼻子哈。”

 在糯糯的記憶裡,只要是讀幼兒園的就沒有一個不哭著喊爹喊孃的,他姑娘現在是沒有離開過他們,覺得那幼兒園裡好,等她去讀兩天書,她就哭著喊著要回來了,因此也就再阻攔了。

 垚垚得知湯圓兒這麼上進,高興得不得了,回頭就在自己房裡找了一塊顏色亮麗的布:“別人的阿爹阿孃在孩子上學的時候,都會給孩子做書包,我也得給我家姑娘做一個。”

 可把湯圓兒給高興壞了,一整天,垚垚做了一整天的書包,她就把她章爺爺給她做的小椅子搬出來,守下垚垚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垚垚給她縫書包。

 看得垚垚都害怕:“你坐遠一點啊,阿爹怕把你眼睛給扎到了。”

 垚垚自小生活優越,從小除了讀書識字哪裡會做什麼針線活,給湯圓兒縫這個書包,還是找王婉婉現學的。

 湯圓兒非但沒走遠,每次她阿爹抬頭看她的時候,她都給她阿爹比劃一個喝水的動作:“水,喝,阿爹。”

 “喝,阿爹喝,湯圓兒也喝。”垚垚欣慰地笑笑,知道這是女兒讓他喝水呢,過去倒了兩杯,自己喝一杯,再給湯圓兒喂一杯。

 磕磕絆絆地縫了一天,手指頭都給扎腫了,可算是縫了一個結結實實又漂亮的書包出來。

 湯圓兒拿著漂亮的書包,看了看,一下子就撲垚垚懷裡對著他紅腫的手指頭一個勁地猛吹:“呼呼——給阿爹呼呼——痛痛飛——”

 哎呀,可把垚垚給可愛死了,抱著湯圓兒在她臉頰旁一邊親了一下:“阿爹的好湯圓。”

 湯圓兒被他親得瞪大了眼,垚垚揉了揉她的腦袋:“阿爹不疼了,去玩吧。”有這麼一個甜心湯圓在,什麼痛都沒啦。

 湯圓兒又看了看垚垚,沒見垚垚臉上再露出那種被針扎的疼痛來,這才放心地揹著書包找人炫耀去了。

 家裡夠她炫耀的人還不少。

 但她炫耀不是那種拉著你,讓你直接看的那種炫耀。

 她是揹著她漂亮的小書包在你面前起範兒地走來走去,直到你注意到她的小書包,發出驚歎的聲音:“哇,湯圓兒的小書包好漂亮啊,誰給湯圓兒做的?”

 她就會驕傲地揚起頭顱,糯聲糯氣地說:“阿爹!”